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上一世,朝廷确實插手了糧食的市價。
隻是這一年,先是幹旱,後是雪災,來年又經曆洪災,緊接着,邊境失守,外敵入侵,可謂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大梁經曆建國以來最大的浩劫。
魏源接着說道:“不過,以今年的狀況來看,縱是朝廷出手,糧價也會漲到往年兩倍以上,但不至于到四倍。”
甯蔚聽魏源與胡銳閑話,偶爾問上一兩句。
在興苑呆了半個時辰左右,到了吃飯的點,魏源讓人到附近的飯館要了一桌席面。
“這附近都是來往的客商,飯館菜色雖比不如城裏的樊樓,豐樂樓那般精緻,但貴在幹淨,整潔,小姐将就些。”魏源解釋道。
甯蔚笑笑,說道:“無妨,我不是嬌氣之人,有啥吃啥,并不挑剔。”
飯後,甯蔚帶着胡銳一行人離開。
魏源則帶着萬平等人去物色鋪子。
從東水碼頭出來,徐炎問道:“小姐,咱們這往何處去?回府?”
甯蔚想了想,說道:“這裏離慶陽路的萬盛鞋莊不遠,咱們過去看看。”
爲了方便柳七照顧家裏,甯蔚将鞋莊開在城東。
徐炎應道:“好,小的明白。”
徐炎邊應邊揚起靴子給馬一個鞭花,馬車的速度立馬快了不少。
若清給甯蔚倒了杯茶。
甯蔚擡頭看向胡銳,問道:“先生,京畿大營裏能送東西去嗎?”
“應該可以。怎麽?小姐要給世子爺送東西進去?”胡銳問道。
沒等甯蔚回話,車子突然停下來,甯蔚的身子突然往前沖,若清眼疾手快的甯蔚扶住。
徐炎聽到車廂裏的驚呼聲,歉意的說道:“小姐,對不住。迎面有輛車急奔過來。”
徐炎見巷子狹窄,兩輛車無法錯身而過,趕忙勒緊缰繩,将馬車拉停,想退出巷子,讓對方先行了。
徐炎跳下車來,手拉着馬頭的繩子,吆喝着馬往後退。
徐炎邊喝斥馬,邊往身後看了看,不想看到巷口冒出一輛馬車,将退路堵住,從車上跳下四個黑衣蒙面男子。
徐炎心裏一驚,張口說道:“咱們遇上麻煩了,護住小姐。”
胡銳聽了徐炎的聲音,立即從腰袋裏取幾枚飛镖握在手裏,朝若清若玉吩咐道:“護住小姐。”
話音落下,胡銳已經掀起簾子滾了出去。
甯蔚借着胡銳掀簾子的刹那,看見迎面來的幾個黑衣人。
胡銳下車後,左右手同時向黑衣人扔出飛镖,兩個黑衣人反應慢了些,被飛镖擊中,頓時跌倒在地。
其餘的黑衣人戒備的看向胡銳,有人提醒道:“當心!”
三個黑衣人舉起軟劍朝胡銳刺去,其餘的人一起攻向車廂。
徐炎揮着馬鞭與之相博,隐在暗處的喬非喬石等人見甯蔚遇上麻煩,接連扔出一串飛镖。黑衣人猝不及防,紛紛倒下。
喬非等人上前,快速卸下黑衣人的下巴,
胡銳上前踢了腳黑衣人,罵道:“就這點能耐,也好意思出來丢人現眼。小姐,這夥人如何處理?”
甯蔚問道:“人死了嗎?”
胡銳說道:“回小姐,沒死。”
甯蔚問道,“能審出來這些人受誰指使嗎?”
以往恨不得她死的人隻有趙氏,如今,想讓她消失的人太多,她得知道來者受誰指使。
胡銳對喬非說道:“這裏交給你們,将人拖回去嚴加審問,将幕後之人揪出來。”
喬非喬石将黑衣人綁起來,一一扔到馬車上,趕着車快速離開羅家巷。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羅家巷恢複之前的平靜,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徐炎重新坐上車,擔心甯蔚受到驚吓,問道:“小姐,還去鋪子嗎?”
甯蔚想都沒想,脫口說道:“去!”
徐炎一愣,随即說道:“是,小的明白。小姐坐好了。”
徐炎趕車往慶陽路的萬盛鞋業去,“今日之事都怪小的,小的若不抄近道,而是沿着人多的大街走,就不會遇上這些人。”
徐炎自責的說道。
羅家巷一頭是經三路,另一頭則是慶陽路。
巷裏有顆大槐樹,曾有想不開的人在此上吊,這裏先後吊死好幾人,有人說半夜三更偶爾會聽到哭泣聲。
羅家巷的兇名在外,就是大白天,也極少有人敢從此處經過,是以,此處極爲冷清。
甯蔚靠着車廂,淡淡的說道:“此事不怨你。”
胡銳接過話來,“這夥人目标明确,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咱們今日若不走此路,他們沒有下手的機會,也會在别的地方尋機出手的。”
甯蔚點點頭,“先生說得有理。咱們在明,敵在暗,能讓對方暴露出來,也算是收獲。”
一行人去到萬盛鞋莊,柳七聽說甯蔚到了,趕忙迎了出來。
“小姐過來了,裏邊請。”
甯蔚看着渾身是灰的柳七,說道:“七叔在忙?”
柳七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下幫着清理倉庫,小姐屋裏請,小的收拾一下就過來。”
甯蔚沒進鋪子,而是往柳七剛剛出來的屋子走去。
柳七跟在身邊,邊走邊說道:“小姐,此屋還在收拾,到處是灰……”
甯蔚見夥計将屋裏的東西一一搬出來,“無妨,七叔打算用此間屋子來做什麽?”
柳七說道:“回小姐,在下新招了些繡娘,原來的那間屋子有些小,
這間屋子方正,空間大,采光好,在下打算用這間屋子來做工房。”
甯蔚正想說話,前面鋪子的小二神色慌張的跑過來朝柳七禀道:“掌櫃的,門口有人尋麻煩。”
柳七神色微變,問道:“什麽人?”
小二搖搖頭,“回掌櫃的,小的不知,對方很嚣張。”
柳七對甯蔚道:“在下去瞧瞧。”
甯蔚點點頭,“去吧,我也一起去看看。”
柳七勸道:“對方來者不善,小姐在後院歇着就是。”
“就是因爲對方來者不善,我才要去看看,走吧。”說着,甯蔚先一步往外走。
柳七欲言又止,快步跟着往外走。
“讓柳七出來說話,爲首的男人手揮着棍棒,指着鋪子叫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