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帝的面色很難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以前就聽說西戎都是野蠻人,今日一見有些名不副實啊。”
說話的是在陸杳杳身邊坐着的程立雪。
“郡主姐姐,你可知道爲何名不副實嗎?”
她說完還不忘歪頭看向陸杳杳。
此時的陸杳杳可沒有心情,直接搖頭。
“因爲野蠻人,就算在野蠻那也還跟人沾邊,而這三位呢?”
“若不是早知道他們是西戎過來的使臣, 乍一看我還以爲是那個山林裏跑出來的猴子呢。”
此話一出,在場東洲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程立雪這話說得,把陸杳杳都逗樂了。
以前還真不知道程立雪說話居然如此損。
先說三人連野蠻人都不如,最後這猴子,更是直接将對方劃入了畜生類。
“小賤人,你說什麽?”
多勇将軍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 眼含兇光的等着程立雪。
“本小姐說的自然是人話, 怎麽?三位聽不懂?”
程立雪一點不怕對方,同樣的站了起來。
“皇帝陛下,這就是你們東洲的待客之道?”
呼延蘭轉頭看向弘文帝。
然而弘文帝還沒有開口,陸杳杳的聲音卻響起了。
“如此厚顔無恥之人,本郡主還是第一次見,這說又說不赢别人,還非要挑釁?”
“三位今日是我東洲年節,你們若是不想待在這裏,那朕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弘文帝冷冷的聲音響起。
“多勇坐下。”
三皇子一開口,多勇倒是很聽話,重新坐下之前,還不忘冷冷的掃過程立雪和陸杳杳。
“皇帝陛下,這多勇将軍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本皇子再次替他向各位道歉。”
說着,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來, 直接一飲而盡。
弘文帝的面色微微緩和了一分。
“西戎三皇子也坐下吧。”
“來人, 上歌舞。”
弘文帝不想繼續跟他們糾纏。
随着他一聲令下, 歌舞上場, 在音樂和烈酒的調和下, 東洲衆人的氣氛也慢慢的回升起來。
照例,歌舞之後,就是展示才藝環節,也就跟文會差不多。
不過能不光隻是單純的文,還有歌舞等等。
畢竟那些大臣的公子閨女,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進入皇宮的,而年節夜宴可是一個很好的展示機會。
男子若是表現好了,被皇上看上,也能得到一個好前程不是?
而女子也差不多,若是得到一兩句帝後的誇獎,放在外面那也是提升檔次的好談資不是?
不過呢,陸杳杳對這些不感興趣。
沒到這時候,她都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個古代的娛樂實在太少了。
要是現代那玩的可多了。
好在這夜宴的場地,都燒了炭火,不算特别冷,要不然, 那就真是太遭罪了。
“皇帝陛下, 素聞東洲文人衆多,在下神往已久, 不知今日這文會在下可否也參加一二?”
呼延蘭突然站起來開口道。
“呼延丞相既然想,那就一起吧。”
很快由弘文帝出題,大家夥一起作詩。
很快第一輪結束,結果卻讓人十分意外,最後獲勝的居然不是東洲人,而是呼延蘭,并且就連西戎三皇子也參加了,做出來的詩詞還不差。
這無疑是在打東洲人的臉啊。
要知道,西戎在東洲眼裏,那可是妥妥的不開化的蠻夷,現在蠻夷再詩詞比試上,居然鎮壓了所有參加的東洲人。
弘文帝的面色非常難看。
“以前聽說東洲文風鼎盛,沒曾想不過爾爾。”
多勇将軍這個嘴欠的,又開始嘲諷了。
這一下讓原本就有些丢臉的東洲衆人,更是面色難看到了極緻。
“少在這裏說大話,你們能赢,那不過是因爲我家郡主姐姐沒有參加,要不然就你們那詩詞,也配奪第一?”
“哦?不知你口中所說之人是誰?又爲何沒有參加呢?”
“剛才皇帝陛下不是讓所有才子才女都參加嗎?”
說罷,呼延蘭還不忘給弘文帝投過去一個帶着戲谑的神情。
就好像是再說,你這皇帝也不行啊,說話都沒人聽。
“我家郡主姐姐才不像你這老家夥這般不要臉呢。”
“陛下說的才子才女,你算嗎?我看你半隻腳都快入土了吧?”
程立雪斜斜的藐視着呼延蘭,繼續說道;“我看你這樣子,感情你幾十歲的人,跟咱們這些十來歲,二十歲的年輕人比,你還覺得挺光榮呗?”
“小雪這話說得不錯,你這檔次實在太低,還不配咱們萬福郡主出手。”
“再咱們東洲,萬福郡主那可是文宗,你這樣的在她眼裏不過小輩而已。”
男賓那邊也有人跟着開口。
對面他們的嘲諷,呼延蘭一點不在意,反倒笑着道;“既然你們說得如此厲害,不知可否讓在下見識見識東洲文宗的風采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陸杳杳。
“萬福,要不你也來一首?”
弘文帝也急需有人能壓一下西戎這幾個家夥的氣焰。
“陛下有命,臣女自當遵從,隻是這層次實在太低了,臣女可不想别人以後說咱們東洲欺負人。”
她正心情不爽快,這些西戎的家夥,還三番兩次的蹦跶。
正好,讓姐姐撒撒氣。
“哦?你就是他們口中的那萬福郡主?”
呼延蘭看着陸杳杳,目光中帶着點點輕視。
“正是本郡主。”
“皇帝陛下,既然你們東洲把這位郡主說得怎麽厲害,那不知道在下能否與她比試一二?”
“自然,萬福既然呼延丞相想比試,你就同他比一比吧。”
“不過人遠來是客,記住給留點面子。”
弘文帝在說面子兩個字的時候,咬得特别重,陸杳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那是要他留面子,這簡直就是要她狠狠踩對方啊。
“陛下有令,臣女自當遵從。”
“呼延丞相想要比試什麽?”
“那就詩詞,對子如何?”
呼延蘭笑着反問。
“随意,你是客人,你先出題吧。”
“在下此來途徑邊上昔日戰場,那就以戰場問題如何?”
“閣下随意,我都行。”
陸杳杳擺了擺手,瞅瞅這底氣,東洲衆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