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阮承,何嘗不是這樣看沈寒禦的,可最終.
“沈寒禦今天來醫院找我了。”
崔烈歎氣,“他斷定照片之事另有玄機,且我是知情人。他給了我最後期限,要我合盤拖出真相,否則.會對阮家和安少爺不利。”
“是嗎。”
眼鏡那頭,那道聲音冷笑一聲,“大話人人會說,也得看他有沒有本事做到。”
崔烈欲言又止,委婉道:“不管怎樣,沈寒禦這人絕不能小看,你忘了承爺和阮家的結局?”
“那是你們太沒用,給了沈寒禦太多機會。”
那道聲音輕嗤,“崔烈,你最好記清楚你的身份,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麽做事。”
崔烈沉默片刻,黯然道:“是。”
崔烈曾經也是阮家除了阮承外,一言九鼎高高在上的人物,可在對方面前,似乎格外謙卑。
那頭沉寂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應對之策,“沈寒禦給你的最後期限是什麽時候?”
崔烈道:“他沒說,隻說會再讓人來找我。”
“既如此,那便将計劃提前,我看他如何再查下去。”
那聲音吩咐,“這幾日,你等我通知便是。”
車駛往機場,一路疾馳。
“沈總,若崔烈不肯說出幕後真相,”
簡峥邊開車邊道,“真要對阮家兩位小姐和謝時安不利?”
他說着,有些遲疑,“若夫人日後知道,說不定會.生您得氣。”
這段時間,簡峥陪着桑淺淺去過謝家幾次,親眼看到她是如何爲阮曉蝶的病情煞費苦心,而她和謝時安、阮曉霜的關系,貌似老朋友一般。
她怕是不會同意,沈寒禦拿阮家兩位小姐和謝時安做籌碼,來威脅崔烈說出真相。
當然,若沈寒禦不想讓桑淺淺知道的事,桑淺淺絕不可能知道。
不過簡峥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沈寒禦和桑淺淺而今的和諧恩愛,來之不易。
沈寒禦原本在沉思着什麽,聞言,從後視鏡裏睨了眼簡峥,“那不過是哄崔烈的,你也信?”
簡峥頓時松了口氣,“主要是沈總說得太像真的了”
連他都信了。
“我是很想查出真相,但不是拿我太太對我的信任冒險。”
沈寒禦淡淡道,“崔烈不是還有個親弟弟?就先拿他弟弟探探口風吧。”
這對簡峥自然不是什麽難事,他一口應下:“好。”
崔烈的親弟弟崔克,而今一直跟在謝時安和阮曉蝶身邊,上次簡峥陪着桑淺淺去謝家時,簡峥不過小作試探,便激得崔克勃然大怒,差點要和他動手。
此人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粗野之人,拿他開刀,簡峥可不會有半分顧忌。
沈寒禦仍是思索着什麽,眉頭微鎖,“崔烈生病的時間,有點巧合。這病情,也來得古怪。”
據獄方提供的資料顯示,崔烈入獄後,身體一直都沒出過什麽毛病,算得上是非常硬朗。
可一個多月前,也就是謝時安帶着崔克和阮曉蝶回到京城沒多久,崔烈竟突然病了。
這病查不出所以然,且來勢洶洶,很快崔烈的心肺功能就出現了嚴重問題,漸至于到了而今連病床都下不了的地步。
簡峥對此其實也有些懷疑,爲此之前還詳細查過崔烈生病前的信息。
結果發現崔烈在監獄裏很低調,幾乎不與人發生沖突,且監獄裏有監控,被報複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他生病前,隻有謝時安和他親弟弟崔克去探訪過他,有一次是他倆一起去的,還有一次是崔克一個人去的。謝時安和崔克,不至于去害崔烈。”
這個問題也讓簡峥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到底怎麽得的這病,就連醫生也說不清楚。”
“設法拿一份崔烈的詳細病曆,去找京城最好的心肺方面的大夫看看其中緣故,必要的時候,安排人協助院方救治崔烈。”
沈寒禦眸色漆黑幽沉,緩聲道,“還有,我不在的這些天,務必派人盯緊了崔烈。”
他心裏有一種異樣的預感,照片一事,或許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而崔烈,或許就是解開這層謎團的關鍵。
歐洲某國。
沈寒禦下了飛機時,便看見方岚穿一身大紅色的風衣,卷發飄揚地斜倚在車門上,臉上的黑色墨鏡張揚又帥氣。
“等你多時了,總算到了。”
方岚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素面朝天,五官卻精緻的臉蛋,笑着道,“專程來看我的?也不怕淺淺吃醋?”
沈寒禦不理會她的調侃,徑自走到車邊,将行李放進後備箱。
“看你這狀态,不像跟淺淺鬧矛盾了啊?”
方岚打量了下沈寒禦的臉色,略有點狐疑,“大老遠跑來我這裏,出啥事了?”
沈寒禦已然拉開車門,“上車說話。”
方岚一看這架勢,頓時有些了然,“看來這事還不小啊,能讓你專程到歐洲來找我。”
她麻溜上車,“我帶你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說?”
“飛機上吃過了。”
沈寒禦簡短道,“先辦正事。”
他将此行目的以及甄珠母親的案子詳細說了,方岚臉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這事,怕是不好查。得先拿到當初的案卷才行,隻是過了十多年,就算拿到案卷,想要查清楚怕也沒那麽容易。”
拿到案卷,才能查找當初辦案的警員、目擊者、相關當事人員,年深日久,至于那些人是否還記得當初的舊事、還能查到什麽,也隻能盡力而爲了。
沈寒禦颔首,“所以才需要你幫忙。”
有方岚幫忙,他的速度會快很多。
方岚臉上又恢複了不正經的笑容,“是嗎?那你準備給我什麽報酬?”
她搖頭晃腦地,“我事先說好啊,現在可不比當初,當初嘛,是喜歡你,所以心甘情願給你幫忙,現在你都是有婦之夫了,我都沒啥念想了,沒報酬的事我可不幹。”
沈寒禦側頭看着她,不緊不慢點開手機相冊,“用他交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