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挺好,省得下面這些家夥天天惦記着。
這幾天他也是被這件事煩得不行。
對于這些大臣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他如何不清楚?
今日這些人的表現,他全都看在眼裏,說實話,此時此刻的他,對于炸彈制作不交給朝廷反倒更多了幾分認同。
工部和兵部争奪,在他看來到屬正常,畢竟炸彈制作也屬于工部的工作範圍,而炸彈的用途是戰場,兵部摻和進來也說得過去。
但是今日這下面,除開工部和兵部之外,還有不少其他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人,也參與了進來。
他并不認爲這些人真是爲了東洲好,才集火陸杳杳,相反他覺得這裏面隻怕還有他不清楚的事。
看來自己這個朝廷最近這段時間,多出來了不少牛鬼蛇神啊。
“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下面沒有人接話,兩千萬啊,相當于東洲三四年的賦稅,這可不是說拿就能拿得出來的。
就算咬咬牙拿出來了,那麽未來的幾年東洲将會窮成什麽樣?他們這些當官的隻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萬福郡主,這兩千萬是不是太貴了一點?”
文嵩韬看向陸杳杳。
“文相,這可一點也不貴。”
“再說了,做買賣,本就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
“東西是我的,朝廷想要,我出價,你們覺得不值得,大可不要,我也沒逼着你們買啊。”
她前面就了解過東洲的财政情況,之所以叫出兩千萬這個價格,就是吃定了東洲朝廷拿不出這麽多錢,也不會拿出來。
一個國家要運行,可不是光靠着炸彈就行的,兩千萬能做的事,可比一個炸彈多得多。
而且就東洲目前的情況,隻需要安穩的渡過幾年時間,國力就會飙升上一兩個檔次。
炸彈的出現,對于周邊三國的震懾,足以讓東洲得到幾年的安穩。
一方面是不要炸彈,循序漸進,同樣也能讓東洲發展上去。
另一方面炸彈的震懾已經達到了效果,其實真要說起來,給不給朝廷并不重要,隻要外面的三國知道東洲有炸彈就足夠了。
何必接近褲腰非要掌握在自己手上呢?
這一切都在陸杳杳的算計中,若是真的爲了東洲好,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同意拿出兩千萬購買制作方法。
如果是别有目的那就另當别論。
得到了她的回答,文嵩韬轉身對着弘文帝拱手道;“陛下,臣覺得,炸彈其實留在萬福郡主手上也沒什麽問題。”
“就萬福郡主爲東洲所做,臣相信,在朝廷需要的時候,她應當會支援一二。”
他話音落下,邊上的董相也連忙站出來表示同意文嵩韬的說法。
沒必要将東西掌握在朝廷手上。
兩位文官之首一開口,緊随其後的就是戶部尚書,他是真的舍不得拿出來兩千萬買炸彈制作方法。
不對,應該說,隻要是要他花錢,他都舍不得。
雖然三人已經開口,其中還有兩位文官之首,但是仍舊有人不想放棄。
“萬福郡主,這價格能不能”
兵部尚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杳杳直接打斷。
“條件本郡主已經開出來了,要買就給錢,不買就别再來煩本郡主。”
說罷,她對着弘文帝施了一禮說道;“陛下,既然沒事了,臣女是否能告退?”
“嗯,你退下吧。”
随着弘文帝的首肯,陸杳杳直接轉身朝外走。
非常潇灑,但是她剛離開金銮殿,殿上立馬就熱鬧了起來。
“陛下,這萬福郡主也太放肆了。”
“陛下,萬福郡主如此推三阻四的部将炸彈制作方法交出來,恐怕暗中有所謀劃。”
“陛下.”
砰。
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茶盞炸裂的聲音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弘文帝不知何時已經面色鐵青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這一幕可是吓壞了下方所有的大臣。
“丢人。”
“朕就從來沒有如此丢人過。”
“你們這些家夥,現在還有臉說别人暗中有謀劃?”
“你們自己摸摸自己的心問問自己。”
弘文帝一發火,下方的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息怒?你們看看你們今天都做了什麽?還好意思讓朕息怒?”
“身爲東洲朝臣,不想着如此靠自己爲國家謀福祉,反倒是惦記搶奪别人的東西,來爲自己增光添彩。”
“别人不給,就惡意揣度污蔑,朕真爲有你們這樣的朝臣感到丢人。”
他這話可是直接将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臉皮全都撕扯了下來。
都什麽玩意啊。
人不給就污蔑,人開出條件的時候,怎麽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人在這裏的時候,也不敢站出來。
人剛一走,就一個個跳出來。
如此朝臣,弘文帝怎麽能不憤怒?
就他們這德行,可以想象若是有一天東洲有變,這些家夥隻怕第一個站出來反叛。
“今日不管有沒有參與彈劾的人,都滾回去給朕好好寫一份折子上來,若是寫不明白,這個官你們也别當了。”
“散朝。”
一通怒罵之後,弘文帝直接轉身離開金銮殿。
下方的那些大臣此時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說實話,他們已經在朝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弘文帝發如此大的火。
不少沒有參與的人,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今天這個早朝确實太過于丢人,也太過于不光彩。
但是安歇參與者,卻覺得這事很冤枉。
他們雖然有一些自己的私心,但是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爲了東洲啊。
爲什麽他們爲了東洲,反倒皇上還要發這麽大的火呢?
文嵩韬看到那些家夥還沒有醒悟過來,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出了金銮殿。
“丢人啊。”
董相在心裏也是連連搖頭。
這次陸杳杳也是真的狠啊,直接才朝堂之上,将他們這些官員的臉皮全都踩在了地上摩擦。
不過董相倒是一點也不怪陸杳杳,畢竟是他們之中一部分朝臣先對人家無恥的,也不怪人家反擊。
隻是眼下看着這些家夥居然還沒有醒悟,覺得有些悲哀,同時心裏也在想是不是應該建議皇上整肅一下朝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