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恍然,是啊,周先生能想明白的事。
陸杳杳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想不明白呢?
但是,她既然明白了,爲何還敢同他父皇對着幹?她是瘋了嗎?
似乎看明白了甯王的想法,周先生開口道;“萬福郡主很聰明,也很清楚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過去她做那些事,殿下可有看見一次出格的?”
甯王搖頭,但是他心裏還是想不明白,陸杳杳最大的倚仗不是他父皇嗎?
怎麽現在他父皇的态度都擺出來了,她居然還敢對着幹?
“這一次您和吳家所做之事,若是成了,她會是什麽下場,陸家會是何下場?”
這一點甯王當然知道,面色有些難看,也有些羞愧後悔。
“您都要她的命,還要她全族的命,若是她因爲知曉皇上的态度,就輕描淡寫的放下,若你是皇上會如何想?”
那還能如何想?自然是不可能是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反倒是會覺得,陸杳杳心裏隻怕是會有了芥蒂,以後這君臣之間就有了嫌隙,恐怕再難回到以前。
屆時,弘文帝會處處防着陸杳杳,同時陸杳杳隻怕也不會再盡心盡力的爲弘文帝辦事了。
而最後的結果,怕是會引來無數的大麻煩。
要知道陸杳杳背後可還有掌握着南北兩地兵馬的晉王殿下,真要是走到那一步,事情就大了。
“這就是萬福郡主聰明的地方,她很清楚皇上的意思,但是卻不能輕易的放過你。”
“一來是告訴外面的人,她陸杳杳和陸家是不好招惹的,就算是皇上的面子也不好使。”
“二來她一直憋着這口氣,時間久了,皇上就會坐不住,屆時就會傳召她,到時候皇上自然會想辦法解釋,這樣一來她在給皇上面子,雙方心裏就不會存在芥蒂,明白嗎?”
甯王點了點頭,心底對萬福郡主那可是更加佩服了啊。
同時也是再三的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可再去招惹,即便是将來真的成爲了儲君,甚至成爲了皇上,那也千萬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
次日,他再次去到承源山莊求見,陸杳杳還是那樣幾乎都沒思考,直接就拒絕了。
甯王謹記了周先生的話,被拒絕之後,也沒多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
臘月三十這一天,甯王又來了,結果還是一樣,陸杳杳并沒有見他。
皇宮中,弘文帝擡頭問王德。
“萬福見甯王了嗎?”
王德搖頭道;“沒有。”
“王爺一連過去了三天,萬福郡主都沒有見。”
聞言,弘文帝點了點頭,說道;“這丫頭的氣性還真是大,不過也可以理解,甯王和吳家這次可是奔着她的性命和陸家全族的性命而去,也不怪她動怒。”
“你跑一趟吧,讓萬福今日過來參加年宴。”
王德應聲退下。
不多時就到了承源山莊。
他這邊剛去承源山莊,甯王就接到了消息,便是的周先生笑了起來,對着甯王拱手道;“王爺機會來了,明日您再去求見。”
甯王先是一愣,随即立馬反應過來,狂喜道;“怎麽說父皇要幫本王說話了?”
周先生點頭。
“那先生你說本王要不要在今夜的年宴上先對萬福道個歉?”
然而,周先生笑着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殿下,你今日不會被邀請去年宴。”
“怎麽可能,本王.”
他可是嫡出的大皇子啊,皇宮年宴他居然不會被邀請,這怎麽可能?
“您若是去了,那不就等于是給萬福郡主找不自在嗎?她心裏可還憋着氣,屆時你不管是去道歉,還是不去,她心裏都會不舒服。”
“去道歉,當着這麽多文武大臣,她要怎麽做?不同意那就是不給皇家面子,答應她心裏的坎過不去。”
“那本王就不去啊。”
“不去?你明知道做錯了,見了面還不表示一二,那豈不是說你心裏并沒有想要改,也隻是因爲現在的處境這才卑躬屈膝的去求原諒?”
“若是換成您,您會如何想?”
甯王這下恍然了。
确實啊,見了面,不光是去不去道歉都不好。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去呢。
“這一切就交給皇上即可,您啊,隻需要再見到萬福郡主後,表現出認錯的誠意即可。”
聞言,甯王又犯難了。
“這要怎麽才能表現出誠意?”
“自然是實話實說,将你當時的心中所想開誠布公的說出來,然後認錯即可。”
“别在她面前耍小聰明,将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吳家身上,您越是這樣将自己摘幹淨,越是無用。”
“還有也别急着說要處理甯王妃什麽的,在下前面聽說,過完年萬福郡主要宴請京城權貴,甯王妃若是這時候出事,前前後後折騰下來,會跟她的事沖撞到一起。”
“同時這個時候甯王妃若是出事,外面的人隻怕也會傳出風言風語。”
甯王一一的将周先生的話都記了下來。
果然到了下午,他都沒有接到宮裏的傳召,一切都如同周先生所言,他并沒有被邀請去參加年宴。
對此,他倒是沒有失落,反倒高興,同時對周先生那是更加的信任。
這才是真正的人才啊,什麽吳家跟周先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們說今日甯王會參加年宴嗎?”
皇宮年宴大殿上,京城的權貴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到一起,有人好奇的詢問身邊的好友。
“他可是嫡出大皇子,這年宴必然有他的席位,怎麽可能不來參加?”
“對的,我可是聽說甯王這幾天連續出府去承源山莊,陛下這邊并沒有說什麽,顯然那幽禁已經解除了,肯定回來參加。”
最開始詢問那位再次開口問道;“若是他來了,倒是和萬福郡主見了面,會怎麽樣啊?”
這話一出,邊上的幾人都沉默了。
萬福郡主的強勢,他們可是見識過的,先是對待北楚公主,然後是大朝會針對吳家和甯王,那可都是強勢得不行。
她擺明了就不是一個會息事甯人的主,仇人見面,會變成什麽樣,還真是不好說。
“諸位聊什麽呢?”
就在這時,又一個文臣笑吟吟的走了過來,拱手笑呵呵的沖着幾人打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