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攙扶着去了羅家。
“表哥,這次真是多虧你了,要不然小弟條命怕是保不住。”
再次看到鄭有才這個表弟,吳躍面色淡淡,經過這次的事,他對這個表弟那可是再也沒了一丁點的好感。
連續多次,不聽自己勸告,搞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
救他這一次,已經将他同他姑姑那最後的一點情分都用完了。
見吳躍不說話,鄭有才再次開口道;“表哥,這次我是真知道錯了,以後我都聽您的。”
這些天在順天府大牢裏,鄭有才想了很多,這一次的事,他也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也不止一次的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聽表哥的話,若是當初聽了,雖然不能賺到他想象中的大錢,但多少也會賺一些。
不像現在老本虧出去了不說,還差點把夫妻倆的命都送出去。
至于說第二次去找萬福郡主,他也意識到了錯誤,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了,萬福郡主這樣的人物,真想要賺錢,用得着做這樣的事?
說句不誇張的,萬福郡主真需要錢,隻要開口,滿京城的權貴、世家、商人不知道有多少樂意送銀子過去攀交情呢。
“行了,既然沒事,就回去吧,往後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切莫再出亂子。”
吳躍擺了擺手,歪頭示意了一下邊上的下人。
直接就給鄭有才夫妻倆請了出去。
“老爺,您真不打算怪有才他們了?”
少許之後,吳躍回到内院自己夫人的院子,剛坐下妻子就開口發問。
“心大了,勸他總是覺得我在害他,見不得他好,與其以後枉做小人,讓他心神怨恨,還不如現在就直接斬斷。”
“經過這次的事,你難道就沒發現有才這個人啊,爲了銀錢不折手段,做起事來不管不顧。”
“等他緩過勁來,隻怕又不會消停,總有一天他會再次惹出禍來,我那能管得了這麽多?”
邊上的妻子聽了也是練練點頭,好一會開口道;“那就算了吧,還是跟以前一樣,他願意幫着家裏做事,就照看一二,若是不願意,非要自己去搞事。”
“咱們也就不管了,總不好直接丢手,當年姑姑可是對咱們都不錯,咱們能有今天,說起來姑姑也幫了不小的忙。”
“若不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他。”
吳躍雖然是吳家嫡出一脈出身,但是自小就沒了爹娘,是被姑姑一手帶大。
沒有父母幫襯,在家族裏他就是個小透明,還是多虧了他姑姑的傾力培養,這才讓他展露出了能力,從而被家族高層看上。
才有了今天,隻可惜他姑姑過得太早,要不然有他姑姑看着,鄭有才也不至于如此。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都想不通。”
這幾天,吳躍心裏一直都被一個問題纏着。
那就是晉王詢問鄭有才的那些事。
這跟屯糧的事,可不挨着,而且晉王看樣子也很在意這件事。
“是老爺這些天一直想的那事?”
“妾身覺得吧,老爺您就是多想了,晉王是什麽樣的人物,有才他就算膽子大,怎麽可能跟晉王有所牽扯。”
“再說了,就算真有牽扯,面對晉王咱們又能做什麽?”
“與其煩心去想,還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吳躍點了點頭,妻子的話有道理,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壓根就不是他能摻和的。
但是吧,心裏就忍不住擔心,鄭有才會不會出事。
雖然他對這家夥失望透頂,但他也是他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脈,再怎麽不管,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吧?
“殿下,春華那外甥被放出來了,咱們需不需要去接觸一下?”
大長公主府,李嬷嬷恭敬的詢問道。
聞言,大長公主緩緩擡起頭,沉思了片刻,搖頭道;“算了吧,本宮相信春華,再說晉王能給他放出來,想知道的隻怕都已經知道了。”
“再去接觸有些多此一舉,而且接觸了又有什麽用?”
對于當年的事,她隻有愧疚,并沒有後悔。
若是再來一次,她依舊會這樣選擇。
原本想着等到自己以後下去在想父皇賠罪,但是現在晉王既然有所察覺,她也懶得繼續掩蓋,愛怎麽發展就怎麽發展吧。
真要是需要她賠罪,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
“可是這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點暴露的可能性,就算您心裏有愧,但是這事關皇家尊嚴,老奴覺得還是有必要接觸一下,了解一下他手裏掌握了多少東西。”
“以及他知道多少東西。”
聞言,大長公主再次沉思了一下,覺得李嬷嬷說得很有道理。
雖然她已經打算一命換一命了,但是這事,确實不太光彩,這要是傳揚出去,對皇家的威嚴實在是太過抹黑。
“那就秘密的接觸一下吧,切記别讓咱們府上的人去。”
李嬷嬷恭敬的點了點頭。
“既然現在已經了解到了一些東西,鎮國公那邊你打算如何處理?”
承源山莊,陸杳杳看着眉頭緊皺,面色複雜的晉王問道。
“先留一留吧,前面跟皇上說的就是調查那件事,現在如果突然說用不上,難保皇上不會想到點什麽。”
“這件事啊,我還是不想爆出來。”
“至于鎮國公,已經不算是威脅了,留他一命也無妨,權當是給皇上樹立一個仁德仁心吧。”
陸杳杳點了點頭,她能理解晉王這樣的想法。
若是幕後之人不是大長公主,他還不會如此糾結。
“王爺,那邊有動作了。”
突然,燕一從外面小跑進來,都沒顧得上行禮。
聞言,晉王眉頭一皺,歎息一聲問道;“慢慢說,具體怎麽回事。”
“我們的人一直盯着大長公主府,發現李嬷嬷暗中安排了人去接觸鄭有才。”
“隻是接觸?沒有别的什麽吧?”
“暫時還沒有,就隻是接觸。”
“嗯,兩邊都盯着,鄭有才那邊多費點心,不能讓他死。”
燕一點頭退下。
“杳杳,你說皇姐,她是打算要繼續掩蓋嗎?”
“若真是要掩蓋,光是一個鄭有才恐怕不夠吧?”
說到這裏,晉王的臉色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