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民憤滔天,熊大将軍開炮一通狂轟亂炸,是炸死了一些鬧事的災民,但更多的是無辜百姓。
熊大将軍将鬧事的災民逼上了西直門的城樓上,想要讓他們成爲困兵,然而失去親人的百姓痛恨官兵,偷摸着幫助這些災民。
圍困之計不成功,熊大将軍已經很上火了,可朝中以晉王爲首的官員,不停的上折彈劾,要嚴懲他這個劊子手。
這些熊大将軍還都能忍,畢竟有皇上保他,晉王等人折子上再多都沒用。
可是他無法面對家裏那一群女人的淚眼,“老爺啊,這幾日府裏的人不能出去,一出去,就有人拿爛菜葉、碎石頭砸人。”
“那就别出去。”熊大将軍陰沉着臉道。
“老爺,我們可以不出去,可是采買不出去買東西,難道我們要困在府中活活被餓死嗎?”
熊大将軍臉更黑了,“他奶奶的。”
鬧事的災民沒被困住,自家反而被困住了。
“老爺,您快想想辦法啊。”
“大兒啊,要不你調一隊人馬來,将那些人驅散走?”
“驅散怎麽夠,要将那些人抓起來,關進大牢。”
“那些人太可惡,居然敢堵大将軍府的門,必須抓起。”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說着話,吵得熊大将軍頭暈,目光一掃,沒看到兒子熊定根,“定根呢?”
“定根在公主府。”
“這事我會想法子解決。”熊大将軍沒法讓熊家人全去公主府暫住躲避,他丢不起那個臉。
可這事還真不是太好解決,有晉王等人盯着,他不敢調兵過來抓人。
命下人們拿着棍棒出來打人,那些人又跑得極快,隻看到他們逃之夭夭的背影。
大冬天的,熊家囤積了一些食物,餓暫時餓不着,隻是吃得沒以往那麽精細。
但吃了就要拉,倒夜香的上不了門,熊家臭氣熏天。
熊大将軍一怒之下,又做了件天怒人怨的事,他用火铳打死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聽到這事,姜長甯差點想買兇殺人了,怒不可遏地對晉王道:“他不死,難以平民憤。”
“有益娆長公主在,死是死不了的,但活罪難逃。”晉王扶着她的肩,“别氣了,一會氣得胃痛,又吃不下飯,心疼的還是我。”
“我讓人查到魏婆子偷盜母妃私庫裏的東西出去賣,還在外置辦了好大一份家業。”
“家業收回,将魏婆子一家重杖百下,不準醫治,發賣出去。”
“魏婆子是母妃的人,還是交由母妃處置的好。”
“母妃耳根子軟,魏家人一番哭訴,隻怕就會輕饒了她們。”
“那你去跟母妃說,我可不去招母妃怨。”
“這又是怎麽了?”
“母妃嫌我嫁進府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姜長甯覺得十八歲,可以懷孩子了。
“要有動靜容易啊。”晉王一把将人抱起,“我們這就鬧出大動靜來。”
這一晚,自是夫妻和諧,被浪翻滾。
姜長甯生病後,就晉王就素着,又進宮忙了這幾日,今晚總算又吃了個餍足。
第二天,晉王特意沒去上早朝,陰沉着張俊臉去了榴萱院。
“母妃,您四十大壽時,兒子送您松鶴延年山子,怎麽不見您擺出來?”晉王委婉地問道。
太妃笑道:“在庫房呢,怎麽了?”
“母妃這裏的擺設,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換吧,會比較有新鮮感。”晉王還是從姜長甯那兒學到的詞。
姜長甯喜歡換擺設,說是這樣有種住新房子的感覺。
而他也覺得隔段時間換一換擺設,有耳目一新感,挺好的。
“用不着那麽麻煩,什麽新鮮感不新鮮感的。”太妃擺手道。
她年紀大了,沒那麽多閑情意緻。
“兒子今天休沐,反正也沒什麽事,就幫母妃換換擺設吧。”晉王興趣勃勃的扶着太妃去庫房挑擺設。
太妃不想掃兒子的興,樂呵呵的在庫房裏挑選。
這一挑,一選,就發現有很多東西不見了。
晉王見太妃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的小王妃真聰明,這個法子好極了。
“煜兒,查,給我查,我看看是什麽這樣大的膽子敢偷拿我的東西!”太妃怒形于色。
“母妃,這事好查,您這庫房是讓誰管的?誰就有最大的嫌疑。”晉王開始步步引導太妃。
這件事交由母妃處置,的确比他直接處置好。
“是和琴在管。”太妃答道。
“那就審一審和琴。”晉王說道。
和琴是跟香知她們一樣,是太妃身邊的大丫鬟,伺候太妃多年,行事穩重,深得太妃的信任。
可現在顯然和琴,辜負了太妃的這份信任。
和琴被帶進了暖閣裏,太妃直接就問道:“庫房裏爲什麽那麽東西都不見了?”
晉王則道:“把庫房的冊子交出來。”
“太妃,那些東西不是奴婢偷拿的。”和琴根本不用審,就直接招供了,“是魏媽媽拿走的,說是太妃賞了給她的。”
“混賬,我怎麽可能把那些東西賞給她?”太妃生氣地道。
“魏婆子給了你多少好處?”晉王的問題一針見血。
“沒、沒,奴婢沒有收魏媽媽的好處。”
晉王笑,“看來你是不願如實交待了,來人,拖下打二十大闆,把魏婆子一家都押進府來。”
“王爺饒命,太妃饒命,是魏媽媽說,隻要奴婢幫她,就讓奴婢嫁給她當管事的侄兒,奴婢”和琴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被拖到了院子裏。
榴萱院的下人們,被召集起來觀刑。
“又觀刑?”有膽小的臉色已然煞白。
二十大闆,就是強壯的男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嬌弱的女子。
開打時,和琴還能發出慘叫聲,五闆過後,她的聲音就微弱了下去。
二十闆打完,她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屁股上,血肉模糊。
魏婆子一家這時也被押送進來了,看到長條凳上的和琴,魏婆子臉色大變,知道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