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西戎叛軍?
區區西戎叛軍,那裏需要東洲如此重視,畢竟他們要是厲害,也不會被已經弱勢許多的西戎王庭打得抱頭鼠竄了。
所以此去北地真正的目的是遏制西戎的發展,同時也防備北楚暗地裏的種種謀劃以及更多的了解北楚的情況。
西戎是标準的白眼狼國家,别看他們現在對東洲那可是像敬親爹一樣。
那是因爲他們現在弱勢,一旦西戎發展起來,他們立馬就會回到當年那吆五喝六,絲毫不把東洲放在眼裏的德行。
所以要他們繼續裝孫子,那就必須遏制他們的發展,盡管不能明目張膽的來,但是能拖延一下速度也很好,這樣東洲的發展速度會遠遠超過他們。
就能一輩子都壓着,等到合适的時機再一舉拿下。
至于說北楚,那就更是不用說了,就算是才簽訂了和解契約,但是彼此心裏都很清楚,這個和解不過是做給南疆看的。
他們各自心裏可都還憋着一股勁,争鬥是遲早的。
現在有和解契約在,是一個很好了解對方的機會。
别看東洲和北楚從建國開始就敵對,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曆了上百場,但是彼此之間真要說了解,也僅限于軍隊。
對于國家生産發展的情況,倒不是太了解,尤其過去了這麽多年,各自國家的腹地的一些防禦工事,其實彼此都不是很了解。
水水各自都有探子,但是很多比較核心的東西還是沒辦法了解到。
而這次和解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這次弘文帝的題目,是問他們去了北地之後該如何做。
甯王的回答隻是如何管理好北地,收拾掉西戎叛軍,隻是小問題上的處理。
至于說趙王,寫得很多,但是卻有點跑題了,絕大多數都是寫的是北地一些地方情況的欠缺,以及處理方法。
這樣的回答,弘文帝很清楚,這是趙王跟着他派系的那些人研究出來的,隻不過完全就沒掐住題的正确點。
而剛才弘文帝看似在誇獎,實際上是在點他呢。
功課做了不少,都沒到正點上,顯然剛才趙王的得意,是完全沒有搞清楚弘文帝的意思。
所以這才有了讓大家看禮親王世子考卷的一幕。
等到大臣們看完後,弘文帝又讓甯王看了一下。
甯王倒是比較聰明,這一看就發現了情況,随即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父皇,兒臣輸了。”
對于他這樣直接的認輸,在弘文帝以及作爲大臣看來,還是非常不錯的。
弘文帝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能看明白到也算不錯,你的回答雖說差了一點,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想到這些,也不錯了。”
邊上的趙王聽到這話,心裏很不高興。
“給你二弟看看吧。”
弘文帝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趙王那一閃而逝的不高興,心中冷哼。
自己這個二皇子啊,還真是難堪大用,小聰明是有一些,但是卻有些眼高手低了。
甯王已經夠差了吧?這個趙王比較起甯王都還差點火候,這兩個兒子啊,真是讓他既無奈有欣慰。
無奈是的心裏是作爲父親,自己的兒子太不成器。
至于爲什麽欣慰呢?因爲這個位子将來不可能是他們的,即便是他放棄和晉王的約定,反悔了,就這兩人的情況,隻怕也坐不穩,甚至還會被晉王,或者後面的人害死。
下場絕對不會好,身爲父親,他還是不怎麽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不得善終。
他們如此不成器,加上他也真的沒有想過反悔,那麽将來位子傳給晉王,憑借晉王的能耐,這兩個家夥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最不濟也能混個衣食無憂富貴榮華一輩子,這樣也就夠了。
甯王依言将考卷遞到趙王面前。
再看趙王呢?他對自己的回答非常滿意,對于禮親王世子,這個在他看來應該同開國侯一樣識趣的人,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重視。
簡單的掃了幾眼禮親王世子的回答,立馬就在心裏做出了評價,這很一般啊,不如自己的好。
自己的回答那是可以切身解決北地不少困難的,而禮親王世子的回答呢?
幾乎全都是對外,對内幾乎沒有什麽安排。
在他看考卷的時候,弘文帝一直都注意着他的神情,見到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有那看不上眼的神情。
弘文帝心裏有些火氣。
當下直接宣布道;“這次北地掌軍一職的歸屬,禮親王世子。”
“什麽!”
還在自我評價自我分析的趙王聽到這話,震驚的擡頭看向弘文帝。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回答這麽好,爲什麽這個位子不是他的呢?
而且還是在甯王都認輸的情況下,這個位子不就已經闆上釘釘屬于他了嗎?
“父皇,兒臣”
“二弟你還不明白啊?也是,你年紀還小,又才入朝堂經驗不足。”
“父皇這次選的是北地掌軍,而非北地的父母官。”
“軍一向都是對外,豈有插手北地事務的說法,這不是亂套嗎?”
甯王這些話,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趙王身上。
是啊,這是選的是北地掌軍不是北地父母官,他的那些回答,全都是關于北地事務的,作爲掌軍這個職務,居然去插手北地民生發展。
這就有些越俎代庖,瞎胡搞了。
而甯王直接這麽點名,簡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說,你跑題了傻缺。
想起剛才自己吭哧吭哧寫了那麽多,此時的趙王臉上就跟火在燒一樣。
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
好一會過去,趙王才十分憋屈的繼續道;“父皇,是兒臣輸了。”
聽到他這話,原本面色陰沉的弘文帝神情微微有些緩和,能主動認輸,也還算過得去。
“禮親王世子,此去北地好好幹,朕對你寄予厚望,莫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禮親王世子蕭漠連忙出列拱手恭敬的應答。
“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嗯,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同王叔說清楚,讓他莫要擔心,安排好家裏的事,明日就出發去北地吧。”
“是。”
北地掌軍一職選出來了,這個早朝也就沒什麽别的事了。
衆人退出金銮殿,甯王看着滿臉難堪的趙王譏诮的一笑,諷刺道;“二弟,以後可得看清楚在回答,莫要再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