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奉上茶,領着丫鬟婆子退下,将空間留給二人。
甯蔚将茶杯往石景揚面前推了推,說道:“你喝茶!”
石景揚伸手握住甯蔚的手,見她眼底沒有退去的黑眼圏,有些心痛的問道:“昨兒一宿沒睡?辛苦了!”
甯蔚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無妨,今兒補了一覺,已經緩過來了。”
石景揚起身走到甯蔚身邊坐下,伸手将她摟在懷中,将頭埋進甯蔚的頸窩,輕聲道:“阿蔚,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石景揚的手摟得很緊,恨不得将甯蔚拆入骨腹。
熟悉的氣息将甯蔚環住,甯蔚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雪松味沁入心脾,讓她不禁有些沉醉。
石景揚沒有得到甯蔚的回應,垂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兒,柔聲問道:“阿蔚!想我嗎?”
甯蔚窩在石景揚懷裏,伸手環住石景揚精瘦的腰身,輕聲回應,“嗯,想你,很想你!”
天知道,這些日子,沒有他的消息,她有多惶恐,有多不安!整顆心爲他高高懸起。
爲了不讓身邊的人爲她擔憂,她隻能将惶惶不安的心隐藏好。
她不讓自己有片刻空閑,每日睜眼就開始忙碌,累到沒有一絲力氣了才倒床睡覺。
就算是這樣,每日躺在床上,還是滿腦子都是他。
這些日子,她明白何爲思念成災。
得到滿意的答案,石景揚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握住甯蔚的肩,想要好好看看心心念念的人兒。
石景揚握着甯蔚瘦削得過于單薄的肩,無比心痛的說道:“丫頭,你瘦了!”
甯蔚擡頭看向石景揚,朝他俏皮的笑了笑,說道:“想你想的!”
對上小丫頭盈盈的目光,石景揚的心更柔更軟了,低頭封住甯蔚的唇,将千言萬語化作行動,讓甯蔚感受他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甯蔚先是一愣,随即擡手環上石景揚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甯蔚癱軟在石景揚懷裏,石景揚才将她松開。
沙啞的聲音柔聲道:“丫頭,明日,讓阿娘将咱們的八字拿去合期,好嗎?”
石景揚緊張的盯着甯蔚,生怕她拒絕。
他想立刻、馬上将她娶回去。
甯蔚看着目光灼灼的石景揚,想都未想,立即點頭,說道:“好,都依你!”
她何嘗不想與他朝夕相處?
石景揚低頭親了親甯蔚的唇,寵溺的說道:“丫頭,你真好。”
甯蔚笑着往石景揚懷裏蹭了蹭,害羞得避開他燙人的目光。岔開話題:“聽說燕王府,陳王府被圈禁了?”
石景揚知道她害羞,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是!太子殿下這邊,不光拿到他們勾結外敵的罪證,還拿到貴妃朝皇上下手罪證。
貴妃一系徹底惹惱了皇上。”
甯蔚無比震驚的看着石景揚,“朝皇上下手?他們怎麽敢?”
石景揚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在他們眼裏,爲了那個位置,殺兄弑父又算什麽?”
甯蔚唏噓之餘,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石景揚接過話來,“誰說不是呢?這是他們自找的。”
甯蔚問道:“皇上的身子,沒事吧?”
都吐血了,能沒事嗎?而且,最近有許多折子都是太子殿下代爲處理。
石景揚搖搖頭,“殿下沒有多說,我也沒有多問。”
石景揚知道,有些事,他知道就行,有些話,隻能到他這裏。
甯蔚的話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正當甯蔚尴尬時,門口響起若清的聲音,“小姐,長興進來通傳,說族長求見。”
甯蔚一愣,忙從石景揚身上站起來,低頭理了理衣裳,朝門口揚聲道:“請進來。”
石景揚幫着甯蔚理了理衣裳,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他們是訂了親的,就算族長見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甯蔚搖搖頭,“不用!一起見吧!”
石景揚心情大好,點頭道:“好!”
不一會,長興引着族長進來。甯蔚迎過去,朝族長福身見禮。
族長在書房裏見到石景揚,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與石景揚拱手見禮。
一番寒暄後,甯蔚禮讓族長入座,開門見山的問道:“叔公今日登門,是有事?”
族長看了眼石景揚,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你父……七裏街甯府被抄家了,阿蔚可知?”
族長嘴裏的父字剛出口,就見甯蔚的臉沉了下來,族長趕忙改口。
今日發生的事一件大過一件,震得他回不過神。
他得知王府被圈禁後,心裏暗叫不好,趕忙派人盯着甯光焰家。
當看到禁林軍将七裏街甯府團團圍住後,他的心沉入谷底。
族長不知甯光焰與趙氏做了多少壞事,這些事會不會将甯氏家族拉入深淵。
正當族長急得團團轉時,有人提醒他,讓他來明苑看看。
七裏街甯府被抄了?甯蔚眉心一緊,轉頭迅速看向石景揚,眼裏盡是疑問。
石景揚明白甯蔚的意思,說道:“我今日才回到京城,許多事情還沒來得及過問。”
族長有些擔憂的問道:“世子爺,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殃及整個甯家?”
石景揚想了想甯光焰的事,說道:“應該不會。皇上聖明,不是遷怒之人。”
族長知道石景揚是太子身邊得力的人,而石景揚不光與甯宇交好,還與甯蔚有婚約。
甯宇、甯蔚雖與甯光焰斷了親,但兄妹倆并沒有出族。
這也是他今日尋過來的原因。
放長得了石景揚的話,重重的松了口氣,拱手道:“多謝世子爺提點!老夫知道該怎麽做了。”
送走族長,甯蔚看向石景揚,問道:“甯光焰會被斬頭嗎?”
想到甯光焰可能被斬頭,甯蔚心裏就堵得慌。
石景揚見甯蔚臉色蒼白,伸手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這要看他所犯下的事如何?怎麽?擔心他?”
甯蔚搖了搖頭,“不是擔心,我也說不清,心裏堵得慌。”
石景揚理解甯蔚的心情,寬慰道:“别想了,順其自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