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打定主意,不和鄭家結親,也就沒把這事告訴周家兄弟,周笃信也錯失碰觸真相的一次機會。
周笃信追查徐麗芳中毒一事,仍舊毫無進展,但他沒有就此罷手,繼續追查。
九月初二是青梅出嫁的好日子, 陳怡除了用公中給的六兩銀子給她置辦了一份豐厚的嫁妝,還拿私房添置了些東西。
九月初一的上午,青梅過來給姜長甯磕頭。
“今兒還是青梅,明兒就該叫文海家的了。”姜長甯笑,“芳菊。”
芳菊端來蓋着紅帕子的托盤,姜長甯掀開紅帕子, 托盤上放着一對光面赤金镯, “這是我給你的添妝,收着吧。”
青梅看着份量十足的金镯,愣了一下,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帶赤金首飾的,這對金镯是壓箱底的。
若日後拮據的話,還能把金镯拿去典當換銀子。
“謝王妃。”青梅感激地道。
“出嫁從夫,以後就和文海好好過日子吧。”姜長甯小小的敲打了她一句,省得她幫着陳怡做壞事。
“王妃的吩咐,青梅記住了。”青梅說道。
記住了!
姜長甯淡淡的笑了笑,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擡擡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打發走青梅,姜長甯笑問秀蘭幾個,“你們呢,有沒有中意的人?看到青梅成親了,你們是什麽想法啊?”
秀蘭幾個都沒理會她,留着傻乎乎的拂翠,其他人的都出去了。
“哎, 你們怎麽回事?有這麽不給主子面子的嗎?”姜長甯揚聲問道。
“王妃,今天的天氣很好呢,你出來走走吧。”秀蘭笑道。
拂翠上前去,“王妃,我扶你出去。”
在拂翠攙扶下,姜長甯在廊下慢悠悠地散步。
這時半芹從外面進來,“王妃,王爺的信來了。”
姜長甯面露喜色,果然夢是反的,她的寶寶不用當遺腹子,“信給我。”
接過信,就坐在廊下的走欄上,看了暗記和封口,确認後,這才拆信看。
晉王的信裏,一如既往,瑣碎小事裏,透着無限的思念和綿綿情意。
姜長甯樂呵呵的去書房, 給她男人寫回信去了, 信尾照舊一首篡改的情詩。
第二天下午, 秀蘭帶着兩個小丫鬟, 去喝青梅和文海的喜酒,還帶了三吊錢過去随份子。
這三吊錢,不是她一人出的,是如鏡院所有下人湊的。
她前腳剛走,漱翡後腳就回來,帶回來一個消息,“王妃,甯夏王妃從馬上摔下來,把頭摔破了,腳摔斷了。”
姜長甯一驚,“我們的人動手了?”
“沒有,你說了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的,我們怎麽敢不聽你的對她動手。”
“是意外?還是别人動的手?”
“這個得查一查。”
“那就查一查。”
宋宜柔從馬上摔下來,頭破血流,右腿骨折的事,各府皆知。
趙惜芳聽到下人禀報時,不動聲色,等一個人時,她氣惱地捶桌子,“還真是命大,這樣子都沒死。”
宋宜柔從馬上摔下來,是趙惜芳讓人弄的,原因就是趙惜芳的人終于查到,去年臘八節驚驢一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查到謀劃此事的幕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宜柔。
趙惜芳當時就恨不能掐死宋宜柔,隻是找來的證據,不足指證宋宜柔。
當然趙惜芳也沒想報官,抓宋宜柔去坐牢。
以宋家的權勢,宋宜柔連公堂都不用上,更不要說讓她去坐牢了。
趙惜芳十分了解宋宜柔,知道她愛騎馬,如是就謀劃讓宋宜柔堕馬,本以爲宋宜柔會因此喪命,卻不想宋宜柔沒死。
“傷筋動骨一百天,宋宜柔,你的苦難日子才剛剛開始,我們走着瞧。”趙惜芳突然覺得一下弄死宋宜柔沒什麽意思,想要慢慢折磨她。
宋宜柔現在挺慘,她是沒死,但也半死不活了,藥灌進去了許久了,可她還是昏迷不醒。
宋二太太眼睛都哭紅腫,“不是已經吃了藥了,爲什麽柔兒還不醒?”
太醫嘴角抽搐,那藥又不是靈丹妙藥,能一下把人給治,解釋道:“藥裏有安神作用,甯夏王妃暫時不會醒,這樣也好,免得她再痛暈過去。”
宋宜柔還沒跟甯夏王和離,按理說她該回甯夏王府養傷,可是自那日她沖出甯夏王府,住回娘家後,就沒想過再回甯夏王府。
偏偏宋家人對她這不合禮數的作法,也視而不見,任由她長住娘家。
甯夏王想跟她和離,也聽之任之。
現在宋宜柔受傷了,各府都打發人送來了補藥等禮物,就連趙惜芳也派人送了一份禮來,甯夏王府卻沒動靜。
宋二太太怒極,“他這是什麽意思?真要斷了這門親嗎?”
“要斷這門親的人不是宜柔和你們嗎?”宋大夫人冷冷地道。
“大嫂,你胳膊肘往哪拐呢?”宋二太太氣憤地诘問道。
“我幫理不幫親,宜柔是嫁出去的人了,她跑回娘家來住,住個三五天也就是了,你們卻任由她一住幾個月,也不勸她回去,不是想斷親,是想要做什麽?”
“甯夏王不來接,我怎麽能讓柔兒就這樣回去?”宋二太太理直氣壯地道。
宋大夫人被氣笑了,“宜柔自己跑回來的,甯夏王爲什麽要來接?”
不等宋二太太回答,她又接着道:“且不說他是堂堂的王爺身份尊貴,就是一般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要與自己和離,好另嫁他人也受不了吧。”
“柔兒隻是說說而已。”宋二太太辯解道。
“說說,這話是能說的嗎?”宋大夫人厲聲喝問道。
宋二太太弱弱地道:“柔兒還小,她.”
“啪”宋大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你别跟我說她還小,她已十八九歲,不是八九歲。”
“我一直在勸她,她不肯聽。”宋二太太也很苦惱。
宋大夫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宋宜柔一向任性。
其實指婚懿旨到府中時,她曾擔心宋宜柔會不接旨。
宋宜柔接了旨,她又擔心她會不上花轎。
花轎上了,也順利嫁進甯夏王府。
就在她要放心時,宋宜柔鬧和離了。
“太太,姑娘醒了。”一個婢女沖進來道。
“柔兒醒了!”宋二太太大喜,顧不得跟宋大夫人多言,直奔女兒去。
宋大夫人坐着沒動,長長地歎了口氣。
連捅三天,咽喉沒事,牙齒痛了,痛得我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