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動靜不小,裏面坐着的弘文帝也都聽見了。
臉色很不好看,見到王皇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沉着臉呵斥道;“身爲皇後,竟然如此不懂規矩。”
“規矩?”
王皇後冷哼一聲,目光陰鸷的盯着弘文帝,冷聲道;“你是不是做皇帝太久,忘記了一些事?”
“哦?”
弘文帝冷冷一笑。
“不知皇後所說的是何事?朕這些年政務繁忙,記憶力确實大打折扣,還望皇後直言。”
他早就知道,賜婚聖旨下去,鎮國公一派必然會震動。
但是以他對鎮國公的了解,他即便心裏不爽,也不會急急的表現出來。
畢竟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
可是他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王皇後居然會如此沉不住氣,直接闖禦書房,打殺内侍。
這倒是讓他有了個打壓的借口。
“你”
“放肆。”
弘文帝震怒的一拍桌子站起來。
“身爲皇後,不懂規矩,強闖禦書房,打殺禦前内侍,還敢如此冒犯天子。”
“你要做什麽?造反嗎?”
他突然的爆發,一下子就将王皇後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王皇後也不是傻子,此時聽到他扣下的罪名,心裏的怒火驟然熄滅,暗道不好。
連忙撲通跪下去。
“臣妾有罪,陛下息怒。”
“哼,皇後如此不管不顧強闖禦書房,質問于朕,朕到是很好奇,你因何緣由?”
此時的王皇後,已經知道自己沖動犯了大錯,正心亂不已,此時聽到弘文帝這樣的詢問,一時間更是說不出話來。
她這個皇後啊,也不是沒有腦子,隻不過吧,一直以來弘文帝對她都是言聽計從,她私底下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
這次弘文帝突然下旨,還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她内心十分震怒,那多年私底下的高高在上,一下子就在人前爆發出來。
卻忽略了,就算她私底下如何看不上弘文帝,但是再明面上,人家都是帝王,她雖然是皇後但也必須尊敬着。
在明面上面子一定要給足,否則不用弘文帝做什麽,朝廷中的官員就能她倒大黴。
至于說私底下那些事,她可不敢說,因爲那玩意說出來,多年的謀劃就會徹底玩完。
“臣妾.”
“哼,不知所謂,還在這裏做什麽?退下。”
“是,臣妾告退。”
見弘文帝沒有繼續發難,王皇後心裏松了一口氣,同時還有些得意,果然他還是懼怕自己的,要不然如此大好的機會,爲何都不敢針對自己?
見到她起身之時,眼底那一抹得意,弘文帝心裏冷冷一笑。
且讓你先得意着,後面有你哭的時候。
王皇後快速退下,而此時再禦書房偏殿,正有好幾位大臣在等候着陛下的召見。
剛才王皇後鬧出來的動靜,他們都聽見了,其中好機會忠正的禦史此時的臉色十分鐵青難看。
對于皇後剛才的所作所爲,實在是氣憤得不行。
一介後宮婦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闖禦書房,打殺禦前内侍,質問當今陛下。
就算是皇後又如何?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不多時,王德過來說陛下召見,那些大臣低頭跟着去了禦書房。
弘文帝也沒提剛才的事,這些大臣自然也不敢提,畢竟這玩意是讓陛下很丢臉的。
将政務處理好後,弘文帝直接讓幾人退下。
弘文帝就跟沒事人一樣,的繼續翻看着奏折。
但是那幾位離開的大臣,此時确實義憤填膺。
當天下午,關于皇後娘娘無理取鬧強闖禦書房,打殺禦前内侍,沖進禦書房指着正在同大臣商議國事陛下,破口大罵的事,飛快的傳遍全京城。
原本衆人還在談論晉王額萬福郡主喜結連理的好事,突然又來了這麽個爆炸性的消息。
那家夥京城各處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皇宮大内,那可是民間百姓,心目中最神秘的地方,但凡是有一點關于那裏的事,都會拿出來顯擺,畢竟能知道皇宮大内的一些密辛,也是一件十分隻得炫耀的事。
這不,都沒用到一個時辰,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知曉了。
并且還傳得越來越誇張,說什麽王皇後仗着鎮國公的勢力,在皇宮大内飛揚跋扈,雖是皇後,但是卻擺着太上皇的譜。
誰也不放在眼裏,人家的皇上誰不是妃嫔衆多?
結果到了當今陛下這裏,皇後愣是壓着不準陛下選秀女入宮。
事實也确實如此,陛下除開登基伊始有選過一次秀女,這麽多年愣是沒有再選過。
現在王皇後公然闖禦書房,當着衆臣的面指着陛下大罵的事一出,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就将皇後實則是太上皇的事當了真。
要不然,那家皇後敢如此?
然後,當初宮廷的一些密辛也随着這股風,再次揭開,說王皇後是天下第一妒婦,當初陛下登基伊始選的秀女,有三十多名,有二十多人都死在了王皇後的手上。
現如今剩下的那些妃子,還都是因爲背景深厚,才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是在宮裏的日子也過得十分艱辛。
像什麽王皇後時不常就讓妃子罰跪,要不然就随便尋個由頭杖打其他妃子之内的。
傳着傳着,王皇後在百姓的心目中已然成了第一惡婦,第一妒婦。
除開王皇後之外,鎮國公府也都受到了牽連。
大家夥都認爲,王皇後敢如此嚣張,全都是因爲鎮國公手裏掌握着東洲大部分的兵權。
然後傳着傳着就成了鎮國公意圖不軌,王皇後逼迫陛下即刻立甯王爲太子,如若不然就要讓鎮國公發動兵變逼迫陛下退位等等。
反正一時間,王皇後,鎮國公,甯王的名聲是爛了大街,百姓紛紛讨伐他們。
鎮國公府,聽到這個消息的鎮國公,氣憤的将房間裏的東西統統砸了個稀巴爛。
口中一直怒罵着蠢婦蠢婦。
甯王那邊也是焦頭爛額,什麽狗屁,逼迫陛下立他爲太子,還退位的事,壓根就沒影,現在外面這樣傳,他的聲望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
以後隻怕是就算被立爲太子,民間也會有不少人認爲是他母後和舅舅鎮國公逼迫陛下所緻。
想到這些,他心裏也是忍不住就開始埋怨自己母後,好端端的這去闖什麽禦書房啊?
有什麽不痛快的事,不能在後宮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