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事,能有那個位子重要嗎?”
甯王心裏點了點頭,确實比起那個位子,就他對陸杳杳的那些不滿,真算不得什麽。
“而且有些東西可以放在心裏,等到以後在釋放出來,沒必要一直心心念念。”
這話,讓甯王更是滿意,确實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那個位子。
對于陸杳杳的那些不滿,先放在心裏,等以後有機會,在慢慢釋放也不遲。
“多謝先生提醒,本王受教了。”
“殿下言重了。”
“現如今皇上已經下旨賜婚,雖說二人還未成婚,但是未來會如何幾乎已經闆上釘釘。”
“現如今的殿下,說起來也算是她的晚輩,有些事到是時候說開了。”
“不過一切還是得等到晉王回京。”
甯王再次點頭。
一轉眼又過去了十來天。
“小姐,您說皇上這次能成功嗎?”
承源山莊後身的半山腰工地上,陸杳杳一如往常的躺靠再搖椅上優哉遊哉的晃蕩着。
相對于她這邊的甯靜,距離不遠的京城,最近這些天卻有些風聲鶴唳的意思。
三天前,沉寂多年的登聞鼓居然被敲響了。
原來是京郊大營的十多位兵丁,狀告上官,貪污軍饷。
而那位上官,可是鎮國公手底下的心腹之一,京郊大營的一把手。
至于說貪污有沒有,自然是有,隻不過是被人算計了。
而算計他的人,就是弘文帝。
這位鎮國公的心腹,能力不錯,不過就有些喜歡賭博,不光他喜歡,他膝下的孩子同樣也喜歡。
這不前段時間,在有心人的算計下,這父子二人先後欠下了一大筆巨款。
而債主的來頭也不一般,是皇家宗親裏的一位老郡王,現如今皇室宗正。
若是尋常人,他們父子還能憑借身份震懾一二,但是遇上這位老宗正,他們父子的那點能耐顯然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畢竟,這位身後可是整個皇族,即便他是鎮國公的心腹,但是鎮國公又如何會爲了他去和整個皇族叫闆?
尤其還是在現如今弘文帝和鎮國公明顯在争鬥的情況下?
這不,爲了先把欠賬還上,這位隻得挪用公款。
而他這一舉動正中下懷,公款才被挪用的第二天,登聞鼓就響了。
除開狀告他挪用公款,還有多年來大肆吃拿鬼饷。
鬼饷,是軍隊裏比較常見的情況,就是有些兵丁,因爲某些意外沒了,或者逃了,按照規矩,這些兵丁的軍籍都是需要消掉的。
但是這位卻沒有消掉,還是照常的拿軍饷,隻不過這些軍饷最後全都落到了他的口袋裏。
當然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朝廷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鬼饷的名額也是有限的。
而這次京郊大營這位的婁子捅得有點大。
東洲京城外,一共有兩處大營,第一個是京郊大營,第二是西山大營。
每一處大營都有十萬兵丁,兩處大營的統領都是鎮國公的人。
而這次狀告的情況一出,弘文帝極爲重視,當下讓人調查,結果這一調查,讓朝堂嘩然。
京郊大營裏實際的兵丁隻有不到七萬人,但是每年的軍饷都是按照十萬人發放,鬼饷人數居然達到了三萬之巨。
如此駭人聽聞的情況一出,弘文帝立馬讓人徹查,京畿所有大營,兵馬司,禁軍,以及西山大營。
各處都存在着鬼饷情況,隻不過,兵馬司和禁軍這邊的情況,不算嚴重,但是西山大營卻也達到了兩萬之巨。
這下,弘文帝直接震怒,将所有大營的一把手都抓了起來。
其中也包括了,那個臨時接替晉王暫管左禁衛軍的燕一。
不光是這些人被抓了,連帶着他們的家屬也都被看管了起來,并且随着調查越來越多的人被揪出來。
京城不少人都惶恐不已。
“成功?你也太看不起鎮國公了。”
陸杳杳笑着搖頭。
别看弘文帝這次的動作非常大,但是想要成功,幾乎沒戲。
鎮國公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手。
“他現在都不在京城,難道還能做什麽不成?”
“就是因爲不在京城,皇上還不容易成功。”
對于弘文帝這次的舉動,她事先就知曉,晉王同她說過。
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成功奪回京畿掌控,因爲他們非常清楚,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所以,從最開始弘文帝和晉王的打算就隻是,将兵權從鎮國公手裏弄出來,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去掌控。
他們都非常清楚,若是他們想要接手,鎮國公必然不會同意,甚至還會反撲。
那麽既然知曉鎮國公會反撲,他們爲何還要将鎮國公弄出京城,給他這個反撲的機會呢?
既然要動手,爲何不将鎮國公直接按在京城?
說白了,他們在害怕。
鎮國公手裏的人遍布了東洲,想要動他可不容易,若是貿然動了他,東洲各處那些他的人,必然會亂。
屆時四處起火,他們的麻煩很大。
所以鎮國公不能動,讓他離開京城,看似給他反撲的機會,實則鎮國公真的會反撲嗎?
顯然不可能,畢竟真要是反了,勝負還說不定。
隻要他不動,那東洲各處他的那些人都會安分。
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一步一步的瓦解鎮國公的勢力,并非是想要将鎮國公手裏的勢力奪過來握在自己手裏。
“爲何啊?難道鎮國公還能反不成?”
“反是肯定不會的,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手裏的東西。”
“他不放棄,皇上也不放棄,那不就要僵持下去?”
“不會,有人會出來接手。”
陸杳杳搖了搖頭道,繼續說道;“那些都是國家大事,跟咱們有什麽關系?說這些做什麽?”
“這不是晉王殿下快回來了嗎?現在京城亂糟糟的,您難道就不擔心他回來之後處境不好?”
“他有什麽好擔心的?這次的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手裏就隻有左禁衛軍,大不了就不幹呗。”
晉王手裏可沒什麽東西,而且他前面離開之前就說過了。
這次回來,會卸掉左禁衛軍統領的職務,原本他還說自己都不會去管鐵坊和鹽坊,不過陸杳杳對鹽坊還有些需求,所以鐵坊可以交出去,鹽坊必須握在手裏。
而這也是他和弘文帝商議過的事,晉王要借此機會由明轉暗,讓弘文帝吸收火力,晉王暗中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