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荷邊爲葉姝添茶邊說道:“王爺說:今年是災年,許多地方因幹旱而顆粒無收,百姓的日子過得很艱難。
王爺心憂百姓,想爲百姓做些事。”
接着,甯荷将陳王交待的事與葉姝大緻說了說。
末了說道:“王爺讓我今兒就去大相國寺。所以,今兒就不能陪先生說話了,咱們改日再聚。”
說到陳王交待的事, 甯荷心潮澎湃,有些迫不及待。
葉姝欣喜的看着甯荷,也是激動不已,“王爺待側妃極好,處處爲側妃着想。
側妃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将王爺指派的事辦好。
這事成了, 側妃在京中定會名聲大噪, 或許還會得皇上的嘉獎。
到那時,世人再看側妃, 誰敢不敬重?
說不準,王爺直接将側妃扶正了呢。”
甯荷也是這樣想的,若真能得償所願,她成了王府的女主人——陳王妃。
到那時,就是祖母見着她,也得向她福身見禮,甯蔚就更不用說了。
在她面前,她站着,甯蔚不敢坐着。
她不讓甯蔚說話,甯蔚不敢張嘴。她讓甯蔚走東,甯蔚不敢走西。
光想想,甯荷就覺得解氣。
甯荷伸手握住葉姝的手說道:“那就借先生的吉言了!我若能成正妃,定在府裏大擺三日宴席,請先生入上座。”
葉姝反手握緊甯荷的手道, “好,在下等着。”
甯荷抽出手,對葉姝說道:“我就不送先生了,咱們改日再叙。”
葉姝想了想,說道:“在下陪側妃一起吧,或許,在下能幫上忙呢。”
甯荷欣然應下。“多謝先生!”
江興語一行到豐樂樓,端木睿帶着人迎到門口。
一番寒暄後,一行人往裏走,江興語問道:“谷蘭今兒會登台嗎?”
端木睿欠身道:“會的。”
說着,端木睿引着江興語、甯蔚一行往南院去。
石景辰邊走邊四下環顧,新奇的說道:“我這才多久沒來,這裏就大變樣了。”
端木睿笑着解釋道:“依王爺的意思,将南院做了整改,原先的大堂改成樂家班登台的地方,取名錦園。
幾位小姐,咱們往這邊走,這邊有個單獨的樓梯。”
“樂家班?戲班?”石景辰好奇的問道。
“是!之前說介紹谷蘭給你認識,一直沒時間,今兒正好遇上,一會将谷蘭介紹給你。”
江興語先應了石景辰的問話,轉頭看向石景星。
石景星點點頭,“好!”
江興語對端木睿道:“谷蘭登台結束後,讓她來見我們。”
端木睿欠身應道:“是, 在下明白。”
甯蔚問道:“樂林班每日演幾場,谷蘭每場都需登台嗎?”
最近事太多,自己忙得團團轉,無暇顧及别的,以至于谷蘭到豐樂樓後,她還沒來過這邊。
端木睿欠身道:“樂林班每日演兩場,每月休一日,谷蘭姑娘三日登一回台,幾位小姐來得巧,今日正逢谷蘭姑娘登台。小姐請!”
上到二樓,端木睿帶着衆人往前走。
甯蔚左右環顧,見兩邊的長廊挂了不少絹畫。
端木睿帶着衆人走到牡丹廳門口停下,伸手推開門,然後欠身禮讓她們進屋。
甯蔚跟在石景星身後進到雅間,屋子不算寬大,臨窗擺放了張條桌,條桌邊上有一排椅子,透過窗戶看到大堂裏的舞台。
端木睿說道:“牡丹廳對面是祥瑞苑,幾位小姐若是不想聽曲了,就去對面的祥瑞苑歇息。”
石景辰走到窗邊,将頭探出去看了看,說道:“這個雅間位置不錯,樓下已經坐滿人,這是要開始了?”
端木睿擡頭看了眼舞台邊的沙漏,說道:“還有一刻鍾!”
幾個小二端着水果茶點、紅泥茶爐,水壺團茶進來。
端木睿上前,親自将幹鮮果品擺好。
江興語見小二将紅泥小爐放好,說道:“把茶水放在這兒,我們自己來沏茶就行。”
端木睿聽了,将一應茶具擺放好,然後欠身道:“幾位小姐慢用,在下告退。
門口有人守着,若有需要,小姐隻管吩咐。”
江興語知道他忙,說道:“你去吧。王爺若是到了,讓人來通禀一聲。”
端木睿應下,欠身退出雅間。
甯蔚走向左邊,落坐前,将頭探出去看了看,樓下果然座無虛席。
不僅如此,最後一排還有人站着。
扭頭對江興語說道:“看來還不錯!座位滿了,後面還站了十來人。”
江興語走到甯蔚身邊,探頭往下看一眼,點頭道:“嗯,我聽王爺說,開始那幾日稍稍冷清點。
名聲傳開後,每日來的人逐漸多起來。
平時上座率有八、九成,今日爆滿,是因爲谷蘭會登台。”
甯蔚又低頭往下看,說道:“短短時間就有八、九成的上座率,說明樂林班的功底不錯。”
說到這裏,甯蔚停了下來,眼睛盯着側對面的人道:“那是傑表哥?”
甯蔚的目光落到一樓角落的小桌上,小桌靠牆而放,徐冠傑身着群青衣衫的常服,獨自坐在那裏品茶。
江興語順着看甯蔚的目光望過去,問道:“寶瓶巷徐家那位傑表哥?他不是在宮裏當差嗎?今日沐休?”
“你倆在說誰?”石景星與石景辰跟着站起身,伸長脖子往徐冠傑那邊看過去。
“阿蔚表姑的兒子,寶瓶巷徐指揮史府上的大公子徐冠傑。”
石景辰盯着徐冠傑問道,“秋狝狩獵頭名,得了皇上龍嘯劍賞賜的那位?”
石景星認出徐冠傑,“正是他,他不是在宮裏當差嗎?怎麽有閑暇來聽曲?”
江興語扭頭看向甯蔚,問道:“要不要下去打聲招呼?或者讓人請徐大公子上來?”
甯蔚尚未回話,屋裏突然變暗了。
“天怎麽黑了?”石景辰問道。
江興語解釋道:“天沒黑。快開演了,拉上了窗簾。”
石景辰探頭看了看,見四周的窗簾被拉上,舞台兩邊緩緩升起幾串大燈籠,将台子照得透亮。
“真好看!”石景辰驚呼道。
江興語笑着說道:“這些燈籠以紫檀花梨爲骨,絹紗琉璃爲衣,燈籠上繪制的圖案與舞台的背景一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