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宏遠集團,總裁辦公室内。
桑鵬程沉着臉:“到底怎麽回事?昨天不是說了,要跟沈家好好談合作?”
“爸,是沈家做事太過分了。”
桑明朗黑着臉,明顯壓着怒火,“沈紹豐今天這個态度,分明是将桑家的臉踩在腳底下!”
今日桑明朗親自帶人去找沈家公司談合作,沈紹豐沒在。
副總夏志新對他們态度惡劣,“我們跟誰都能合作,就是不會和桑家合作。”
非但如此,他還當着桑明朗的面,電話約了科信集團的人見面。
明城誰不知道,桑家宏遠集團與韓家科信集團是商場上的死對頭,二者之間的關系向來不對付。
夏志新這種行爲,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雙方因此起了争執和沖突,夏志新不慎跌倒,頭部受傷,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一直默默旁聽的桑淺淺也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本以爲不讓沈家破産就不會再有什麽問題,沒想到,還是牽扯出這樁事來。
夏志新姓夏,應該和夏思彤關系匪淺,沒準就是夏思彤的父親。
否則,今天下午沈寒禦不會陪着夏思彤冒雨趕往醫院。
桑明朗很是惱火,“先不說夏志新敢這麽蹬鼻子上臉,是不是沈紹豐的授意。就算不是,沈紹豐若真同韓家合作,那對我們來說,就太被動了。”
他看着桑鵬程:“爸,我知道你顧忌淺淺,不願意和沈家鬧僵,可沈紹豐既然不願意合作,收購他的公司就勢在必行!”
桑鵬程臉色也有些凝重。
作爲在商海風雲中縱橫多年的人,他怎能不知道其中利害。
他看了眼始終沉默不語的桑淺淺,她剛才來的時候,衣服頭發都被雨淋濕,一見面就火急火燎地問沈家的事。
嘴裏說着不再喜歡沈寒禦,還退了學說馬上就要出國留學。
可她這般舉動,讓桑鵬程怎麽看怎麽覺得。
她決定出國,不是真的放下了沈寒禦,倒像是表白被拒後傷了心,想要躲得遠遠的,獨自療傷。
他這個做父親的,是真的心疼。
桑鵬程無聲歎氣,“這樣吧,我今晚親自去跟沈紹豐好好聊聊。”
桑明朗立馬反對,“爸,就沈紹豐那種人,何德何能讓您屈尊?”
沈家公司不過是個二三十人規模的小公司,而宏遠集團是國内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以桑鵬程在商界的地位,那是皓月之于螢火之輝,沈紹豐怎能與父親比肩!
“話不能這麽說,他能研發出芯片技術,也值得我見見。”
桑鵬程說着,撥通秘書的電話。
很快,秘書過來回話,說沈紹豐此刻正在醫院探望夏志新。
桑鵬程讓秘書備了禮物,帶着桑淺淺和桑明朗上了車,吩咐司機:“先送淺淺回家。”
“爸,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桑淺淺軟聲道,“我不進病房,就在外面等你和哥哥,好不好?”
萬一談話失敗,父親發怒的話,她多少還能幫沈家求個情。
否則,以父親和哥哥雷厲風行的辦事能力,沒準明早起來,沈家就已經破産了。
桑鵬程多少也猜到桑淺淺的用意,她無非是怕他去找沈紹豐麻煩。
雖然明知不該帶她,可桑鵬程作爲一個女兒奴,面對女兒的要求哪兒能硬得起心腸,“你要實在想去,就跟着爸爸去吧。”
桑淺淺歡喜地答應,“謝謝爸爸!”
看到女兒這個模樣,桑鵬程莫名有些心酸。
這個傻閨女到底是有多喜歡沈家那小子,被人家拒絕了還這樣關心沈家,生怕他爲難沈家半分。
……
半小時後。
桑淺淺坐在住院部病房走廊裏的長椅上,面上雖平靜,心裏已瀕臨崩潰。
她哪兒能想到,都這個點了,沈寒禦和夏思彤竟然還沒回學校,竟然還留在醫院照顧夏志新。
她恨不得找塊豆腐來撞死自己,怎麽就腦子抽筋了,想着要跟她爸來醫院,還打算躲在病房外悄悄聽牆角??
現在好了,牆角聽不成,還得面對最不想面對的兩個人。
桑淺淺簡直如臨深淵,如坐針氈,煎熬無比。
煎熬的壓力,倒也并非全來自沈寒禦,還有一部分,是她自己。
她之前的衣服淋濕了,桑鵬程怕她生病,讓秘書火速去旁邊商場給她買了套衣服來換。
這秘書也不知怎麽想的,竟然買了件特粉嫩的粉色蓬蓬公主裙,還帶着blingbling的小水鑽亮片,燈光下一照,簡直能閃瞎人眼。
本來臨時換上這裙子也沒什麽,可穿着這幼稚至極的裙子出現在沈寒禦夏思彤面前,桑淺淺是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巨尴尬不說,還特冷。
她坐的地方是長廊盡頭的窗邊,風裹挾着雨絲嗖嗖吹進來,吹得她渾身發冷,可她還不敢去關窗戶。
因爲窗戶,正正就在沈寒禦的身旁。
長廊裏很是安靜,一陣冷風吹過,桑淺淺沒能忍住,打了個大大的“阿嚏”。
就連夏思彤,也低聲咳了咳。
桑淺淺吸了吸鼻子,正糾結要不要先回車裏等。
對面長椅上,神色一貫冷漠的沈寒禦起身,探手将窗戶關上了。
他轉過身來,脫了外套,桑淺淺一顆心都砰砰亂跳。
沈寒禦他這是,要做什麽?
事實證明桑淺淺想多了,沈寒禦目不斜視地将衣服披在了夏思彤身上。
桑淺淺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個巨亮的多餘燈泡,正打算找個借口逃之夭夭,夏志新病房的門被拉開了。
桑明朗從裏頭走出來,臉上看不出情緒:“淺淺,爸讓你進來下。”
桑淺淺愣住,“我嗎?”
桑明朗點頭,又瞪了眼沈寒禦,語氣冷淡生硬:“你也進來。”
沈寒禦明顯也怔了怔,他們不是在談合作,叫他和桑淺淺進去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