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順利誕下三胎男孩,讓各府盼兒子的貴婦們,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趙惜芳更是歇斯底裏在房裏,砸了一整套茶具,“憑她這麽好命?”
“爲什麽她能接連三胎都生兒子?”
“老天,你不公!”
趙惜芳一直以來,都覺得她比姜長甯強。
她的家世比姜長甯好,名聲比姜長甯好,才學比姜長甯好,她應當過得比姜長甯要好,可事實上卻相反。
姜長甯連生三胎,個個都是兒子,她卻僅一個女,還子嗣艱難,至今再沒懷上孩子。
眼看着府中那個妾室,一個兩個的懷孕生子,她恨的五髒六腑都是痛的,恨不能把她們全弄死。
被她妒恨的晉王妃姜長甯,此時兩眼發直地盯着哭鬧不止的老三,就一個想法:能不能能把小家夥塞回肚子裏去?
小家夥精力旺盛,白天是小天使,晚上是小惡魔。
三個奶娘輪流哄也哄不住,小家夥閉着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嚎,嚎得小臉通紅,嚎得一院子的人都沒法睡。
舍不得把小家夥丢到别的院子裏去,隻能跟耐着性子哄。
姜長甯白天還能補覺,晉王太忙,隻能見縫插針,歇上一小會。
熬了幾夜,晉王臉上有顯易見的疲憊。
太妃接受老嬷嬷的建議,讓姜長甯安排人抄寫夜哭郎的順口溜: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個真有用?”晉王質疑。
經曆過穿越如此玄妙一事的姜長甯,“試試又何妨?”
抄了近千篇,貼在城裏大街小巷。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順口溜真管用,還是别的什麽原因,小夜哭郎這天晚上,睡得十分安穩,不哭不鬧。
晉王驚訝地道:“還真管用!”
姜長甯笑,“有人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科學是什麽?”晉王早就發現他家小王妃偶爾嘴裏會冒出一些,他沒聽過的詞。
“王爺,趁着小家夥不哭鬧,你趕緊去睡覺吧,我也睡了。”姜長甯說着,拉上薄被,閉上眼睛。
晉王挑了挑眉,沒有吵她,幫她掖好被,笑着轉身出去。
姜長甯在坐月子,夫妻倆分房住。
晉王沒在她懷孕生子時,去睡妾室,讓姜長甯對他的信心增添了幾分。
養孩子的時間過得快,一眨眼,小阡兒就滿月了。
太妃執意要大辦,姜長甯和晉王沒能勸住,隻能如她的意,爲小阡兒辦滿月宴。
不過姜長甯在坐月子,操持的人是康仁郡主和嚴吟謠。
“表姑,三百桌夠嗎?”康仁郡主不确定地問道。
“夠了夠了,能留下吃席的,也就那麽多人。”嚴吟謠笑道。
康仁郡主又拿過菜單,“表姑,這頭道菜,上喜臨門是不是更好些?”
“你昨兒才說上滿園春色更好。”嚴吟謠握住康仁郡主的手,“康仁,你安排的很妥當,不用這麽緊張。”
康仁郡主輕咬了下唇角,“我想做到盡善盡美,不想讓小三弟的滿月宴出差錯。”
“康仁,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是你嬸母親自教出來的,别總是做無謂的擔心”嚴吟謠認真地道。
“我不會讓嬸母失望的。”康仁郡主再做了一次檢查,确定無誤後,安心等第二天的滿月宴。
次日,陽光明媚,嚴吟謠母女陪着太妃在宴賓廳裏坐着。
晉王帶着長子逾明在前面迎客,姜長甯帶着康仁郡主在正則院裏待客。
姜長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謝寶茵,她人十分消瘦,臉色也不太好,微皺了皺眉。
謝寶茵看着容光更甚從前的姜長甯,眼神複雜。
初見姜長甯,會覺得她似孤傲的寒梅,清雅缥缈。
現在的姜長甯,帶着孕後的豐腴,卻不顯臃腫,渾身上下透着嬌養出來的富貴氣,恰似一朵盛放的牡丹。
在宴會中途,姜長甯去上淨房時,遇到了來尋她的謝寶茵。
“甯甯,我們能聊一聊嗎?”謝寶茵怕姜長甯拒絕,趕緊接着道:“隻是聊聊,我心情苦悶,無人訴說。”
秀蘭皺眉,王妃剛出月子,可受不得悶氣,正要出言阻攔,姜長甯卻道:“我們去那邊亭子坐一下,喝杯茶吧。”
在亭子坐下,秀蘭安排人送來茶水。
謝寶茵捧着杯子,一口接一口喝,好像很渴的樣子。
姜長甯靜等了會,見她還不出聲,催促道:“你想說什麽?”
家中在宴客,她可沒時間在這裏跟她耗。
“甯甯,你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和王爺相處的嗎?”
“夫妻相處,不方便和外人說道。”姜長甯冷淡地道。
“我和少郡公相處的不好,他很厭惡我,可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謝寶茵眼中含淚地道。
“你應當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姜長甯給出建議。
“我和他談過,他沒理我,我送婢女給他做妾,他沒接受,甯甯,你說,他會不會喜歡男人?”謝寶茵憂心地問道。
“城裏似乎并沒有這個傳聞。”姜長甯蹙眉道。
“甯甯,你能幫我去和他談談嗎?”
“荒謬!”姜長甯倏然起身,“秦少夫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不等她回答,姜長甯就接着道:“且不說,我和秦少郡公男女有别,就算同爲男子,相互不熟悉,也不方便與人說這事。”
“甯甯,你别生氣,我也是病急亂投醫。”謝寶茵可憐兮兮地道。
“和你說話,真是浪費時間。”姜長甯轉身離去。
“甯甯,甯甯。”謝寶茵連喊幾聲,卻見姜長甯頭也不回,黯然落淚。
“少夫人,晉王妃已走遠,聽不見了,您出來也有一些時間了,怕是夫人要尋您了。”婢女扶着她勸道。
“我們回席上去吧,夫人問你,知道該怎麽說嗎?”謝寶茵擦去眼淚,沉聲問道。
“少夫人去淨房了。”婢女答道。
謝寶茵微微颔首,無事人樣的回到宴席上,與同桌的貴婦們談笑風生。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五子登科》的戲,熱熱鬧鬧的。
到了申時正,賓客俱歡而散。
送走客人們,姜長甯笑贊道:“康仁今天安排的很好呀,辛苦了。”
康仁郡主得了表揚,一張俏臉笑開了花,“不辛苦,應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