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問道:“這事,傾安怎麽看?”
石景揚笑了笑,說道:“殿下不隻一回與臣說,盼着春闱能選出卓爾不群,識得天下大勢的俊傑之才。
他日,這些人能爲朝廷效力,造福一方百姓。”
太子放下手裏的杯子,笑着點了點頭,“所以,老三那些小動作不必理會。”
石景揚欠身道:“是,臣明白。就算不理會,也需讓人盯着,做到心中有數。”
太子點點頭,“這些事,你看着處理。”說完,太子揚聲叫道:“來人。”
福安應聲進來,“殿下!”
太子吩咐道:“将禮盒奉上。”
福安轉身吩咐,不一會,一個内侍捧着一個錦盒進來,将其打開,石景揚見錦盒裏放着一錠上好的烏金墨。
太子對石景揚道:“傾安将此物轉給江四,孤恭賀他摘得桂冠,讓他節哀順應!這是孤的一點心意。”
石景揚欠身應下,從内侍手裏接過錦盒。
從東華門出來,青山問道:“爺,咱們去何處?”
石景揚說道:“回府!”
石景揚的車到侯府門口,門房的見了,上前欠身禀道:“世子爺,侯爺讓你去書房見他。”
石景揚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石景揚下車後,徑直去了侯爺的外書房。
侯爺見他進來,看了眼身邊的何管事,何管事會意,帶着下人退了出去。
侯爺問道:“去過東宮了?”
石景揚欠身應道:“是,剛從東宮回來。父親認爲兒子是一時蒙了心智,所以才将兒子調離京城?”
侯爺定定的看着石景揚,怒道:“你個不孝子,你這是責問我?難道你不是蒙了心智,難得我冤枉你了?”
石景揚欠身道:“兒子不敢,兒子隻是履行祖父的諾言,遵守婚約……”
不等石景揚說完,侯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開口将他的話打斷,“如今沒有婚約。”
石景揚:“……”
侯爺看石景揚一眼,将聲音緩和下來,“這事,我還沒有告訴你母親。你該知道,你母親對你的親事的态度。你若想護住甯家兄妹,那就聽我的安排,先去京畿大營。”
石景揚一步不讓的說道:“婚約在我心裏,從我知道它的存在起,它就一直在,不會改變。
甯家兄妹,一個是我志同道合的同窗,一個是我要用一生珍視的人,誰敢傷他們半分,我便與誰爲敵。京畿大營我會去,去之前,我會先去明苑提親。”
“你……”侯爺瞪向石景揚。“你給老子跪下!”
“撲通!”石景揚直直的跪到地上,迎着侯爺的目光,不做半點退讓。
侯爺用手敲着書桌道:“若是承國公府的人出手呢?你也要與之爲敵?那是你的外家。來人,請家法。”
門口的何管事聽了屋裏的對話,擡頭給青山遞眼色,小聲道:“趕緊去請夫人。”
青山連連點頭,“多謝何管事。”撒腿往外跑。
屋裏,石景揚梗着脖子道:“我從沒說過要娶藝姐兒。就算沒有這樁婚約,沒有阿蔚,我也不會娶藝姐兒。
藝姐兒在我心裏,跟辰姐兒, 星姐兒一樣,隻是妹妹。”
侯爺擡手抓起本書朝石景揚擲去,罵道:“你這混賬,你早幹嗎去了?既然對藝姐兒沒那心思,爲何不早些說清楚?”
侯夫人接到青山的禀報,急步奔來,氣喘籲籲的進屋,看看侯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石景揚,問道:“這是怎麽了?”
侯爺見夫人到了,心裏微微松口氣,起身迎過來,“夫人怎麽來了?”
侯爺臉色緩和了許多,對侯夫人道:“夫人,這邊坐。”
侯夫人坐下來,看眼兒子,轉頭看向侯爺,問道:“老爺,樂哥兒這是犯了什麽錯?”
侯爺爲侯夫人倒了杯茶,轉頭瞪眼石景揚,“他翅膀長硬了,不得了了,不聽從家裏的安排了。”
石景揚挺直腰杆,任侯爺嘲諷自己,不做辯解。
侯夫人眉頭微皺,看着石景揚問道:“樂哥兒,你做了啥,把你阿爹氣成這樣?”
石景揚說道:“兒子要議親,父親不同意。”
侯夫人伸手準備端茶的,手伸到一半,聽了兒子的話,将手縮了回來,眼睛晶亮的看着石景揚,歡喜的問道:“樂哥兒想議親了?”
聽石景揚願意議親,侯夫人是真的高興。
侯爺看着激動不已的侯夫人,問道:“阿容,他想議親你就這麽高興?你也不問問他想娶的是誰?”
侯夫人看眼侯爺,邊起身去扶石景揚邊說道,“兒子的眼光不會差,跟阿娘說說,你看上了誰家姑娘?”
這下,換侯爺與石景揚震驚了,父子二人快速對視一眼,轉頭狐疑的看着侯夫人,“母親,我不娶藝姐兒。”
侯夫人點點頭,“我知道,否則,你阿爹不會罰你下跪。”
侯爺說道:“夫人……”
侯夫人轉頭看向侯爺,“老爺,妾身不是冥頑不靈之人。妾身知道,咱們家與别家不一樣,樂哥兒娶回來的人,是要跟他相濡以沫過一輩子的。所以,妾身不會逼着樂哥兒娶他不喜歡的。”
石景揚激動得一把摟住侯夫人,“阿娘,謝謝。”
侯夫人拍了拍石景揚的後背,“行了,跟阿娘說說,你看上誰家姑娘,甯宇的妹妹甯蔚?”
石景揚松開雙手,震驚的看着侯夫人,“阿娘知道?阿娘是如何知道的?”
侯夫人白了石景揚一眼,“藝姐兒不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一但發脾氣,大抵與你有關。
今日在齊府,藝姐兒朝甯小姐發難,我能想到的,隻有你了。”
“阿娘沒當場維護藝姐兒吧?”石景揚看着侯夫人問道。
侯夫人拍了石景揚一下,“怎麽?就護上了?”
石景揚将手搭在侯夫人肩上,将其推到椅子上坐下,邊給侯夫人捶肩邊讨好的說道:“咱們老石家,護媳婦兒不是家傳嗎?阿爹,你說是吧?”
侯爺給石景揚一個冷眼,轉頭看向侯夫人,“夫人,你就這樣應了他,國公府那邊如何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