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蔚給錢老夫人擦了身子,等錢老夫人睡了,又叮囑冬卉幾句,才轉身去了書房。
惟恐錢老夫人一覺不醒,甯蔚極珍惜與祖母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算有事需處理,也會安排在錢老夫人睡覺時。
魏源等人怕累着甯蔚,竭力将鋪子裏的事處理好, 不讓甯蔚爲生意上的事勞心。
棗花則将府裏的事攬過去,讓丫鬟婆子将大小事務回到她那裏。
她與桑葉,秋娘她們商量着處理,若有她們拿不定主意的,才會呈到甯蔚這裏來。
甯蔚很感激棗花幾人的體貼。
甯蔚剛進書房,若清進來禀道:“小姐,喬非求見。”
甯蔚一愣,喬非求見?
喬非、喬石得令在暗中護衛,若非有事, 輕意不會現到明處。
“請進來。”甯蔚吩咐道。
若清退下,不久,喬非掀起厚重的門簾進來,先朝甯蔚欠身見禮。
随後禀道:“小姐,這幾日,前後有幾撥人在打探您的消息。
昨兒夜裏,更是有一撥人試圖靠近院子。
小姐若有事外出,爲了以防萬一,需多帶些人在身邊。”
“幾撥?還有人試圖靠近院子?”甯蔚眼睛微眯,看着喬非疑問道。
甯蔚納悶,自己不過是一介平民,沒有半點價值, 怎的就讓幾撥人惦記上了?甚至有人試圖靠近院子。
甯蔚知道喬非口裏的試圖靠近院子是什麽意思,對方不是企圖翻牆入院,喬非不會用試圖二字。
喬非垂頭應道, “是, 前後有四撥人。昨晚打算翻牆入院那兩人輕功極好,屬下無能, 讓其逃了。”
喬非垂着頭,慚愧極了。
世子爺安排他們來守護甯大小姐,那是對他們的信任。
差點讓人進了明苑,沒能将刺客捉住,他們有辱使命。
甯蔚起身朝喬欠身一禮,說道:“多謝!”
喬非喬石對她、對明苑上下的守護。甯蔚心裏無比感激,她這一禮,施得無比誠摯。
喬非見甯蔚施禮,吓得趕忙避開。
甯蔚是未來的世子妃,是他的主子,他如何能受她的禮?
“使不得!小姐這是折殺小的,小的如何受得起小姐的禮?”
甯蔚笑着欠身,溫聲道:“當得起!你們多次救我與家人于危難之中,你們是我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喬非欠身道:“小姐嚴重了,小的受世子爺之命,護小姐一家是小的份内之事。”
甯蔚笑了笑,就管是這樣,喬非喬石依然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
爲了不讓喬非不自在,甯蔚沒再多說。
心裏卻是一暖,喬非等人來到她身邊, 從來沒有半點不敬之意。
雖然不清楚是何方人士到處打探她,甯蔚心裏清楚,接下來的日子,她的麻煩定是不秒,喬非他們又想跟着她受累了。
甯蔚歉疚的說道:“接下的日子,又要辛苦你們了!”
喬非欠身道:“小姐客氣了,護小姐周全,是小的職責。小姐若沒事,小的先退下了。”
甯蔚點點頭,“好,退下吧!”
喬非退下後,甯蔚陷入沉思,打探她的幾撥人中,必定有承國公府的人,趙夫人的人,除此外,甯蔚想不出還有誰?
想不出,索性不想了,甯蔚起身往甯宇的書房去。
不怪對方是誰,尋她的目的都不會是好事。
這事,得先向兄長知會一聲,讓兄長心裏有數。
春闱将近,兄長更是不能出半點偏差。
兄妹二人商議半個多時辰,甯蔚才從甯宇的書房出來。
一出門,甯蔚一眼看到長廊上負手而立,朝她笑意盈盈的石景揚。
甯蔚感覺像似做夢一般,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甯蔚閉上眼,晃了晃頭,再睜眼,見那人依然笑得如沐春風。
石景揚笑着走到甯蔚跟前,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傻了!”
甯蔚笑着說道:“沒傻!以爲在做夢呢!”
石景揚臉上的笑更深了,溫言道:“辛苦了!”
在等她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從喬石口中知道她近況。
石景揚的話出口,甯蔚的眼眶頓時紅了,爲了不讓石景揚看出來,甯蔚轉頭看向别處。
甯蔚收斂好自己情緒,問道:“多久回來的?”
“上午,回來後先進了宮。從宮裏出來,回府換了身衣裳就過來了。”石景揚回答,并主動報了行程。
不等甯蔚說話,石景揚接着說道:“軍營裏出了點意外,軍演拖到昨日才結束。”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自己沒能出現在她身邊,石景揚心裏很愧疚。
按之前的計劃,五日前軍演就該結束的。
甯蔚沒想到石景揚會給她解釋,他晚歸,必定是有要事纏身,她是理解的。
石景揚的解釋讓甯蔚意外,更是将她的心填得滿滿的,看向石景揚的眼神情更濃了。
“傾安來了?”甯宇在屋裏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出門就看眼神交織得化不開的兩人。
聽到兄長的聲音,甯蔚的臉一紅,趕忙朝邊上讓了兩步,垂下頭低聲道:“石世子尋兄長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們忙。”
“石世子?”石景揚輕聲問道。
甯蔚吓得趕緊看一眼兄長,再嗔的瞪一眼石景揚。
小聲道:“兄長在呢!”
石景揚看看臉色绯紅的人兒,知道她害羞了,怕再逗她,她會炸毛,隻說道:“今兒我要在此用晚飯。”
甯蔚擡頭快速瞄石景揚一眼,這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石景揚不理甯蔚的眼神,接着說道:“我想吃你燒的血鴨。”
得,這人不單不将自己當外人,還厚顔無恥的點上菜了。
甯蔚極無語,低聲說道:“知道了。”
甯蔚微微福身,越過石景揚往廚房去了。
石景揚目送甯蔚離開,等甯蔚走遠,這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甯宇。
甯宇定定的看着石景揚,極不客氣的說道:“你還真不見外!”
石景揚揚了揚眉,笑着說道:“我以爲,你早将我當家人了。”
甯宇斜了石景揚一眼,率先往屋裏走,“你還是那個不惹凡塵,冷豔高貴的石世子嗎?”
石景揚跟在甯宇身後進到書房,在平常慣坐的位置坐下,淡淡的說道:“不用置疑,對外,我并未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