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擡頭對上白墨薄涼的眼神,她默默把手機放在一邊。
“說完了?”
季思弱弱點頭,“說完了。”
白墨眼神陰郁,直勾勾的盯着她,季思被盯的心慌。
季思以爲白墨要搞事情,她垂着頭等着見招拆招,不料卻聽見白墨極度委屈的聲音, “季思,你能不能多看看我?”
季思驚訝擡頭,白墨斯文精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脆弱又哀傷的神情,“我不比裴麟差。”
季思沉默片刻,起身上前一步摟住白墨的腰,頭靠在他肩上, 輕語,“對不起, 喜歡上我這樣的人一定很苦惱吧。”
白墨伸手将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頭上,“隻要你看看我,我會幸福一整天。”
季思抱着白墨,聽着他的話,有一瞬間,她居然想結束以後把白墨帶回深海。
眼前的白墨又乖又可憐,完美的戳中她的點。
但她的想法隻維持短短一瞬就放棄,白墨絕對不是他表面流露出的脆弱可憐,指不定在心裏憋着什麽壞水呢。
周末,裴麟提前約季思出門。
季思收到消息後就找白墨請假,“白墨教授,周末我不能去實驗了。”
白墨的目光從平闆中擡起落在季思身上,推了推鼻尖的銀絲邊眼鏡, 問道,“爲什麽?”
“啊。。我周末想出去逛街買東西。”
白墨神色不變,目光涼涼的看着她,似乎能看破她心裏所想。
“真的?”
“真的。”季思點頭如搗蒜, 眼神誠懇又真誠。
白墨放下平闆,慢條斯理的上前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如何?你買我付錢。”
白墨細長的桃花眼盯着她笑,似乎能看透她心底的想法。
季思敗下陣來,低着頭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拉着白墨的衣角,嬌聲道,“對不起嘛,我騙你了。其實是裴麟約我出去。”
白墨一臉早知如此的神色,他伸手輕敲季思的頭頂,挑眉道,“我從來沒和你一起逛過街。”
季思歪頭,“我倆是地下情哎,怎麽能一起逛街?”
白墨對季思拒絕的回答絲毫不感到意外,上次他們早上一起來學校被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她都慌亂很久。
又怎麽可能會同意和他一起逛街呢?
白墨垂眸,掩去眼底的陰郁,沒關系,他總有一天會光明正大的和季思在一起。
“但是。。。”季思突然跳起來伸手攀上白墨的脖子, “我們下個月不是可以一起出差嗎?我們可以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城市逛。”
白墨措不及防的接住季思, 眼底陰郁散去,眉目如畫, “好。”
裴麟照常一早在季思宿舍樓下等她,兩人先去學校食堂吃了早飯,接着裴麟帶季思去b市有名的遊樂園玩。
這家遊樂園生意火爆,遊樂衆多,每天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平時排隊入園都要等很久,如果多掏錢買vip通道,也隻是比普通遊客快些。
這家遊樂場恰好也有霍氏控股,裴麟爲了給季思完美的一天,特意找了表哥幫忙,安排好他們的一天。
隻不過。。。裴麟想到這次去找表哥時,總有幾分古怪。
他和表哥的關系說不上特别鐵,但他們每次見面都融洽相處,表哥對他也多有照顧。
可前幾天他去找霍屹時,居然連表哥的面都沒見到,他把訴求告知霍屹助理後,霍屹助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幾次三番似乎想對他說什麽。
難道是表哥家出什麽事了?
兩人走近遊樂園,門口擺賣着各種頭飾和紀念品,裴麟一眼看中一個粉色兔子耳朵的頭飾。
“我們買一個戴上吧?”
季思順着裴麟手指的方向看去,“你也戴嗎?”
裴麟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古銅色肌膚,輪廓鋒利,眉眼冷銳,妥妥的硬漢形象。
可這樣一個鐵血硬漢居然神色認真的點頭說道,“對啊,我和你一起戴。”
裴麟來之前看了網上攻略,大部分女孩都喜歡這裏的頭飾,裴麟雖然不太喜歡在頭上戴耳朵,但他一想到是和季思一起,也沒有那麽讨厭了。
“那走吧,我戴粉色兔子,你帶白色兔子。”季思說完開心的拉着裴麟的手,去挑選耳飾。
兩人買完頭飾,季思放在手中把玩,她突然想到他和裴麟在s市也曾去過遊樂園買過一次耳飾。
“裴麟,你還記得我們去s市的遊樂園玩嗎?”
裴麟眼底浮現一抹懷戀的神色,他當然記得,當時拍的照片還一直放在他的錢包裏。
“記得。”
季思笑,“當時你給了一位大叔好多錢,讓他專門給我們拍照。”
“今天你怎麽不找人給我們拍照了?”
裴麟揉了揉她的發頂,“今天我們自己拍。”
其實,他暗中和工作人員商量好了,今天他和季思一整天的行程都會有人暗中記錄下來,留作紀念。
裴麟右手插兜,摸了摸兜裏的小盒子,眼底是滿滿的愛意。
霍氏大樓,霍屹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他桌子上的電腦播放的畫面正是季思和裴麟在遊樂園約會的畫面。
霍屹漂亮的桃花眼冷冷的盯着屏幕,他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動心的女人原來是他表弟的女朋友。
他知道裴麟今天打算和季思求婚,他沒有告訴裴麟這件事,想要知道季思這個兩次三番辜負他心意的女人,究竟會不會同意他表弟的求婚。
他嗤笑一聲,笑他自己又蠢又傻,季思這樣花心薄情的女人,肯用生命護着裴麟,在她心中,裴麟應當是她最重要最愛的的人。
他們隻不過是季思無聊時的消遣而已。
霍屹看着屏幕上兩人刺眼的笑容,想關閉視頻卻又不舍。
他的心又痛又妒,如果。。。如果此刻和季思約會的男人是他該有多好。
他後悔了,他當時應該直接告訴他的傻表弟!
他以爲他可以放下季思,可他根本做不到,他甚至無法接受季思對别的男人笑,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去酒吧,去故意傳播绯聞,隻是想讓季思知道,他沒了她,照樣有别的女人。
他想讓她心急,想讓她主動聯系他。
可到頭來在意的人隻有他一人而已。
憑什麽?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