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要納妾的事,還沒傳揚出來,但姜長甯已經知道了。
方幼婷買的那個清倌,是從姜南認識的人手上買的。
布的那個局,也是請那人幫的忙。
姜長甯讓筱春去探望姜南時,姜南無意間說漏了嘴。
筱春就把這事,當成趣事兒講給姜長甯和嚴吟謠聽。
嚴吟謠蹙眉, “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嗎?”
“她拿着那清倌的賣身契呢,不怕她作妖。”筱春說道。
“那可未必。”嚴吟謠冷笑一聲。
“聽這話,似乎有故事可聽,來來來,嚴美人,說一說啊。”姜長甯興趣盎然地道。
“讨厭, 又叫人家美人。”嚴吟謠嬌嗔地道。
“本來就是美人嘛,還不讓人叫。”姜長甯伸手摸了下她的臉, “瞧瞧這小臉嫩的,說今年十六都有人信。”
“表嫂,你還聽不聽了?”嚴吟謠羞惱地問道。
“聽聽聽,洗耳恭聽。”姜長甯嘻笑道。
嚴吟謠要說的事,其實很簡單,就是曾谧父親的族兄非常喜歡一個妾室,做妻子的,爲了分寵,就讓身邊一個陪嫁丫鬟做了通房。
這陪嫁丫鬟也是命好,沒多久就懷孕了,生了一對龍鳳胎。
有了孩子後,陪嫁丫鬟就生出了野心,和那妾室聯手,跟妻子作對。
她是陪嫁丫頭,對前主子相當了解, 做起惡來,比那妾室還過分,甚至還害得前主子小産, 纏綿病榻許久。
“太沒良心了,怎麽連自己的姑娘都害?”拂翠送杏仁羹過來,聽到嚴吟謠說的事,氣憤地道。
“人心易變。”嚴吟謠歎道。
姜長甯咽下口裏的杏仁羹,才道:“當主子的不爲下人考慮,下人背叛也在所難免。”
“可奴理應護主啊。”嚴吟謠說道。
“沒有什麽事是理所應當的,賣身爲奴已經很可憐了,還要她低人一等做妾,心中沒有怨恨才怪了。”
“更何況有了孩子後,女人可以自己受委屈,但絕對不願孩子受委屈。”
姜長甯看着認真聽的幾個婢女,“所以王爺納妾可以,但我是不會讓我身邊的丫鬟做妾的,我會放她們出去做正頭娘子。”
“有我這個主子在,我能護住她們,若有天我不在了,她們是妻,律法會護住她們, 這樣也成全了我和她們的主仆之情。”
“王妃,您不許說這種不吉祥的話,您要長長久久的護住我們。”秀蘭說道。
“好, 我定長長久久的護住你們。”姜長甯笑,今天借這個機會表明了她的态度,省得有人生出野望來給她添堵。
正說着話呢,半芹進來道:“王妃,莊子裏送來了幾大簍的果蔬。”
“有葡萄嗎?”姜長甯問道。
半芹笑道:“有,有兩大簍呢。”
“趕緊的,讓他們送進來,我要吃。”姜長甯咽口水道。
她不記得聽誰說的,多吃葡萄,能生大眼萌娃。
一懷上時,她就想吃,奈何這個時代可沒現代物質豐富,她想吃也吃不到,好不容易等到葡萄上市的季節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品嘗。
就不知道,這麽晚吃,還能不能生出大眼萌娃來。
葡萄很快就洗幹淨,送到了姜長甯面前。
青綠色的葡萄,甘甜多汁,果肉果皮很容易就分開,味道有點像現代的醉金香。
“表嫂,我們來釀葡萄酒怎麽樣?”嚴吟謠問道。
姜長甯看着她,“表妹,我懷疑你是個酒鬼。”
桂花也要釀酒,葡萄也要釀酒。
“我隻是覺得釀酒好玩,我不愛喝酒。”嚴吟謠解釋道。
“你不愛喝酒,我也不愛喝,這酒就别釀了,我們來做葡萄糕。”
嚴吟謠嘴角抽了抽,“表嫂,我懷疑你是個吃貨。”
“不用懷疑,我就是。”姜長甯笑道。
姑嫂正樂呵呵的商量着用新鮮的果蔬做什麽時,芳菊走了過來道:“王妃,陳夫人來了。”
“請她進來。”姜長甯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陳怡被婢女領了進來,見到姜長甯和嚴吟謠,行禮道:“見過王妃,見過表姑娘,王妃萬福,表姑娘萬福。”
“不必多禮,你過來有什麽事嗎?”姜長甯直接問道。
“青梅和文海的好日子定下了,是九月初二。”陳怡答道。
“九月初二是個好日子,秀蘭,那天你去喝喜酒,道個喜吧,怎麽也是同住一府的姐妹。”姜長甯安排道。
“是,王妃。”秀蘭屈了屈膝。
“王妃,那個”陳怡欲言又止。
嚴吟謠見狀,起身道:“我去讓崔娘子做葡萄糕。”
“好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就直說吧。”姜長甯沒有屏退婢女,她現在大着肚子,可不敢跟妾室單獨一起。
萬一陳怡起歹心怎麽辦?
陳怡遲疑片刻,還是問出了口,“王妃,您快生了吧,王爺會趕在您生孩子之前回來吧?”
“王爺的信上沒提這事,忙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姜長甯淡笑答道。
對陳怡詢問晉王的歸期,姜長甯并不生氣。
怎麽說,陳怡都是晉王的妾室,她關心晉王也是理所當然的。
“妾身沒事了,妾身告退。”陳怡沒敢多言,行禮道。
她離開後,姜長甯就吩咐婢女,“去把表姑娘請過來吧。”
嚴吟謠被請回來後,姑嫂倆繼續吃喝玩樂。
被妻妾惦記的晉王,此時正帶着一隊人馬,在追擊一夥窮兇極惡的匪徒。
旱災才露猙獰,直隸霸州文安縣一夥地痞流氓,打着爲民謀生的旗号,造起反來,搶糧鋪,殺官員,逼死富戶。
随着災情日益嚴重,一些走投無路的災民,也投靠了他們。
聚集了近千人,在霸州一帶爲非作歹。
晉王不可能任由他們繼續壯大,爲禍一方。
可是皇上沒給他調兵的權利,他隻能利用團練,以及民間武館的高手,并說服了山東的官員與他一起幹這事。
充當斥候的幾人打探消息回禀:“王爺,他們躲進了前面的村子裏。”
“村子外有條大河,進村子隻有一座木橋,他們的人占據着橋那頭,我們過不去。”
“過不去,就暫時不過去,等天黑再摸過去,現在你們沿着河,尋找能潛過去的地方。”晉王并不覺得那條河能成爲匪徒們依仗的天險。
“是,王爺。”幾個斥候領命而去。
“就地紮營。”晉王下令道。
捅捅,咽喉被捅的好難受,我咳嗽才好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