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王德見弘文帝如此生氣,還提到了彈劾,還有萬福這樣的字眼,他心裏也是一驚。
連忙上千勸說安慰,同時餘光也瞟了一眼桌子上攤開的奏折。
将寫奏折的人名字記在了心底。
得到了王德的安撫,弘文帝心頭的氣息稍稍得到了一些平複,重新坐下,将剛才那封奏折掃到一邊。
再次拿起一封。
好嘛,這又是一封彈劾奏折,又是彈劾萬福郡主陸杳杳私藏重器。
倒是沒有映射晉王,不過說陸杳杳居心叵測,意圖不軌這些字眼,還是狠狠的刺激了弘文帝。
王德一直都在邊上,再一次的将寫奏折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其實,早在南邊捷報傳來的時候,王德就已經有預感了。
萬福郡主這一次的事,雖說對東洲有莫大的好處,但同樣也會成爲不少人攻讦的對象。
樹大招風,别看前面京城各級官員對萬福郡主都客客氣氣,恭敬有加,那也隻是因爲招惹不起對方。
但是說誰都把她當成朋友,那完全就不可能,尤其是個别的世家中人。
萬福郡主手裏掌握的東西,可是讓不少世家的人都十分眼紅,一旦萬福郡主倒下,這些東西,他們就可以去争取一二。
沒有把柄的時候,這些人自然不敢動,隻能老老實實的待着。
現在萬福郡主弄出來的那炸彈,真要論起來,确實也算是麻煩。
尤其是這東西都出來許久了,萬福郡主卻隐瞞着一直不跟皇上露底。
最是容易讓人挑撥起皇上心裏的懷疑。
自古帝王,多大都疑心病重。
一旦弘文帝對陸杳杳生出猜忌,那麽往後的陸杳杳就再難有昔日的恩寵,随後再一步一步,讓陸杳杳徹底失去皇上的恩寵。
隻要沒了皇上的恩寵,區區一個郡主,這些個朝堂大臣有的是辦法打壓。
“皇上息怒。”
王德也不敢爲陸杳杳說話,作爲皇上身邊的人。
他最是明白,什麽時候說什麽話。
别看弘文帝看到這些奏折整個人就震怒了,但是他心裏是不是沒有一丁點的懷疑,他可說不清楚。
這種時候,若是他還幫着萬福郡主說話,搞不好就會出現反效果。
還是什麽也别說,讓皇上自己個去思考。
“息怒?這些廢物,有事的時候,一個個都龜縮着,現在沒事了,倒是一個個都蹦出來了。”
前面北楚使臣的事,南疆的事,堆過來的時候,這些個朝臣,一個個都跟鹌鹑一樣,縮着脖子,一言不發。
現在事情得到了轉機,他們倒是跳出來了。
對付外人的時候,不見他們蹦跶,對付起自己人來,倒是一個個都不落後。
瞅瞅這十多份彈劾奏章,這是擺明了想要扳倒陸杳杳啊。
“你去一趟承源山莊,把這事跟萬福好好說說,讓她明天入宮等候宣召。”
王德連忙應聲。
“小姐,王德公公來了。”
承源山莊,陸杳杳聽到秋霜的話,微微一愣。
這大冷天的王德怎麽跑她這裏來了?
短暫的愣神後,她連忙起身去迎接。
不多時王德就到了客廳,陸杳杳招呼他做下,但是王德沒有做而是直接開口将多位大臣彈劾她的事說了一遍。
“彈劾我?”
陸杳杳眉頭一挑,起初有些疑惑,好像自從她前面去過金銮殿開地圖炮後,就沒什麽人敢彈劾她了。
現在居然又有人彈劾,這是忘記了她的厲害啊?
不過轉瞬間,她就想明白了。
“是因爲炸彈的事嗎?”
聞言,王德也沒有隐瞞直接點頭說道;“确實,大部分的奏折都是彈劾您私藏重器。”
“還有個别的幾個,再奏折中也有暗指晉王殿下有不軌之心。”
“哦?還牽扯到了晉王?”
陸杳杳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不過,她也能理解,曾經的晉王那可是弘文帝防備的對象,現如今的晉王竄起來的速度太快。
那些人想要扳倒她,肯定會連帶着晉王一起打壓,否則有晉王撐着,她也不是那麽好扳倒的。
而且這些人的直接用圖謀不軌這樣的字眼,現如今晉王在南邊手上可是掌握了不少軍權。
還有北地那邊,也有他的人。
這是最容易讓皇上産生懷疑的事,一旦皇上又了懷疑,晉王和她就會非常迅速的落敗。
“王德公公,可知道都是誰寫的奏折?”
察覺到她的語氣不對,似乎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不過王德也能理解,這些家夥是完全奔着要她和晉王的性命而來的。
這要是在不動怒,那就真不是陸杳杳了。
“有個是禦史台的,一個叫周仕,另外一個叫張端。”
“另外的大多都是吳家在朝堂上的人。”
“吳家?除開吳家還有别的世家參與嗎?比如董家和羅家?”
王德搖頭道;“倒是沒有看到他們兩家的人,不過老奴也不是很清楚這裏面的人是否有他們兩家的關系。”
“老奴給郡主準備了一份名單,您受累自己查查。”
“多謝王德公公。”
接過名單,送走了王德,都不用陸杳杳吩咐,秋霜就已經讓人去通知侯四過來了。
現如今的侯四負責的地方就是京城,所以沒用到半個時辰,侯四就到了承源山莊。
陸杳杳簡單的将事情說了一下,又将王德給的名單遞了過去。
侯四仔細的看了一下名單,拱手道;“小姐,這些人裏确實沒有董家和羅家的。”
他這段時間負責的都是京城的事,所以早早的就将京城各大官家,勳貴家裏的背景都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一看到這些人,他就能給确定的給出答案。
“這兩個禦史,你怎麽看?”
聞言,侯四想了想,開口道;“這個叫周仕的屬下倒是知道一些,他的妻子跟老禮親王家有些關系。”
“禮親王?”
陸杳杳眉頭一皺,這位老王爺她倒是見過,是一個很沒有存在感的人,據說是先帝的堂兄,現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
甚少外出走動,也就一些必要的皇家活動,他才會出現,而禮親王府,在京城也是非常的低調。
這周仕居然跟禮親王府有關系,這讓她有些詫異。
“另外一個呢?”
“這個屬下倒是不太清楚,這個張端似乎是才起來的年輕官員,屬下得去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