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歸咎于投票的内容：
【投票一·動物糞便味道修正】
【一、徹底删除動物糞便味道】
【二、減輕動物糞便味道】
選擇這個選項的話，會出現一個子類投票，讓玩家在削弱【10%】、【20%】、【30%】……一直到【90%】之間，做出自己的選擇。
當然，這個子類的投票，全都會算進選項【二】中。
【三、替換動物糞便的味道】
這個選項下面，也有子類投票。
玩家可以選擇【水果味兒】、【烤肉味兒】、【蒜香味兒】、【榴蓮味兒】、【螺蛳粉味兒】，或者【其它】。
【四、保留當前動物糞便味道，不做改變。】
【五、不夠味兒！加一倍！】
選項【三】和選項【五】，都是林遊看過沈屏提交的方案後，稍作思考後給加上的。
出發點還是一樣：充分尊重玩家的多樣化需求。
那話怎麽說來着？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你又不是玩家，你怎麽知道玩家沒有這個需求呢？
結果就是，這幾個選項迎來了海量的吐槽。
以及……
選項【五、不夠味兒！加一倍！】投票數量飙升！
很多認真在玩遊戲的玩家和主播，簡直是在絕望的哀嚎了：
“NO！NO！！NO~~~~~”
“不要搞啊兄弟們！！雲夢真的會照着改的！”
“清醒一點啊朋友！！不要上了林遊的惡當啊！！”
“這明擺着就是林遊的陷井啊！！不要再投了！求求你們了！！”
“再臭下去真-的-沒法玩了！”
……
直播中的夜郎，看着投票選項，猶豫好一會兒，還是投票給了【四、保持不變。】
彈幕樂子人們驚訝不已：
“什麽情況？剛才不是還深惡痛絕嗎？”
“不是吧，這麽快就愛上這個味兒了？”
“？？原來你是這樣心口不一的男人嗎？”
……
夜郎搖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我都聞幾個小時了，要是遊戲發售後，你們都不用聞了，那我心裏不平衡啊！”
“大家都是兄弟，不應該有福同樣，有難同當，有屎同聞嗎？”
直播間嘲笑玩梗的段子立刻爲之一頓，一堆新彈幕湧現出來：“？？？”“惡毒！”“當個人吧！”
很多人終于意識到：這個投票他們雖然不能參加，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可以置身事外。
——這個投票的結果，直接關系到遊戲發售後他們的遊戲體驗！
這下大夥兒可坐不住了！開始大量流竄各個直播間、遊戲論壇、社交網絡，呼籲大夥理性，一定要投【一】或者【二】，不要隻顧着當樂子人。
但很可惜，隔山打牛，虛空輸出，早就被證明了效果很差。
除了樂子人之外，選擇最多的人，居然都是【四、保持不變。】
就連很多人眼中比較靠譜的超級番茄，也投給了這個選項。
面對直播間一堆問号，超級番茄平靜的解釋道：“我已經能通過糞便的外形和幹濕度，來大緻判斷獵物種類和糞便存在時間了。”
彈幕瞬間炸鍋：
“我來給大家翻譯翻譯：我已經不需要聞屎味兒了，改不改都跟我沒啥關系。”
“錯，更準确的翻譯是：這屎的味道非常獨特，一定要讓兄弟們也聞聞！”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啊！”
“完了！全他媽完了！”
“放棄幻想，準備聞屎吧朋友們！”
……
大量沒能參與内測的玩家，都看着投票數據的變化，度過了一個相當不容樂觀的白天。
相比之下，【有限開放氪金】的投票，雖然也激起了不小的讨論，但跟前一個比起來，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同意開放氪金的玩家，數量完全碾壓了不同意的。
玩家們的讨論，隻是圍繞着“爲什麽不開放獵槍購買”這個點。
至于徹底開放現金兌換虛拟币，則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加進去。
*
下午時分，還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飛狐發布了《最後時刻》上線前的最後一個預告片。
而且極其出人意料的，他們的宣傳語，直接使用了“飛狐最後一款VR遊戲”這樣的詞彙。
玩家們驚呼的同時，卻也表示理解。
在玩家們看來，VR遊戲已經是日薄西山，注定要被淘汰的東西，網龍、飛狐、荒島都活得很難，哪天突然死掉，也不會太讓人吃驚。
之前很多人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飛狐突然暴斃，導緻《最後時刻》胎死腹中，再也無法面世。
現在的話，仍舊等着這款遊戲面世的玩家，已經大大縮水了。
飛狐要是再跳票一段時間，那可能就真的沒人再等了——雲夢的虛拟實境遊戲不香嗎？
但即使如此，作爲曾經的巨頭之一，飛狐“轟然倒塌”前的最後一款VR遊戲，情懷的力量還是很強的，甚至不弱于之前《烈焰3》DLC的情懷效果。
畢竟那時候，網龍可也沒說再也不做VR遊戲了。
一直是玩家在主動告别。
而飛狐這次，則首次有了“官方告别”的意味。
很多人預告片都沒看，就直接在評論區留言：“我的VR設備雖然賣了，但我還是會買這款遊戲的！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快樂，再見。”
很多人紛紛跟風表态，不玩也要買……
而遊戲行業的從業者，感受比玩家們要強烈的多。
不僅有【巨頭倒塌】的巨大驚詫，還有不可避免的兔死狐悲。
這段時間以來，從三大巨頭中離職，重新流入業内的同行，大家都看在眼裏。
面對虛拟實境遊戲這種碾壓性的壓力，三大巨頭首當其沖，反倒是其下的PC和家庭主機遊戲，面對的沖擊要更小一些。
但即使這樣，也有很多人離開公司，另謀出路去了。
這其中，最頂尖的人才，隻要沒有過嚴重“劣迹”的，基本都被雲夢收入囊中。
剩下的人，則完全離開這個行業，漸漸斷了聯系。
隻是看着這種變化，飛狐的老闆呂輝，卻在苦中作樂，甚至看着評論區哈哈大笑——
“搞什麽！VR遊戲确實是最後一款，但我們可沒說，飛狐以後就要退出遊戲界啊！”
“團隊已經經精簡完畢，現金流還能支撐很久，新項目也成功立項，咱們——來日方長！”
飛狐的新項目，是一款暫時代号爲《X項目》的遊戲。
一款不再追求硬件和性能，而是專注于玩家社交互動的遊戲，也是一款PC和主機雙端互通的網絡遊戲！
接下來，PC和家庭主機的遊戲廠商們，将要面對來自前巨頭飛狐的降維打擊！
大家——卷起來吧！
*
另一邊，林遊也停下手上的工作，跟秦松雲打了個招呼，和小夢一起溜号，回到了空天母艦的小沙發上。
他頗感興趣的點開《最後時刻》的預告片。
在此之前，飛狐藏得挺嚴，發出來的宣傳物料都是些槍械、戰場、配樂、人物造型、戰鬥短片之類的東西。
玩家們一直有點霧裏看花。
隻是飛狐一貫喜歡挖掘硬件的極限，遊戲的畫質、細節、表現力，都非常強大，玩家們就算霧裏看花，也一直期待爆棚。
順便一提，網龍、飛狐、荒島這三者之間最大的差别，就是飛狐在極限性能、遊戲細節上近乎于喪心病狂的追求，每每把硬件潛力挖掘到極緻。
但相比之下，遊戲的劇情和玩法，卻有點神經刀，誰也說不清他最新的一款遊戲，到底是神是鬼。
荒島則反之，在探索VR遊戲更多可能性上，一直都處于領先身位，荒島的遊戲，也常常可以給玩家帶來一些新鮮感。
最後網龍則是走中庸之道：各方面都沒有極其突出的特點，但也沒有明顯的短闆，可以說是水桶身材，穩定的發揮，加上持續的産出，最後卻穩穩站到了最靠前的身位。
……
小夢端起一杯牛奶，往林遊身邊擠了擠，湊夠來和林遊一起看預告片。
【2015】
【滿刺加國·三寶山】
【距離停戰協議簽訂，還有15天。】
“啊？”
這個預告片隻用了一秒鍾，就讓林遊愣住了。
“2015年？停戰那年？”林遊不太确定的說道，“關于停戰的遊戲？”
緊接着，畫面上出現了一副曬得黝黑的面龐，即使滿面的塵土與曬傷，也遮掩不住他深邃的眼神。
畫面外一個聲音傳來：“這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還沒看到任何實質性的内容，隻是一個時間點、一個鏡頭，和一句台詞，林遊卻忽然産生了一種強烈的直覺：
經常神一把鬼一把的飛狐，這最後的一款告别作，很有可能要——
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