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苦笑搖頭。
是啊,就他現在的處境,去争取無疑就是作死。
說句不好聽的,他自己個也有一些感覺,弘文帝之所以還願意留着他,并非是對他還有期待。
不過隻是将他當成制衡他二弟的工具而已。
前面周先生暗示他的時候,他确實有想過是弘文帝還對他有期望,不過冷靜下來後,他就發現了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但是沒有辦法,他想要活着,他也不甘心就此淪爲背景。
所以他裝作沒有看穿,就是希望能有機會。
盡管這個機會非常渺茫,他也還希望着。
“殿下,這件事啊,您就别摻和了,就算你摻和了也沒有用。”
“萬福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您且看着吧,那些忍不住的人,最後都要倒大黴。”
聞言,甯王點了點頭,心也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可是在萬福郡主身上吃過幾次大虧的人,對于這個女子,他現在滿心都是忌憚。
“本王那個二弟,最近似乎挺活躍的,先生你說他會不會争一下?”
“二皇子,本身實力不足,他若是想要上位,争是肯定的,不過他雖然活躍,但是手底下卻沒有大用之人,恐怕争取不到。”
二皇子的情況,甯王自然很清楚,他想要上位,就必須要有強大的人支持。
若是沒有,他便沒有機會,倒是他的還年幼的三弟,更有機會一些。
畢竟,他那三弟的母妃出自董家,雖說過去的董家并沒有跟他走得太近,但是也不能忽略他的這個背景。
董家不出手,并不代表那些依附于董家的人不出手。
不過,他現在還年幼,暫時還看不出端倪來而已。
“怎麽說來,這一次朝堂那些人是空打算盤?”
“萬福郡主的東西豈是那麽好搶的?您且看着吧,這次那些人要是懂得适可而止或許還能有個好結果,若是一味亂來,隻怕會有不少人倒下去啊。”
“不過,這也算是殿下的一個機會。”
話到這裏,甯王沉吟了片刻,立馬就明白了周先生的意思,這次機會暗中可以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入朝。
“殿下,這一次必須得争,隻有掌握了炸彈,您才算是有了一張王牌。”
京城某處酒樓的雅間中,一位中年華服男子,看着對面的貴氣少年恭敬的開口。
沒錯,這貴氣少年正就是最近已經開始頻繁活動的二皇子殿下。
“李大人說得對,本皇子确實非常急需有這麽一張底牌。”
“不過這萬福郡主可是不好惹啊,本皇子上次的事,至今還曆曆在目。”
說到這裏,二皇子眼底略過一抹深沉的恨意。
當初若非陸杳杳不給他面子,他就不會失去一個大助力,更不會憋屈的在皇宮深居簡出。
想想那段時間京城發生的事,多少的機會啊,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流失了。
若當初沒有那件事,他現在的情況怕是比現在會好上不少,甚至再甯王兩次出錯的時候,他都能直接将對方踢出局。
“她确實不好對付,而且她前面傳的話,也确實讓人不好反駁。”
“但是殿下您可不要忘記,她背後還有個晉王,這可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晉王叔嗎?”
二皇子皺了皺眉頭,自然很清楚李大人口中的突破口是什麽意思。
現如今的晉王手裏掌握着北地的兵權,又統帥着南地。
手裏兵權多了也不是好事,當初的鎮國公不就是這樣嗎?
而且加上他的身份敏感,過去那些年可是一直都被弘文帝防備着,雖然不知道後面怎麽突然就對他如此重用。
但是要說弘文帝心裏對晉王徹底沒了戒備,他是不相信的。
确實,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還真的有很大的可能逼迫陸杳杳将東西交出來。
“嗯,就按照李大人所說的去辦吧,不過還是得做得隐秘一些。”
李大人連忙拱手應答。
“悔不當初啊。”
鎮國公府,自從鎮國公被幽禁一來,昔日那花團錦簇的盛況早就不在,現如今的鎮國公府,蕭條了不少。
書房裏,鎮國公聽着下人說起最近的一些消息,臉上滿滿都是悔意。
若是當初早知道陸杳杳這麽厲害,他就會在一開始對方會京城的時候,觊觎一些幫助,交個朋友多好啊。
“讓他們都動起來吧,攻讦晉王,逼迫她交出東西,本國公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
下人應聲退下。
次日,早朝剛開始,立馬就有人站出來彈劾萬福郡主陸杳杳居心叵測。
有一人開頭,立馬陸陸續續的站出來不少官員,都是彈劾陸杳杳,拒不上交炸彈制作方法,居心不良。
一眼看去,有兵部,有工部,也有禦史台,還有些一些亂七八糟排不上号的小官員。
有的弘文帝知道對方的背景,但有些确實身家清白的,反正出來彈劾的人雜亂無章,倒是看不出是有什麽特殊的針對,更像是犯了衆怒一樣。
文嵩韬和董相兩人站在最前面一句話也沒說,眼觀鼻,鼻觀心,也不摻和。
對于此情形,他們顯然早就意料到了。
弘文帝也是如此,面無表情的聽着下方的文武官員彈劾。
等到安靜下來之後,弘文帝才淡淡的開口。
“諸位愛卿,朕有一事不明,想要問問大家。”
群臣連忙拱手。
“這裏是我東洲朝堂吧?”
“這是自然,陛下爲何有次一問?”
有官員反問。
“既是朝堂,爲何諸位愛卿,卻行着強盜土匪之事?”
弘文帝的聲音突然冰冷起來。
“陛下說得極是。”
文嵩韬這時候站了出來,先是沖着弘文帝拱手一拜,随即直起身子轉身掃過一衆文武大臣。
“南疆大軍壓境之時,群臣束手無策,萬福郡主仗義出手,力挽狂瀾,保住諸位過了一個安穩年,諸位不思感恩,反倒屢次想要搶奪她的東西。”
“本相想要問問諸位,你們是朝堂的官員,還是山頭草寇?”
“文相,此言差矣,我等也是爲了東洲的江山社稷,畢竟這東西對我東洲的作用巨大,固然有不妥當之處,但也并非您說的這般嚴重。”
“萬福郡主是東洲勳貴,理當爲東洲安穩出力,這都是應該的。”
工部侍郎顔左率先站出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