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甯王爲什麽不上門,主要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年宴那天陸杳杳再城外遭遇刺殺,京城私底下可是有不少人都覺得是甯王的手筆。
他也擔心過去會适得其反,加上才遭遇刺殺的那幾天,承源山莊戒備森嚴,除開那些跟陸杳杳關系深厚的人,幾乎都沒人能進出。
當然,甯王還是很想去的,之所以沒去,還是因爲被周先生給勸說住了。
但是現在,北楚使臣入京,都知曉這次北楚和東洲隻怕是要和解了,這可是妥妥的大事。
可是弘文帝卻安排二皇子出來負責接待,這妥妥的是委以重任啊。
原本還淡定的甯王,現如今可不淡定了。
“他憑什麽?”
此時此刻,他心裏都有些埋怨周先生了,若不是他攔着,自己或許早就去找陸杳杳求得原諒了。
那麽這一次那還會有二皇子的事?
而且這一次的事要是做好了,也算一份成績,對于現如今的他來說,非常需要。
然而現在卻沒有了機會。
“殿下是還沒有醒悟嗎?”
對于甯王的狂躁,周先生倒是顯得十分淡定。
“醒悟什麽?本王難道還不夠低調?”
“他憑什麽?”
“憑他是二皇子,殿下現如今的情況已經變了,您啊已經不再是那個唯一,多的在下不說,您也應該很清楚。”
“這不過是陛下對您上次聯合吳家的事給的懲罰而已。”
上次因爲吳家的事,甯王雖然被免除了所有的朝堂職務,但是并沒有其他懲罰。
現在又要讓陸杳杳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給點懲罰隻怕不好讓人服氣。
而讓二皇子這個時候出來,就是擺明了告訴大家,雖說他還沒有放棄甯王,但也并非唯他不可。
這擺明了是想要讓甯王和二皇子打擂台了。
不,準确的說是要讓他們相互制衡,省得到時候一家獨大,讓他後面不好收拾局面。
“您啊,還以爲儲君之位,唯你不可?”
“陛下這次就是告訴您,沒有您,還有别的皇子,以後做事得多想想。”
原本震怒的甯王,此時沉默了。
他沒腦子嗎?并不是,隻不過是前些年,有王皇後和鎮國公撐着,那個位子在他看來就是闆上釘釘的事。
結果王皇後被幽禁,鎮國公也被拿下,讓他沒了倚仗,同時感覺到位子受到了威脅,心裏非常着急。
越是着急想要拿下來,在做事的時候想的就少,眼裏就盯着那個位子了。
現在弘文帝擡出二皇子,就是變相的告訴他,那個位子已經不在是唯他不可,讓他們以後老老實實的做事,别在着急忙慌,省得到時候被二皇子抓住機會,徹底打倒。
“這北楚使臣的事,您就别想了,就算是想也沒用,陛下早就心有打算,這個差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您頭上。”
“您且看着吧,這次和解的事一旦談妥,二皇子必然封王,同時也會進入朝堂。”
“您啊,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艱難,切記不可在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做事,徐徐圖之才是正道。”
聞言,甯王沉默的點了點頭。
二皇子也就比他小兩歲而已,現在也以及成年了,出宮開府是遲早的事,封王也是必然。
同時也算是正是的跟他成爲對手。
“現在,那本王接下來該如何?”
“自然是去承源山莊,明日就去。”
“二皇子已經出來了,即可就會進入朝堂,您也得抓點緊重回朝堂才行。”
次日,甯王一大早就出了京城。
承源山莊外,他再次被攔了下來。
不多時,通報的人回來了,先是對甯王行禮,随後道;“殿下,我家郡主說了,您回去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莫要在招惹她,否則下次不會這麽簡單。”
沒錯,陸杳杳并沒有見甯王,實在是不想見,反正答應弘文帝的隻是揭過這件事,又沒做一定要見。
對于沒有見到陸杳杳,甯王還是頗爲有些失望的,原本好不容易拉進一點點的距離,現在隻怕是再難有可能拉近了。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陸杳杳揭過了這件事,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本王知曉了。”
甯王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他剛走不久,這個消息就被傳回了京城。
弘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即讓王德帶上聖旨去了陸家。
當天中午,陸家那邊就來了下人報喜,說陸家大爺陸修得到封賞,成爲了朝廷禮部的員外郎官職。
雖說隻是一個閑職,但也是官身不是,陸家上下可是高興得不得了。
這可是一步實質性的飛躍啊。
别看前面陸老爺子得了伯爵的爵位,但隻是一個空頭爵位,雖然也改了門庭,但是總歸是少點什麽。
現在可不一樣,家裏有人有了官身,這可就算正式的配得上勳貴之家這個稱号了。
“員外郎啊,那也不錯,大小也算是個官不是?”
“不過,就隻給了大伯嗎?”
她看着陸家報喜的下人問道。
那下人有些疑惑,聽郡主這話,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件事啊?
不過想想也是,郡主那可是深得恩寵的人,這種事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就隻有一份聖旨,隻是給大爺的。”
聞言,陸杳杳點了點頭,随後吩咐秋霜去挑選一份賀禮,又讓秋雨去準備馬車。
這可是喜事,她自然得親自過去道賀,一大家子慶祝一番才行。
不多時,賀禮和馬車都準備好了。
出了莊院這一看,陸杳杳就有些無語了,乖乖,五十名黑雲狩全副武裝,陛下給的那一百名禁衛軍同樣如此。
這是要做什麽啊?
她可不習慣這種排場出門,當即搖頭道;“怎麽多人聚在這裏做什麽?”
“都散了,你們這麽多人跟着,知道的是我回家道賀,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了什麽大事呢。”
“小姐,散了肯定是不行的,那些刺客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到,外面可是很危險的。”
秋雨立馬開口。
聞言,陸杳杳搖了搖頭道;“我也沒說不帶人啊,隻是咱們帶着這麽多人,太過于紮眼,那些家夥能敢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