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栖宮。
慶雲公主跟着掌事嬷嬷進入廳堂,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弘文帝難看的臉色。
不過,她顯然已經料到會如此,倒也沒有過多擔心。
敢那樣做,她就已經想到會受到懲罰。
“慶雲見過父皇,母後,諸位娘娘。”
然而, 她行禮之後,卻沒有得到弘文帝等人的回應,也隻能維持着屈膝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還不見動靜,慶雲心裏就有些埋怨了。
不就是個鄉下野丫頭嗎?至于如此重視嗎?
然而,就在這時,王德氣喘籲籲的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當見到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 弘文帝的面色越發難看。
“老奴無能, 未能追上萬福郡主。”
聞言, 弘文帝抓起邊上的茶盞狠狠的朝着正前方的慶雲公主砸過去。
啊!
嘩啦。
一聲慘叫,緊接着就是茶盞落地摔碎的聲音。
“拟旨,慶雲公主,德行缺失,刻薄對待我東洲功臣,至今日起褫奪公主封号,貶爲庶民。”
“拟旨,二皇子,已到年齡,即日出宮開府,賜溧陽縣候,明日啓程前往溧陽,無诏不得回京。”
隻不過瞬息之間, 弘文帝就下達了兩道聖旨。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震驚了。
雖然都猜到弘文帝必然會嚴懲,但卻是萬萬沒想到居然如此嚴重。
一個公主瞬間被褫奪封号貶爲庶民,一個皇子,居然隻得到一個縣候封号, 居然連郡王封号都沒有?
并且還明日就要離開京城,無诏不能回,這幾乎是等于宣布了二皇子的死刑啊。
尤其震驚的還是慶雲公主,整個人的力氣都好像瞬間被抽空,踉跄的跌坐在地,滿臉呆滞和不敢相信。
“父皇,您怎能如此對慶雲?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哼,若非看在你是朕女兒的份上,現在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弘文帝冷哼一聲。
“将她趕出皇宮,還有她的丈夫也一并趕走。”
鳳栖宮的掌事嬷嬷連忙招呼兩位宮女上前,架起慶雲。
“不,父皇,慶雲知錯了,慶雲知道錯了,您饒過慶雲這一次。”
“兒臣去道歉,去找萬福郡主道歉,那怕是下跪道歉,兒臣也定會取得她的原諒,求求你收回成命。”
然而,弘文帝卻冷冷的看着她并沒有說一句話。
從得知慶雲驅趕陸杳杳的那一刻起,慶雲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陸杳杳過去的一年, 爲東洲,爲他做了多少事?
那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他多年一來夢寐以求的心頭事。
不光如此,他還十分喜歡同陸杳杳相處的模式,讓他感覺到十分輕松。
就好像是老朋友一樣。
一個立下潑天大功的功臣,同時也是一個他登基這些年來,首次能惬意交流的老朋友。
再他心裏的地位自然不用說。
慶雲居然敢如此踐踏她,他怎麽能不生氣?
當然,他做下如此嚴厲的懲罰,也不光是因爲心裏陸杳杳的地位,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陸杳杳的功績。
想想一個立下如此潑天功績的功臣,居然被慶雲當衆如此踐踏尊嚴,還被像驅趕狗一樣的趕出皇宮。
這要是傳揚出去,皇家的名聲還要不要?如此功臣都招到這般待遇,往後誰還敢爲皇家,爲東洲做事?
不嚴懲,會帶來多麽嚴重的後果?
現在慶雲居然還說什麽就算是去下跪道歉,也要求得原諒。
那更是讓他不滿。
且不說,陸杳杳是否夠資格讓她如此,就單單說,她慶雲那可是一國公主。
屬于君這一個層面,她跑去對陸杳杳下跪,那不是丢皇家的臉,丢他這皇帝的臉嗎?
慶雲公主的處罰,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那些參加宴會的大臣以及女眷,再得知之後,都是震驚不已。
尤其是那些當時在場的女眷,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觑。
“萬福郡主這也太得寵了吧?”
“不可思議。”
雖說當時慶雲公主實在過分,但在她們看來,這到底是一個公主啊。
就算會受到處罰,但也絕對不會如此嚴重。
然而弘文帝居然如此直接了當,那豈不是說,在他心中,陸杳杳比一位公主的地位更高?
不得了,這簡直不得了啊。
萬福郡主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怎能讓陛下如此恩寵?
同樣震驚的還有程立雪三人。
“郡主姐姐怎麽厲害的嗎?我這小心肝都有些顫抖啊。”
程立雪剛才就在猜想,弘文帝會如此懲罰慶雲。
她覺得應該是打闆子,然後勒令她去跟陸杳杳道歉什麽的。
因爲再她看來,打闆子就已經算是比較嚴重的懲罰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弘文帝的懲罰力度,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直接褫奪了封号不說,還貶爲庶民。
“看來咱們還是低估了郡主再陛下那裏的恩寵啊。”
董珊兒也很是震驚。
“她也是活該,就她那點小心思,當真以爲别人看不出來不成?”
“想爲二皇子找回場子,卻不想害了自己,更害了二皇子。”
“文姐姐,現在可不能稱呼二皇子了,得稱呼溧陽縣候。”
“王德,你再跑一趟,務必讓萬福過來,宮宴即将開始。”
“她怎麽能不參加?”
“若是她不來,你就跟她說,朕下旨讓她來,若是不來朕.”
本來他想說朕就打她闆子,但一想到陸杳杳的性格,隻怕這話說出來,她更加不回來,甚至搞不好都會直接撂挑子。
“算了,你就說讓她給朕一個面子。”
這話一出,邊上的所有人,包括皇後等宮妃都是錯愕震驚不已。
這還是她們認知中那個威嚴的陛下嗎?
居然連重話都不敢說,還說什麽讓給他面子?
不過震驚之後,她們心裏也開始重新樹立陸杳杳的地位了。
這玩意實在不得了啊。
一個公主,因爲她秒變庶民,就已經夠讓人震驚了,現在就連陛下還如此。
這些人中,也就王德沒有那麽太震驚,實在是他見識了太多次弘文帝面對陸杳杳時候的遷就。
“老奴一定将郡主請回來。”
王德再次退下。
“不可能,父皇怎會下如此聖旨,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聖旨。”
此時再男賓會場那邊,二皇子正同一衆年輕的公子哥們喝酒吟詩。
突然到來的聖旨,讓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鏡,二皇子更是瞪大雙眼一點不敢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