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既不想得罪晉王府,也不願得罪豫王府,讓兩人坐在一旁聽審案。
他自覺不偏不倚,其實已偏向豫王府,穆長史雖是王府長史,可也是朝廷的官員。
可比那管事,身份要高的多。
大人按流程, 問了原告問被告,又宣證人上場。
案子審下來,文德伯夫人是怎麽都不承認絕嗣藥是她讓人下的,而那個被譚一傑抓住的下藥的婆子也不承認是文德伯夫人指使她的。
下藥的婆子說是因爲譚一傑害了她唯一的兒子,痛恨譚一傑,才想要絕譚一傑的子嗣。
“絕嗣藥這種難得一見的藥, 不是你這樣一個下等婆子能拿到的。”府尹大人指出關鍵點。
婆子愣怔了一下, 道:“我男人給我的。”
她男人已經死了,這是死無對證。
文德伯夫人翹了翹嘴角,穆長史給府尹建議:“對這種不說實話的人,可以重責。”
豫王府的管事立刻道:“屈打成招可不行。”
“這是審案的一些震懾手段,免得人胡說八道,罔顧事實。”穆長史說道。
“就怕人說的是事實,不是有的人要的事實罷了。”豫王府的管事不甘示弱地道。
“你這是在質疑府尹大人的公正嚴明?”穆長史冷笑問道。
豫王府的管事看了眼臉色陰沉府尹大人,道:“我不是在質疑大人,而是擔心有人仗勢欺人。”
穆長史哂笑一聲,“本官看是有人在狐假虎威。”
“公堂之上,還請二位勿要多言。”師爺陪笑道。
穆長史和那管事沒再說話,府尹大人拿令牌,“将此人打二十杖。”
“大人饒命,老奴說的都是實話,老奴”
婆子被拖去打闆子了,才打了十杖下來,血肉模糊的她就道:“我招, 我招了,是.”
“讓讓, 快讓讓。”圍觀的百姓騷亂起來。
府尹大人不悅地問道:“怎麽回事?”
那人擠了進來,譚一傑和文德伯夫人這對繼母子,難得異口同聲道:“譚平,你怎麽來了?伯爺怎麽了?”
“夫人,世子,伯爺、伯爺沒了。”譚平哭喊道。
府尹人性化的表示:“案子延後,二位先回府辦理譚伯爺的後事。”
雖然譚一傑很想把繼母關進去,可現在也隻能拱手道:“多謝大人。”
文德伯夫人神情凝重,老東西怎麽這個時候死了呢?
譚伯爺一死,譚一傑這個世子,就能順利繼承爵位了。
不過轉念一想,譚伯爺死了,辦喪事期間,她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把證人給弄死,讓這個案子再也沒開堂的時候。
“退堂。”府尹一拍醒木,和師爺,還有穆長史以及豫王府的管事離開了公堂。
穆長史和豫王府的管事,沒有久留, 都回府向自家女主子禀報這事。
趙惜芳随豫王去宋府作客了, 姜長甯在家,聽到譚伯爺去世,皺了下眉,“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這案子的走向,怕是要變得不明朗了。
與此同時,甯夏王帶着一個美貌少婦一起到了宋府。
去嫡妻家參加嫡妻祖母的壽誕,帶着小妾,這是挑釁,還是挑釁?
宋大将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了,“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不想來,可以不來,就像晉王府一樣。
“大将軍這是不歡迎本王嗎?”甯夏王似笑似笑地反問道。
就準宋家拿甯夏王府的顔面在地上踩,就不準他回報一二?
宋大将軍咬牙切齒,“王爺請進。”
他再權勢滔天,也不能嚣張的将一位王爺拒之門外。
男賓女眷是分開的,甯夏王特意叮囑那女子道:“瑩兒,有本王在,别讓人欺負。”
美貌少婦瑩兒彎眉一笑,“王爺放心,妾身絕不會給王爺丢臉的。”
得知甯夏王帶了個小妾來,宋宜柔氣得七竅生煙,“你去将那個賤人趕出去!”
“奴婢不敢。”婢女縮在一旁道。
“你個廢物!”宋宜柔罵道,她腿受傷了,要不然她親自去趕。
婢女說什麽也不去,宋宜柔又出不去,抓着手邊的東西,邊怒吼邊砸人。
砸得婢女一直在躲閃,直到宋宜柔把手邊的東西全部砸完,房間内一片狼藉,她才敢說了句:“奴婢去請二太太。”
宋二太太不用她請,已經來了。
“赫連元宰帶的是什麽人?是不是姓莊的那個小賤人?”宋宜柔厲聲問道。
“不是莊氏,是一個叫瑩兒,長得十分妖娆的女人,滿身風塵味。”宋二太太臉色同樣難看。
“管她是誰,把她趕出去,把她趕出去。”宋宜柔尖叫道。
宋二太太臉色更難看了,“趕了,她死皮賴臉不走,還說她是王爺帶來的,趕她就是趕王爺。”
“把她強行架出去不就行了啊。”宋宜柔出主意道。
“來了這麽多人,怎麽好強行架她出去?”宋二太太歎氣道。
“有什麽不好的,她不過是個賤妾。”宋宜柔說着就往床邊挪,“我去,我去趕走她。”
“你别亂動,你身上還有傷呢。”宋二太太按住她,“這事你别管了,你大伯母會想法子把她給弄走的。”
“好吧。”宋宜柔雖不甘,卻也知她現在沒法出去,跟那賤人計較,剛動了那麽一下,她的腿就痛得厲害。
那位瑩兒也是個臉皮極厚的之人,縱然沒人理會她,她也能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戲,自得其樂。
新來的還不知道她身份的,見她面生,就與她搭話,“你是哪個府裏的?”
“我是甯夏王府的。”瑩兒也不用别人說她身份,自己就說了,“我是王爺的小妾。”
搭話的太太臉色微變,現在小妾也能跟着主君出門赴宴了嗎?還來得是嫡妻的娘家!
“一個妾室也好意思大搖大擺在這裏坐着,沒規沒矩。”一位太太不悅地道。
“沒法子,誰讓王爺寵我呢。”瑩兒洋洋得意。
就算要彈劾甯夏王寵妾滅妻,也得回去跟自家男人說,現在這些貴婦一時之間還真拿瑩兒沒什麽法子。
趕又趕不走,指桑罵槐人家當沒聽懂。
宋家擺這場壽宴,本是爲了炫耀,現在卻成了笑話。
嘴裏已經沒幾顆牙了,可還是牙痛,連續三天都隻能喝點米湯水,我看着肉,兩眼放綠光了,但我沒牙,我咬不動。感覺自己好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