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芳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娘家,回了豫王府。
回到府中,去給豫王太妃請安,路過花園時,差點被一個不知從哪裏丢來的球給砸着。
心情本就不好的趙惜芳臉色更難看了,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母妃。”大郡主和大公子過來了,低頭喚道。
跟着兩人的丫鬟、婆子,都膽顫心驚地跪了一地。
趙惜芳見自己的女兒居然帶着方幼婷的兒子玩,頓時怒了,“你爲什麽會跟他在一起的?”
“祖母讓我帶弟弟玩的。”大郡主小聲道。
趙惜芳冷笑,眼中閃過一抹怨恨,該死老太婆,拿嫡女給庶子墊腳,“你是郡主,不是他的丫鬟,現在回琴室練琴去。”
“是。”大郡主趕緊帶着她的丫鬟、婆子離開了。
趙惜芳走到大公子面前,擡起他的下巴,“豫王府的大公子很了不起呢,一個庶出的孽障,居然要嫡長姐不去練琴,陪你玩。”
大公子被滿臉兇相的趙惜芳吓着了,哇的一聲哭起來了。
“沒用的東西。”趙惜芳厭惡地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
“把他送回方側妃院子去,讓方側妃管好他,要是再敢打擾大郡主,我剝了她們母子的皮。”
“是。”下人們趕緊帶大公子走了。
趙惜芳闆着臉,走進了豫王太妃的院子。
“你怎麽這麽晚了才回來?”豫王太妃問道。
趙惜芳說道:“我送我母親,回來晚,還請母妃恕罪。”
豫王太妃微皺了下眉,“我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母妃,若是沒什麽事,兒媳就先回去了。”趙惜芳沒精力應付太妃。
“我有事要問你,先生還沒找好嗎?”太妃問道。
“已經請好了,安排他十月初就進府。”
趙惜芳畢竟是名媒正娶的嫡妻,敲打過後,府中的中饋,還是交還了給她,方幼婷也能協管。
但趙惜芳豈會任人分太多的權,她讓方幼婷管着漿洗房。
漿洗房可以說是各府中,最沒油水的地方。
太妃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她以爲趙惜芳還會拖延下去呢,“那就好,沒事了,你回房歇着吧。”
“兒媳告退。”趙惜芳行禮退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花園裏,她吓哭大公子的事,禀報了太妃。
太妃歎氣,“隔層肚皮隔層山,到底不是親生的。”
“王妃這是還沒轉過彎來呢,等以後她想通了就好了。”老嬷嬷勸道。
“我也希望她能早點想通,姐弟感情好,這娘家,德音才回得來啊。”太妃用心良苦,可惜趙惜芳沒有領會,隻覺得太妃在糟踐她的女兒。
與此同時,姜長甯在問秀蘭,“今日帶了人進宮的那幾家,你們都記下了嗎?”
“娘娘,放心吧。”秀蘭把洗好的葡萄放在她手邊,“帶人進來的,統共就那麽幾家,奴婢都記着呢。”
姜長甯笑,摘了一顆葡萄吃,秀蘭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這天,宣治帝很晚才來啓元宮,姜長甯已經睡下了,除了宮門口懸着的燈籠還亮着,整個宮殿都籠罩在暮色之中。
“陛下,要敲門嗎?”常長忠問道。
“敲。”
今天太後有意想讓人進宮,他太忙沒陪皇後用晚膳,要是今夜不進去陪皇後,怕是皇後要多想。
門敲開了,守門的内侍都驚了一下,“陛、陛下。”
“不必通報。”宣治帝大步往寝殿走去。
他來了,秀蘭等人自然是要被叫起來的。
等宣治帝沐浴後,進到殿内,卻見姜長甯擁被坐在床上,“還是把你吵醒了。”
“陛下,你怎麽忙到這麽晚?”姜長甯蹙眉問道。
“想把那些奏折都批閱完,就忙到這麽晚了。”宣治帝掀被上床。
“陛下,明天天還會亮,又不是很着急的事,不用熬夜。”姜長甯滾進他的懷裏,“快睡覺吧。”
宣治帝笑,“睡覺。”
夫妻相擁而眠,好夢到天明。
次日,太後就迫不及待地跟姜長甯道:“宮中寂寞,初靜那丫頭我瞧着不錯,想接她進宮來住幾日。”
“母後,這不妥。”姜長甯不同意。
“有何不妥?”太後沉了臉色。
“她與母後非親非故,又快要及笄了,把她接進宮來小住,對她的名聲有礙,還請母後三思而行。”姜長甯欠身道。
“皇後,女子善妒是大忌。”
姜長甯站起身,“太後娘娘要接人,那就接吧,左右無聲無息在這後宮裏死掉的人也不少。”
太後重重地一拍桌子,“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又不是第一次。”姜長甯轉身,揚長而去。
太後在姜長甯碰了壁,沒有死心,又跟宣治帝說要接初靜進宮的事。
宣治帝也不同意,“母後若覺得宮中無趣,不如帶她一起去五台山住些時日。”
五台山是好幾位太後暮年歸隐之所,能休養身心。
太後聞言,卻是臉色微變,“你要把母後攆去五台山?”
“母後這話說的,兒子怎麽會把您攆去五台山,兒子是覺得五台山風景秀麗,母後自從嫁給父王後,久居京城,從來沒有外出過,實在是委屈了母後。”
“兒子要處裏朝政,不能陪着母後,皇後要管理後宮,照顧三個孩子,也不能侍奉在母後身旁。”
“母後如此喜歡初靜,兒子就想,有她陪着母後,讨母後的開心,兒子也就放心了。”
太後定定看着口若懸河的宣治帝,半晌,“我不去五台山。”
“那初靜就沒法陪在母後身邊了。”宣治帝遺憾地道。
“我不用她陪,我用三個孫兒陪。”太後氣惱地道。
宣治帝安撫好太後,就回勤政殿批閱奏折,可看着看着,就将手中禦筆猛地擲在地上。
常有忠躬身上前,将禦筆撿起,又退到一旁。
“去,把曹江給我叫來。”宣治帝道。
常有忠出去,讓小太監把曹江給叫來了。
宣治帝吩咐曹江,“你派人去福建,看看趙佑平和周笃信出了什麽事?”
剛剛那份奏折,是趙佑平彈劾周笃信的,這已是第五份奏折了。
宣治帝已扣發了四份,已然表明态度了,這個趙佑平居然還上折,簡直就是不通時務。
牙齒痛了一天,我就不明白,我牙都快掉光了,怎麽還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