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苗主任大緻說完,她們仨才知道,這調整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和以前大不同。
所謂傳承,工作室以後無論是病房還是門診,所有的診療過程,經驗,藥方,都需要記錄保存,日後都是學習參考的資料。
這些工作,毫無疑問比當初科室裏單純的診療工作,更爲繁雜瑣碎。
而苗主任因着兼任了院内院外一些其他職務,日後出去講課、交流、看診的時候會很多,這也意味着,他很多時候可能不在京城,就算在,也會很忙。
這都還算好,最大的變化,可以說是出診時間。
而今她們算是一個團隊,出診以工作室的名義進行,這也意味着,不必像以前那樣,每天都要去門診了。
“我不在的時候,工作室的事務就由淺淺負責,你和姝惠輪流坐診就行。”
苗主任語重心長地說,“時間看似自由了,但事情還是很多,你們務必要細心,耐心,所有資料以影像、文字等形式保存好,以後”
眼看着苗主任已經開始涉及具體的細務,卻還沒提到自己。
徐美溪實在忍不住,問道:“主任,我不用坐診嗎?”
“别急,跟她倆交待完,就輪到你了。”
苗主任的目光落在徐美溪身上,沉吟着,“是這樣的美溪,你剛來醫院沒多久,之前在科室以實習大夫的名義日常出診沒問題,但現在進了工作室,你的水準可以說就代表工作室的水準,而且來工作室問診的病人,很多都是疑難雜症。所以我的建議,你先跟着淺淺好好學,讓她好好帶帶你。你實習期不是一年來着?等一年後,考核沒問題,就正式出診。”
徐美溪眼中滿是失望,她知道自己資曆比不過桑淺淺和尹姝惠,可到了工作室,如果連出診的機會都沒有,那未免和她的預期也相差太多了。
見徐美溪低着頭不說話,苗主任神色和藹地說出下半句,“不過,如果你能力足夠優秀,那也可以不用等一年。咱們沒有不變的成規,重要的,是自己的醫術要對病人負責。”
徐美溪猛地擡頭,驚喜道:“您說真的嗎?隻要我能力夠了,就可以出診?”
苗主任笑着點頭:“當然。等到你能出診了,工作室也就該招新人進來了。”
徐美溪開心得差點要跳起來,“那我以後一定努力!”
她朝着桑淺淺鞠了個躬,标準的一百八十度,“淺淺姐,以後就請你和姝惠姐,不啬賜教啦。”
桑淺淺和尹姝惠都笑了,“那是肯定的。”
苗主任現在身兼數職,交代完工作,叮囑了幾句,就先忙别的去了。
工作室而今人數少,就三個女孩子,氣氛很是熱鬧随意。
因爲剛成立第一天,事情比較多,三人忙到很晚,第一次一起下班。
出來時,發現外頭夜色很是不錯,天上新月如鈎,繁星點點。
醫院大樓外,簡峥已然開着車,在門外等了桑淺淺好一會兒。
桑淺淺問,“美溪你住那兒?我送你回去吧。”
徐美溪忙道,“不用了,我表姐來接我,還有幾分鍾就到了。”
桑淺淺不是很放心,“那我們陪你等着。”
想了想,她走到車邊,跟簡峥說了一聲。
晚上光線昏暗,但能依稀看見降下的車窗裏,駕駛座上的男人線條明晰的側臉。
徐美溪不免多看了眼簡峥,又看了眼那輛車,通體黑色的車身映着流光,無聲流露着尊貴奢華的氣息。
她小聲問尹姝惠,“那是淺淺姐老公嗎?已經出差回來了嗎?”
尹姝惠笑道,“還沒呢,那是她老公安排來接送淺淺的人。”
徐美溪眼裏有幾分欣羨,“淺淺姐老公對她真好。”
“淺淺對她老公也很好啊。”
尹姝惠和桑淺淺關系好,自然站在桑淺淺的角度說話,“真說起來,她老公應該會覺得自己更幸運,能遇到淺淺。”
沒有桑淺淺那麽堅持,沈寒禦的病不會好,他倆現在也不可能複合。
徐美溪不知内情,隻覺尹姝惠這句話有點奇怪。
這意思是說桑淺淺老公家境不如桑淺淺,遇到她很幸運麽?
她記得以前,辦公室裏聊天也聊到桑淺淺的老公,她問過尹姝惠,桑淺淺老公是做什麽的,當時尹姝惠沒回答。
此刻,這好奇心忍不住又增加幾分,“姝惠姐,淺淺姐老公到底是做什麽的啊?”
尹姝惠覺得這個問題自己沒法回答,看向正走回來的桑淺淺,笑道:“淺淺,美溪問你,你老公做什麽的?”
“.”
桑淺淺不是很想讓人知道沈寒禦的身份,咳了咳,含糊其辭地說,“就,上班的。”
這句話勉強好像也沒說錯,沈寒禦現在可不是在甄家集團上班。
徐美溪有些意外,上班的?普通的上班族嗎?
還想再問什麽,她表姐的車已經到了,幾人便就此分别。
回到家裏,桑淺淺洗漱完,照例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折騰到很晚,到底還是沒忍住,給沈寒禦發了個消息:“在幹嘛?”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響了起來,桑淺淺忙接起。
手機那頭,沈寒禦明顯不悅,“這都快兩點了,怎麽還不睡?”
桑淺淺很是直白地說:“想你呀,想得睡不着。”
沈寒禦:“.”
本來還準備批評她兩句,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直接往往他的心裏,扔了一塊巨石,水花四濺,波動不已。
“幹嘛不說話?”
桑淺淺多少有點嗔怪,“你肯定一點都不想我吧?出差好幾天,都沒給我打電話。”
沈寒禦低聲解釋:“白天行程排得太慢,回到酒店時,國内已是半夜,怕吵醒你。”
桑淺淺也知道原因,并非真的要和沈寒禦計較,“其實吵不醒我的,我這幾天都失眠。一個人睡不着,”
她故意逗他,“我想.抱着你睡。”
有沈寒禦在,真的很暖,很安心。
沈寒禦的呼吸都重了幾分,好半晌,才嗓音喑啞地說,“後天我就回來了。”
之所以那麽忙,就是因爲他執意将七天的行程,壓縮到了五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