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了?”
“秋雨趕緊給我扇扇,熱死了。”
秋雨連忙揮動扇子,而另外一邊的晉王,到是非常自覺,都沒有等她說就自己個的在那裏剝葡萄。
幾人一直在山上待到下午,今日的工程做完,才同工匠們一起下山。
此時山下莊上熱鬧非凡,因爲陸杳杳已經交代過來,所以老康再安排好工人幹活後,就招呼莊戶們殺豬,準備晚上慶祝宴會的飯菜。
随着,下工,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忙活。
晉王等人下山,看到男男女女互相幫忙做事的場景,晉王突然想起了陸杳杳說的話。
社會需要男女,男女本該平等,男女互補才是最正确的事。
不就是眼前所見的最真實寫照嗎?
想到這些,他歪頭看向拉着自己手的女子,心裏那濃烈的愛意中,也悄然的升騰起一抹敬佩。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感悟體會,果真是一代奇女子。
自己何其有幸遇上這樣一位女子,并且将來還攜手一生。
“郡主來了。”
“大家夥都忙着呢?”
陸杳杳笑呵呵的對衆人揮手打招呼。
“來來來,大家夥可能有些人還沒見過我的未婚夫,今日在這裏給大家鄭重介紹一下。”
說着,她将晉王拉倒前面,繼續說道;“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夫,咱們的晉王殿下。”
衆人齊齊拱手下拜。
“見過晉王殿下。”
這邊晉王還有些局促,沒想到陸杳杳居然如此随意,此時見到衆人下拜,剛準備擡手讓衆人免禮。
然而四周圍的人,都自己個站了起來。
“咱們山莊裏啊,沒那麽多繁文缛節,我一直就跟大家夥說,覺得我這人好,或者尊敬我,那放在心上就好。”
“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行禮問安什麽的,這樣大家不自在,我自己個也不自在。”
“郡主說得對,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啥用,反正我就一句話,郡主有事招呼一聲,俺全家老小随叫随到。”
一個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開口。
“對,是這麽個理,擺在明面尊敬着,遇事不上前,那有什麽用。”
“老婆子可是跟家裏人都說了,郡主拿咱們當人,爲給咱們安穩,這是大恩德,但凡郡主有吩咐,都得站出來,一定幫到咱不敢說,但人必須到。”
幾千人都是如此,紛紛表态,如此場面對晉王來說非常震撼,同時心裏也十分感慨。
能得到如此多人愛戴,自己這女朋友看來比他想象和了解的更加真誠待人。
“行了行了,我不喜歡聽什麽恩德不恩德的,趕緊忙活起來,都忙了一天了,難道不餓嗎,反正我是快餓死了。”
“哈哈哈,快快快忙活起來。”
她一句話,沒有發号施令,但是全場幾千人,卻紛紛執行,晉王心裏是真的挺震撼的。
“以後你也會是這邊的常客,我就一句話,以後,隻要進了山莊們,就别端什麽王爺架子。”
“在我這裏,大家都是人,不分高低。”
“但是也是有對錯的,做錯事,就要罰,誰也沒特權,當然我例外。”
說到最後一句,她自己個嘿嘿一笑。
對此,晉王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對于她這山莊的氣氛,他到是曆來都非常喜歡,隻不過以前都是來匆匆去匆匆,到時沒有太過深入了解過。
今天他到是見識到了最真實的一面,感覺非常好。
少了繁文缛節,大家夥打成一片,也不混亂,反倒是輕松自在,人人臉上的笑容都充滿真誠。
承源山莊這邊熱火朝天,京城皇宮此時的氣氛卻十分壓抑。
王皇後的幻想破滅了,不光破滅,還連原本擁有的都被碾壓摧毀了個徹底。
京城的傳聞,在下午十分就已經傳入了皇宮。
爲數不多的那幾位後妃,得到這個消息,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都笑了。
這一天,她們幻想看到過不知多少次。
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而鳳栖宮,王皇後震怒,短短一個多時辰裏,五名伺候的婢女内侍遭到波及,直接杖斃。
其中還有兩位婢女是她從娘家帶到宮裏來的,那可是絕對的心腹自己人。
在這宮中每一個心腹都尤爲重要,但是她卻因爲遷怒,一下子處決了兩人,可想而知她的怒火有多大。
“弘文帝,好,你好得很。”
此時的她那裏還想不到,今日這是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弘文帝專門布置出來讓她跳的陷阱。
她是強闖了禦書房,也确實杖斃了禦前内侍,但是她進入禦書房的時候,并未有一個大臣。
要是有大臣還好了,她也不至于說出那些話來。
但是明明沒有大臣,外面卻傳有,她在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就讓人調查了一下。
原來真有,還是弘文帝特意宣進宮的,隻不過并未在禦書房,而是在偏殿。
這是專門爲她宣召而來的啊,弘文帝這是要治他于死地,要斷絕她皇兒甯王未來之路啊。
好狠的手段。
現如今京城民怨沸騰,不用想也知曉,明日早朝,禦史言官們必然會将她往死裏彈劾。
而她的勢力,基本都在兵部,軍權這一塊,文武曆來就不和。
現在她出了這麽大的問題,正是用來攻讦武将團體的最好機會。
她最有利的後盾鎮國公,也是這次傳言的中心人物,隻怕到時候,也會被文官針對發難。
到時候必然自顧不暇,那還有心思管她?
再加上弘文帝今天的表現,那是擺明了要處置她啊,如此機會必然不會放過。
她幾乎已經能看到自己的結局,隻怕就算不死,以後想要在這皇宮中也再難有所作爲,甚至要是民怨升級,她都有可能直接被廢掉後位。
若是如此,那麽就标志着,弘文帝開始掙脫王家的掌控,沒了後顧之憂,王家隻怕也會緊接着面臨風暴。
此時此刻,她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後悔,自己怎麽久一時沖動,将原本大好的局面,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就是一個陸杳杳嫁入晉王府嗎?
雖然有幾分能耐,能幫助晉王一些,可手裏沒有兵權,又能如何呢?
自己怎麽久沒有控制住啊。
最讓她後悔的還是,自己的霸道沒有用對地方,如果當初自己霸道的逼迫弘文帝賜婚陸杳杳給甯王,再讓鎮國公強硬一下,那麽是否就不會出現這些破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