送上徐文武的人頭隻不過是個開始。
對待徐家以及高氏,她的報複可遠不止于此。
京城。
徐文武死在大理寺監牢,被人割掉頭顱送到徐家的事已經傳開。
聽聞者,無不震驚不已。
這年頭居然有人膽敢去大理寺殺人了嗎?
而且還是殺的侍郎公子,左相外甥。
不過,震驚之餘,還是有不少覺得高興,徐文武這些年仗着身份可是沒少做惡事。
仗勢欺人都算輕的,他尤其喜好豢養惡犬,這些年被他養的惡犬傷殘死亡的人可不在少數。
這次被殺,不少受過禍害的人,都覺得是老天有眼。
左相高家府邸。
高彥明一臉的陰沉,眼中盡是澎湃的殺意。
他最疼愛的外甥,居然在被關入大理寺後,不到一夜就被人殺死割頭。
并且還指名道姓的把人頭送給自己妹妹。
簡直惡劣到了極緻。
“大哥,這件事會不會是陛下.”
徐昭指了指頭頂。
在他看來,能在大理寺無聲無息殺人,并且把人頭帶走送到他府上,這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而白天徐文武才差點害得大皇子丢掉性命,上面的人有這個動機。
然而,左相高彥明卻搖了搖頭。
他起初也有這樣的懷疑,不過轉念一想,又不怎麽成立。
誠然上面确實有動機不假。
但是,人家要殺一個險些害死大皇子的侍郎公子,需要如此嗎?
就光是這個罪名,昨天大皇子等人回來的時候,上面下令就地砍殺。
他和徐家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又何必多此一舉,先收監再殺?
“既然不是陛下,那會不會是王皇後”
徐昭這話一出,高彥明連忙瞪了他一眼。
“不可胡說!”
“這件事我會讓人調查清楚,你先回去吧,好好安慰安慰小妹。”
聞言,徐昭沒再多說什麽,應了一聲,站起來朝外走。
書房裏隻剩下高彥明一人。
“王皇後”
其實,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甚至說,在得知徐文武被殺的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兇手就是王皇後。
大皇子可是她的命根子,昨天差點因爲徐文武把性命丢在了城外。
當年,陛下還沒有登基,王皇後還是王妃的時候,就是以手段高明狠辣著稱。
但凡招惹過她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昨天,她居然輕描淡寫的不給一點處罰,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他還想着今天讓夫人帶着小妹進宮去請罪,盡量的讓王皇後把這口氣發洩出來。
如此也能讓後續拯救徐文武的事情順利一些。
可是
不光他有這樣的懷疑,知曉昨天事件的晉王,鎮國公,甚至皇上也都有這樣的懷疑。
畢竟有能力,有動機在大理寺無聲無息殺徐文武的人。
王皇後絕對占首位。
而位于中宮的王皇後,此時還沒有接到消息,正同一衆後宮女人玩着日常言語交鋒遊戲。
直到一位老嬷嬷從外面走進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能坐上中宮皇後這個位子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一般人。
雖然消息讓她内心震動,甚至還有些驚怒。
但是她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就見她緩緩點了點頭,又淡笑着同一衆宮妃閑聊了片刻,才把衆人打發掉。
随着宮妃離開,她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抹陰冷爬了上來。
剛才老嬷嬷在她耳邊說的,便是徐文武被人在大理寺殺害,腦袋被割掉,送去給高氏的消息。
按道理說,徐文武死了,對她不會又什麽影響。
放在平常,最多就是當個趣事聽聽。
但是因爲昨天的事,此時聽到這個消息,其中的意味就有些不一樣了。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在懷疑是本宮讓人做的?”
老嬷嬷點頭應了一聲。
她剛才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第一反應也同樣是這般認爲。
不過,隻是一瞬間而已。
畢竟她常年在皇後身邊伺候,昨天皇後回來之後,雖然震怒有想要收拾徐文武。
但是卻并未真正的動手。
徐文武隻是一個小喽啰不假,但是他身後卻站着徐昭和高彥明。
這兩位可都是朝堂上的高官權臣,各自的手底下都有不少人脈。
尤其是高彥明,朝堂上的官員,有一大半都是他的門生故吏。
她還不會傻到去跟這樣兩位實力不俗的權臣鬧翻。
外頭都說大皇子的儲君之位很穩當,但是她非常清楚。
隻要皇上一天沒下旨,大皇子就始終隻是大皇子。
昨天的事,她在震怒之後,反倒有些高興,因爲徐文武的過錯,她寬宏大量,也算是賣了高彥明和徐昭一個人情。
就算不能立馬把他們拉到大皇子的陣營中來,那至少在某些時候,他們也會樂意爲大皇子說話。
然而,徐文武死了。
這不光讓她的算計瞬間流産不說,甚至還會因此被這兩位給記恨上?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如何能不怒?
“誰做的?”
她的聲音中帶着壓抑不住的怒火。
宮女們噤若寒蟬,一個個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唯有老嬷嬷不受影響,她從皇後出嫁前就跟随着,二十多年來,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下面的人就去調查過。”
“兇手的手段很幹淨,并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迹。”
啪!
王皇後直接把手邊的茶盞砸了出去。
碎裂的聲響十分刺耳,四周的宮女嬷嬷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老嬷嬷非但沒有下跪,還上前幾步爲皇後順氣。
“娘娘息怒,别氣壞了身子。”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要做的是讓那兩家知道您的一些想法。”
有她的安慰,王皇後的氣息順暢了不少。
“你覺得此事本宮當如何?”
“高相府上,昨日傍晚遞了牌子,高夫人和徐夫人想來拜見您.”
王皇後沉默了片刻,緩緩點頭。
當下就下令讓宮人去高家走一趟。
城郊農莊。
陸杳杳今日心情大好,正靠坐在窗邊翻看着京城最新出的話本子。
“小姐,晉王殿下來了。”
因爲昨天徐文武的事,她對晉王和大皇子心裏是有些不滿存在。
說什麽一定會狠狠收拾,結果就這?
“就說我在午休。”
秋雨神色一怔,這大清早的,您才起床多一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