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幾次模拟,她還從未正面使用靈墟島神女這個身份,但也旁敲側擊得到了不少好處。
至少,有這個身份在,她就已經站在了魔修的對立面,絕對不會被靈修們認爲,她和魔修勾結。
更重要的是, 用這個身份來對付淩霄閣,簡直輕而易舉。
塵瑜雅歎口氣,上前輕輕環住楚媚兒的肩膀。
“此事是我一手造成,我必須考慮周全。”
“現在,你可以放心利用這個身份。”
“隻是……”
塵瑜雅兩手按在她肩膀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臉。
“你這張臉啊,有太多人見過, 不過,這一點我卻不擔心,沒人能把你和參加宗門弟子大選的楚媚兒聯系起來。”
當初,楚媚兒在參加宗門弟子大選的時候,應該才煉氣期。
這才過了多久!
她就已經達到了元嬰期!
這種妖孽般的修煉速度,恐怕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會相信。
尤其是那些眼睛長到腦袋上的宗門修士們,他們就算心有懷疑,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提起姚芊……
楚媚兒眸底掠過一抹冷芒。
自從在宗門弟子大選那次分别之後,她就徹底将姚芊抛之腦後。
之前她還會想着去報仇,折磨。
可現在,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元嬰,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沒工夫将心思用在她身上。
現在的姚芊,應該就像是一隻螞蟻一般,能夠輕松被她掐死吧。
忽而隗骨站起身來, “有人來了。”
他淡淡落下這句話,便輕飄飄的消失在原地, 不見了蹤影。
這樣出神入化的動作,着實令塵瑜雅驚歎。
塵瑜雅瞪大了眼睛, “這人……怎麽跟鬼似的。”
楚媚兒卻贊同的點點頭,“他就是鬼。”
原來是賴姝和武瀚逸一前一後登門造訪。
商澤現在還沒出關,管家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不知道應不應該将人迎接進來。
這時,管家隻覺得脊背發涼。
他僵直着身子緩緩轉過身去,卻見隗骨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吓得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隗骨周身氣壓極低,令人毛骨悚然。
他來到商家之後就是這樣一副打扮,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皮膚露在外面,隻是風吹過時依稀露出半張完好無損俊美無俦的側臉。
“公子……”
管家趕緊躬身行禮,下意識後退幾步。
隗骨忽而身形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門口,吓了賴姝一跳。
賴姝心頭猛顫,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她竟然毫無察覺。
而剛剛到的武瀚逸更是隻覺得眼前一花,差點栽倒在地。
這個黑衣男人的精神力太強悍了,他現在的修爲, 在他面前, 就像是瀚海之中的一葉扁舟。
這就是那位神女身邊的護衛麽?
那神女……
他此次過來就是爲了再次确定一件事。
那個‘神女’究竟是不是隐?
賴姝畢恭畢敬行禮, “這位前輩,我們此次過來是爲了見見神女大人,不知道神女在不在裏面?”
“有事?”
楚媚兒和塵瑜雅遠遠看到這一幕,默契的對視一眼,并未上前。
賴姝将手中的邀請函遞了過去。
“這……我們赤鳳樓想邀請神女大人一叙,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魔修,或許有合作的機會。”
隗骨淡淡嗯了一聲,伸出手來接過。
隻是,他伸出的是左手……
賴姝瞳孔驟然一縮,看見了幹癟成骷髅的手掌,臉色霎時間雪白,驚恐萬分連連後退。
這熟悉的反應……
隗骨淡然将那請柬握在手中,轉而看向武瀚逸。
“你呢?有事?”
武瀚逸不明所以,不知道賴姝爲何被吓成這副模樣。
他上前一步,“我想見見她。”
隗骨擡手一揮,房門轟然一聲直接關上,木門差點打在武瀚逸臉上。
這是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武瀚逸臉色難看極了,拳頭緊攥,額頭青筋隐隐間暴起。
賴姝驚恐萬分,還沒緩過來。
她看到了什麽?
骷髅?
這個護衛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太可怕了!
她不禁想到那些神出鬼沒的黑衣人護衛,似乎也是從來不露面。
難不成也是……
武瀚逸這才注意到臉色不太對勁的賴姝,便蹙眉詢問,“你剛剛看到了什麽?那個男人的臉嗎?”
賴姝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那不是一個男人……不,準确的說,不是人。”
“太可怕了!”
屋内,隗骨将請柬遞給了楚媚兒。
“外面有個女人,元嬰期修爲,還有一個念力師男人。”
他拿出請柬的那隻手,依舊是左手。
楚媚兒早就習以爲常,可……
塵瑜雅陡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去觸摸,“你這手……”
她雖然之前聽媚兒妹妹說起過,隗骨中了蠱毒,導緻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看見時,還是瞠目結舌。
這哪裏是手,皮膚幹癟褶皺,緊貼在骨頭上,沒有血肉,整個就一骷髅架子。
楚媚兒趕緊道:“他是生病了,現在已經在治療,很快就能恢複的。”
若是實在找不到大乘期強者,那麽她多模拟幾次,盡量在最短時間内達到,爲他治療就好。
隗骨現在已經不再避諱,順勢将袖子往上撩了一些,整個胳膊都是幹癟的骷髅。
塵瑜雅好奇的伸手去戳了戳那柔軟幹癟的肌膚。
“真是太神奇了,居然還會有這種病。”
隗骨多看了楚媚兒一眼,微微蹙眉,将衣服放下。
“這兩人對你沒有敵意。”
楚媚兒的朋友都是這麽的奇怪。
他這副尊容,可是吓壞了不少人。
塵瑜雅,商澤,居然都不害怕,反倒很好奇……
奇怪的人。
楚媚兒朝他挑眉勾唇,“那些人不用管,一切等商澤出關之後再談,不過……”
她忽而湊上前來,靠近隗骨,緊盯着隗骨隐匿在暗處的雙眼。
“你爲何會忽然用左手?”
隗骨瞳孔一縮,後退半步,聲音越發低沉,“沒什麽。”
他……忘了。
忘記自己左手的殘缺。
在這個地方,他竟然的警惕心竟然放松了,将自己當做了普通人。
可他,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