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了!
李夫人盯着屋裏的女人,心下狂喜,面上卻是驚愕的表情。
“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李夫人邊搖頭邊歎氣,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身後的人聽了李夫人的話,更是好奇,一個個的拼命往前擠,想要一睹爲快。
已經擠在前面的,看到眼前的活|春|宮,想看又羞于看,一個個撇開頭又偷偷回頭瞄幾眼。
幾個未出閣的小姐,被親人拉離門口,不讓她們往裏瞧,生怕屋裏的場景污了她們的眼。
吳老夫人的怒吼聲并未驚到屋裏忙活的二人,倆人罔若置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世家裏的夫人,都是人精一樣的人兒,瞧着屋裏的情形,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楊府的崔夫人拉了拉身邊的邢夫人,低聲道:“嫂子,我怎麽嗅到陰謀的味道?”
邢夫人撇了撇嘴,小聲道:“就是不知道她們想算計誰?”
邢夫人的話語間掩不住鄙視。
她沒有想到,一向清正的江府,會在這麽重要的日子做出這種事來。
發現異常的,不隻有楊府的夫人,這會有人小聲道:“這倆人,吳老夫人怒吼都喊不停,很不對勁!”
“還真是,怎會這樣?”有人附和道。
“該不是那啥了吧?”有人輕聲說道。
竊竊的質疑聲傳入吳老夫人耳朵裏,吳老夫人心裏有些慌了。
藥是她讓人下的,她當然知道這二人不對勁。
吳老夫人怕人瞧出端倪,高聲叫道:“來人,将這對奸夫淫婦給我綁起來。”
幾個婆子站在人群外,聽着吳老夫人滿腔怒意的喊聲,吓得連連說道:“請大夥讓讓。”
婆子邊說邊往人群裏擠,好不容易擠進屋裏。
床上忘我的二人,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生生的拉開,大腦了才有絲絲清明。
二人回頭看到門口圍觀的人後,吓得驚叫連連,趕忙跪倒在地,将頭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篩糠。
一個婆子怕倆人的樣子污了貴人的眼,随手扯了床單,被子搭在二人身上。
有個婆子問道:“老夫人,要請二夫人過來嗎?”
江府如今是二夫人齊氏主持中饋,府裏發生這樣的事,理應報到當家夫人那裏,由當家夫人來處置。
吳老夫人邊往裏走邊說道:“今兒府裏事多,老二媳婦忙得腳不沾地,這事就不用麻煩老二媳婦了。老身遇上了,老身來處置就是。”
婆子看了看随吳老夫人往裏走的各家夫人,輕聲問道:“那……那要不要請各位夫人先到宴廳去歇歇?”
府裏出了家醜,關着門如何處置都好,當着外人的面,那就不好辦了。
吳老夫人一心想讓甯蔚身敗名裂,哪裏會願意放各家夫人離開?
吳老夫人擡頭瞪了眼說話的婆子。
婆子收到吳老夫人陰冷的目光,知道自己惹老夫人不高興了,果斷閉嘴,不再多言。
見婆子閉嘴,吳老夫人才收回目光,瞥了眼裹着被子跪在地上的女人。
冷冷的說道:“你是誰家姑娘?怎麽這般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家屋裏與人行這等苟且之事!像什麽話?嗯?”
女子早吓得失了魂,身子瑟瑟發抖,垂着頭聽吳老夫人訓斥。
吳老夫人越說越氣,不停的用拐杖拄着地,拐杖與地闆撞擊發出突突的聲音。
突突聲仿佛敲在女人的心上,每響一聲,她的心跟着顫了顫。
吳老夫人義正嚴詞的數落着地上跪着男女,俨然忘記這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吳老夫人見自己數落得差不多了,厲聲說道:“擡起頭來,讓我看看你是誰家姑娘?這般不知廉恥!”
“老夫人,是奴婢,奴婢……奴婢稀裏糊塗,奴婢也不知怎麽回事?怎麽就成這樣了?”
跪在地上的女人擡起頭,淚流滿面的看向吳老夫人,語無倫次的朝吳老夫人求情。
她奉命來此收拾房間,其間覺得口渴,她随手端起屋裏的茶杯喝了半杯茶,後來的事,她就不大記得了。
吳老夫人看清跪在面前的女人是她院子裏的丫鬟梅蘭,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說甯家那妮子送到梅園住下了嗎?人怎會變成梅蘭?
吳老夫人盯着梅蘭,脫口問道:“怎麽是你?”
“老夫人這話問得很有意思!好一個怎麽是你?怎麽?老夫人很吃驚,很詫異!
若這屋裏的人不是這人,那又該是誰?還是老夫人希望是誰?”
甯蔚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吳老夫人問道。
在那群婆子往裏擠時,甯蔚跟着擠進屋裏,此時就站在李夫人身邊。
進屋來看清屋裏的情形後,甯蔚氣得攥緊拳頭,對吳老夫人的恨意像怪獸一般吞噬着她的心。
吳老夫人轉頭看到甯蔚,心裏無比震驚,她不知甯蔚何時進來的。
吳老夫人的目光在甯蔚與梅蘭間來回轉,不對,甯蔚不是喝了酒,明明中了藥,明明應該是在屋裏的那個人。
她用了何種手段?能将自己置身事外,将屋裏的人變成梅蘭,而她好端端站在這裏。
片刻間,吳老夫人心裏也是驚濤駭浪。
李夫人看着惶恐的吳老夫人,心裏暗叫不好。
看到甯蔚,李夫人同樣難以置信。
但她心裏清楚,此時此刻,她不能亂了陣腳,不能在人前露出破綻。
她得先發制人,将甯蔚按捺住,否則,姑母的名聲将毀于一旦。
李夫人不愧做了多年的當家夫人,心裏雖是惴惴不安,面上依然鎮定自若,
計劃雖然落空了,她不能讓人瞧出端倪。
李夫人看着甯蔚,冷冷一笑,說道:“甯大小姐此話差矣!
府裏發生這樣的醜事,姑母惱怒是正常的。
姑母是江府的老夫人,該如何處置府裏此事是姑母的事。
甯大小姐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出言詢問?
再有,甯大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遇上這樣的事,不是該往後避嗎?怎的還往前沖?
甯大小姐不懂非禮勿視的道理嗎?”
李夫人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說甯蔚不懂禮數,沒有家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