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按下怒火轉身跟着小内侍,而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眸子掃過陸杳杳的時候,透出一股深沉的殺意。
陸杳杳并沒有發現,但是站着陸杳杳身後的秋雨卻是在第一瞬間就感受到了。
雙眸眯縫出一抹危險。
敢對她家小姐露殺意,這北楚公主怕是不想活着離開東洲啊。
現在不方便告知自家小姐,等一會宴會散了再說。
随着楚知意坐下,弘文帝再次開口詢問,北楚使臣這次過來東洲的目的。
北楚使臣一開口,又是先道歉,随後才将他們這次過來的目的說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倆目的。
首先第一目的,就是爲了和解而已,說什麽北楚和東洲本就同根同源,兩國的子民本該是同胞。
不應該繼續這樣争鬥下去,希望同東洲和解,打開互市,讓兩國共同得到發展。
同時,也能更好的防備外族。
說起這外族,他更是直言不諱的點名了南疆。
更是對上次南疆,無賴一樣的随意找了個借口,就對國内兵力空虛的北楚發動進攻的事深感憤怒。
至于第二條,正就是陸杳杳等人前面猜測的那樣。
爲了能更好的和解,兩國應該聯姻,而這次聯姻的女主角,正是楚知意。
還隆重的給東洲的人介紹了一下楚知意。
正兒八經的北楚嫡公主,也是北楚國君最小的嫡女,從小就深受寵愛。
等到北楚使臣說完,弘文帝坐在龍椅上,隻是點了點頭,做出考慮的樣子,并沒有接話。
而下面的東洲文武大臣此時也是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
好一會過去,一名吳姓的世家官員站了起來,沖着弘文帝拱手道;“陛下,臣以爲北楚使臣之言,十分不錯。”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和解對兩國百姓來說有百利無一害。”
有一個開口,立馬就有人跟上。
雖然弘文帝并沒有第一時間接見北楚使臣,但是這一段時間下來,弘文帝對北楚使臣一行人展現出來的态度,這些人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
弘文帝這是有心想要和北楚和解的,畢竟兩國打了這麽多年,雙方都有不小的損失,繼續這樣耗下去,确實不妥。
尤其現在邊上還有個強橫的南疆虎視眈眈。
若是繼續對立下去,保不住會讓南疆有機可乘,屆時他們東洲的麻煩會非常大。
再說了,人家這次也是主動過來求和,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甚至還讓北楚國君最寵愛的嫡女過來和親。
這些種種,都表明了北楚對這次和解的誠意。
“陛下.”
就在這時,文嵩韬站了起來。
作爲右相他在朝廷的地位非同小可,尤其是在高彥明落馬之後,雖然又提上去了一個左相,但是這位左相可沒有要和右相争鋒的意思。
“文愛卿,可是覺得這事有什麽不妥?”
弘文帝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文嵩韬身上。
就見他現在對着弘文帝拱手行禮,随即對着北楚使臣團拱了拱手道;“正如剛才吳侍郎所說,和解對兩國百姓有百利無一害。”
“老朽也認同,但是這裏面也存在一些問題。”
“還請文相指教。”
對面的北楚使臣也起身拱手。
“指教不敢當,老朽隻是有一些不一樣的看法。”
“東洲和北楚從還沒有建國,就一直争鬥不休,彼此建國之後,更是連連開戰,大大小小的戰役過百。”
“兩國都死了不少将士,這是一份血仇,當然這并非是指彼此朝廷。”
“畢竟這和解對兩國來說是好事,但是咱們也不應該忽略百姓的想法。”
“他們是否願意和解,這可是血仇,過去那些年,有多少人的父親,丈夫,孩子,都慘死戰場,這份血仇他們能放下嗎?”
“若是能放下還好,要是放不下,又當如何?閣下可有想過?”
随着他的話落下,不少軍方的大佬都紛紛站起來表示,文嵩韬所言确實值得思考。
甚至還舉例說了一下,自己手底下有多少将士,對這血仇戀戀不忘。
“相信北楚那邊,這樣的人也不少。”
“老朽也沒别的意思,既然是要爲百姓好,那總得是要讓百姓能接受,否則隻是兩國朝廷定下來,百姓不接受,同樣也會出大亂子。”
“屆時又當如何?”
弘文帝也點了點頭說道;“文愛卿所言非虛,這确實是要解決的事。”
“否則勉強和解,隻怕也不會有好結果,朕可不想出現什麽流血事件。”
北楚使臣那邊點頭露出認同之色。
“文相說得不錯,這件事确實應該解決。”
“但是,時間不等人,其實我們國君會如此着急的讓我等過來,其實主要是因爲南疆。”
“在下在過來東洲之前,收到了一份來自南疆的消息。”
說着,他從懷裏摸出一封書信。
“這件事非常嚴重,還請東洲皇帝陛下,看完之後再做決定。”
聞言,都不用弘文帝招呼,邊上的王德就讓一名小内侍上前,接過北楚使臣手裏的書信,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王德手上,再由王德呈到弘文帝面前。
接過書信的弘文帝,直接展開。
這一看,面色當下就陰沉了下來,等到他看完後,将書信遞還給王德說道;“讓晉王和諸位臣公也看看吧。”
王德連忙接過,将書信直接送到晉王面前。
等到晉王看完,他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緊接着書信輾轉由朝堂上的大臣閱覽。
幾乎是每個人再看完内容之後,面色都有些不怎麽好看。
陸杳杳并沒有看,不過卻有些好奇的看向晉王。
就見晉王開口道;“南疆那邊正在大肆囤積糧草和軍需物資,各地的大軍中有大部分都暗中被調遣到了,東洲和北楚邊境。”
難怪他們臉色難看,就南疆這舉動,無疑就是再說,要準備對兩國發動戰争啊。
現如今的南疆勢力非常強勁,東洲遠遠不及,北楚那邊才經曆過一次大戰不久,并且還給了南疆不少賠償,士氣上不足。
壓根就沒能力同南疆正經的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