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揚停下手上的動作,擡頭看着甯蔚,笑了笑,跟着一本正經的問道:“風度翩翩到也罷,秀色可餐是什麽詞?阿蔚打算如何吃我?嗯?”
被石景揚一問,甯蔚的臉瞬間火燒火燎的,窘得趕忙低下頭,懊惱得恨不得将舌頭咬斷。
石景揚見小妮子羞得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抿了抿嘴角,沒有再逗她,低頭繼續吃面。
甯蔚偷偷瞄了眼石景揚,見他低頭吃面,才将頭擡起來。
石景揚直将碗裏的湯喝盡,放下筷子說道:“滿足!”
甯蔚見他吃完,将自己的手帕遞過去,“沒有準備溫帕子,這個,将就用。”
石景揚漱子口,将手帕收起,才站起身來牽着甯蔚往外走。
石景揚将甯蔚送到起居室門口,說道:“不早了,早些歇下。”
甯蔚有些依依不舍的問道:“你何時回軍營?”
石景揚說道:“後日早上回去,明日我再來看你。”
“可是,明日柳叔與施叔回京,我要去東水碼頭接他們。”甯蔚爲難的說道。
石景揚伸手正了正甯蔚頭上的簪子,溫聲道:“無事,你去忙你的,我正好也要處理些事,等我将手上的事處理好了,來尋你,可好?”
甯蔚點點頭,“好!”
石景揚低頭親了親甯蔚的額頭,捏了捏她的臉,柔聲道:“去吧,明兒見!”
甯蔚踮起腳尖,在石景揚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朝石景揚揮了揮小手,“傾安,明兒見。”
石景揚看着從他懷裏快速離開的甯蔚,不由得啞然失笑,小丫頭到是撤得快。
石景揚看着甯蔚進了屋,才轉身沿原路返回。
出了明苑,青山與青平跟過來,朝石景揚欠身道:“爺!咱們回去了嗎?”
石景揚仰頭看看天,轉頭說道:“青山回三品軒,明兒一早回軍營替我告假。青平随我回侯府。”
青山得令,欠了欠身,轉身往三品軒方向去。
看着青山走遠,青平問道:“爺,要不要小的去三品軒趕輛馬車來?”
石景揚搖搖頭,說道:“不用,咱們走回去。”
走幾步,石景揚停了下來,輕聲吩咐道:“你先去豐樂樓的後廚,給我捉兩條蛇、兩隻蠍子,兩條蜈蚣過來。”
“嗯?現在嗎?爺要這些東西做甚?”青平不解的問道。
石景揚看一眼青平,聲音微微揚起:“多嘴!哪來那麽多話?”
青平趕忙欠身道:“明白,明白,小的這就去取。”
石景揚叮囑道:“趕緊去,快去快回,小心些,别讓人瞧見了。我在慶陽街與珍寶街交叉口等你。”
青平欠身應下,很快隐入夜色裏。
石景揚四下看看,擡步往慶陽街方向去。
石景揚到約定的地點等了一刻多鍾,見青平往這邊來,于是從暗處走出來。
青平手提着三個小布袋,對石景揚說道:“爺,都在這裏,這裏有兩條碧綠的竹葉青,這個袋子裝的是蠍子。”
說完,青平舉起左手道:“這裏是蜈蚣,兩條都是紅頭的,足有五寸長。都是好東西。”
石景揚看了看三個袋子,滿意的點頭:“好,拿好,走!”
“嗯!”青平提着袋子跟在石景揚身後,走了幾步,青平問道:“爺,咱們去何處?”
石景揚側頭看一眼青平。
青平拍了下自己的嘴,“多嘴!小的知錯了,請爺責罰!”
石景揚沒有說話,擡步繼續往前走。
青平跟在石景揚身後,不再多話。
二人一直走到承國公府的側面,青平看着眼前的府邸,“這不是承國公府嗎?”
石景揚看看承國公府的圍牆,轉頭對青平道:“去,将蛇與蠍子放到國公夫人的床上。将蜈蚣放到承國公的床上,我在這兒等你。”
“啊?”青平愣在原地,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聽明白?”石景揚沉聲說道。
青平用手指指圍牆裏的承國公府,問道:“爺讓小的去将蛇與蠍子放到國公夫人床上,将蜈蚣放到國公爺床上!”
石景揚說道:“聽明白了,就趕緊行動。我在這兒等你!”
青平欠身應下,“是,小的明白。”
石景揚在外等了一刻鍾不到,青平翻牆出來,對石景揚說道:“爺,辦妥了。”
石景揚點點頭,說道:“今晚之事,爛到肚子裏,明白嗎?”
青平欠身應下,“是,小的明白。”
石景揚雙手背負在身後,站在原地仰頭望向夜空。
青平見了,跟着仰頭向上望,天黑漆漆的,什麽也沒看見,青平收回目光側頭看向石景揚,“爺,您在看什麽?”
石景揚擡手制止青平說話,側耳聆聽院裏的動靜。
此時,承國公府裏的福安堂,驚恐的尖叫此起彼伏,“啊!啊!啊!有蛇呀!啊!”
寂靜的夜晚,尖叫聲格外響亮。
接着,一陣腳步聲湧向福安堂。不一會,外院的紫竹苑也響起尖叫聲。
石景揚抿了抿嘴角,擡步往前走,青平跟上,問道:“爺,咱們現在回府?”
石景揚愉悅的說道:“回府。”
二人走到侯府的東側門,青平準備上前敲門,被石景揚伸手攔住。“不用叫門。”
說完,石景揚一個騰空,率先翻牆進院裏,青平趕忙施展輕功跟上。
主仆二人路過清輝閣時,見清輝閣還亮着燈。
青平說道:“爺,侯爺尚未歇下,要去向侯爺請安嗎?”
石景揚停下腳步,猶豫一下,轉身往清輝閣走去。
門房的見到石景揚,驚訝瞪圓雙眼,回個神來趕忙起身,從屋子裏急步走出來,朝石景揚欠身道:“世子爺!”
石景揚朝他點點頭,問道:“父親在屋裏?”
門房的回道:“在的,侯爺剛剛送走禦史台的邱大人。世子爺,小的這就去通禀。”
石景揚點點頭,“有勞了。”
“世子爺言重了,這是小的份内之事,應該的!世子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禀。”門房欠身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