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一堆,砍頭不至于,但貶官不足以平民憤,四個攝政親王一商量,罷官抄家吧。
陳大人被摘去官帽,脫去官服時,都是懵的,等被侍衛架着要拖出去時,他大喊:“臣冤枉!陛下,臣冤枉,請容臣自辯!”
“證據确鑿!無須再辯。”德王冷冷地道。
陳大人被押送回府,有人在他身邊說了句,“父代女過。”
他一愣,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有四個女兒,三個已出門,四女才十歲,闖不了禍,犯錯的也就隻有前面三
駭然臉色大變,他想起他那個小妾英娘暗中找催情香和利嗣丸的事。
是晉王!
定是陳怡用催情香和利嗣丸露餡了,晉王逮着他報複。
男人多睡幾個女人,在陳大人看來,那都不叫個事,奈何晉王守着王妃,不沾染其他女人,陳怡才不得不耍手段。
陳大人覺得陳怡使的手段是有些下作,但那也是晉王逼出來的啊!
要是晉王若肯睡陳怡,陳怡何至于如此挺而走險!
雖然陳大人認爲錯在晉王,但别說他如今是罪臣,就算他還是禮部右侍郎,他也拿位高權重的晉王沒法子啊。
陳大人黯然的被押到家門口,看着兇神惡煞的官員沖進去抄家。
“老爺,這是出什麽事了?”陳太太臉色蒼白地問道。
陳大人重重歎了口氣,“怡丫頭造得孽。”完全不提他貪污一事。
“她又做了什麽?”陳太太一臉崩潰。
陳大人又歎氣,“你就别問了。”
家都被抄了,原因怎麽能不問清楚,陳太太追問道:“她可是觸怒了王妃?”
“不是。”
陳太太驚恐地瞪大眼,“她是不是觸怒了王爺?”
“是。”
“她做了什麽?她到底做了什麽?你說啊,你說啊。”陳太太抓住陳大人的胳膊不停地搖晃他。
“說什麽,還有什麽好說的。”陳大人不耐煩地道。
陳太太氣極敗壞地吼道:“都已經這樣子了,你還要護着那個賤人。”
“我不是要護着她,而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陳大人皺眉道。
這話也對,陳太太滿腔的怒火被澆了盆冰水,透心涼。
可偏在這時,陳怡的姨娘英娘一臉惶恐地跑來了,“老爺,老爺,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妾身好害怕呀。”
聽着她那矯揉造作的聲音,陳太太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熊熊燃燒了,幾個跨步沖了過去,朝着她的臉,一巴掌扇了過去。
“賤人,你生出來的小賤人,把陳家害成這樣,你還有臉說害怕。”陳太太滿臉猙獰,恨不能打死英娘。
“太太,妾身知道你不喜歡怡兒,但怡兒如今在晉王府做着夫人呢,她隻會幫襯陳家,怎麽會害陳家。”英娘說道。
“老爺,你告訴她,那個小賤人做了什麽?”陳太太厲聲道。
“行了,别說了,一會進去收拾好行李,明兒回老家吧。”陳大人不願多說。
陳太太更氣了,偏英娘還道:“老爺,老家那有京裏好,妾身去找怡兒。”
“你閉嘴,她都自身難保了,你找她沒用。”陳大人不耐煩地道。
他都這樣了,晉王能輕易饒了陳怡?
陳大人的猜測,一點沒錯,次日,城外五裏坡,陳家的馬車被攔下了,“陳老爺,就算急着返鄉,也不該把女兒丢下。”
馬車上,陳太太大驚失色,陳家出事,兩個女兒的婆家這是把女兒休棄了?
刷的一下,陳太太拉開了車簾,她以爲會看到哭哭啼啼的兩個女兒,看到的卻是一輛烏頂藍帷馬車,站在馬車前的是晉王身邊的曹江。
陳太太長舒了口氣,不是親生的兩個女兒就好,
曹江從懷裏掏出一封文書,“陳老爺,拿好了,這是放妾書。”
陳大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王爺,把怡兒送回來了?”
他以爲晉王會要了陳怡的命,晉王是沒要陳怡的命,但對陳怡動了刑,陳怡現在是遍體鱗傷、半死不活。
人本來是清醒的,可挪到英娘坐的馬車上時,她又痛暈過去了。
英娘扯着嗓子就哭嚎起來,“怡兒呀,怡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别吓姨娘啊!你快醒醒啊!”
喊的聲音九轉十八彎的,跟唱戲似的,陳太太聽着刺耳,冷聲喝斥道:“夠了,你要再唱鬧不休,就和你的寶貝女兒留在京裏。”
英娘的哭聲戛然而止,老實的縮在馬車裏,再不敢作妖。
陳家離京的事,姜長甯從晉王那兒得知後,也沒多管,陳怡傷得那麽重,就算不死,也沒法卷土重來了。
過了幾天,豫王府傳出一個笑話,豫王妃趙惜芳以爲自己懷孕了,可經太醫診斷,她是假孕。
“她又不是沒懷過,真孕,假孕都分不清,肯定是想抱養庶子允當嫡子。”德王世子妃推測道。
“未必是想抱養庶子,我聽人說,她去娘娘廟求了符,應該是想生,隻是太想懷孕了,生了執念,雖然沒有懷孕,卻出現了懷孕的症狀。”姜長甯解釋道。
“甯甯就是心善,你幫她說話,她在外面說你的酸話。”曾招福說道。
“可是說我一介孤女,能嫁到王府做王妃,走了天大的運?”姜長甯笑問道。
“何止,還說你舉得男,八字旺。”曾招福笑道。
“這是好話啊,不酸,一點都不酸,還沒阿妍吃的果子酸。”姜長甯笑道。
“我這果子一點都不酸。”常山王世子妃伸手又去拿了個果子,繼續啃。
“酸兒辣女,你懷的也是個小子,恭喜恭喜啊。”聞冰卿笑道。
常山王世子妃笑,“同喜同喜。”
“說起來女兒要比兒子乖巧多了,隻是我們這樣的人家,頭胎還是生兒子的好。”德王世子妃感歎道。
“生男生女也由不得我們決定。”常山王世子妃摸着肚子,“生出來才知道是兒是女。”
幾人又閑聊了會,姜長甯率先起身,“我得回去了。”
她還沒喝回奶湯,胸口有點漲,她可再也不想堵奶了,那種痛苦有一回就夠了。
“上回也是,坐着沒聊一會,就着急要回去了。”德王世子妃嗔怪地道。
“改天有空再聚,反正我們有錢又有閑。”姜長甯笑道。
于是攢局的曾招福結了賬,先送常山王世子妃上了馬車,其他人才各上各家的馬車,各自歸家。
可告假的,人家帝後也不是那麽不講人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