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看着白墨變魔術般另一隻手變出一杯水,動作不疾不徐,神色自若擡頭對裴麟說道,“季思想喝水。”
裴麟放下眼中戒備,目光落在季思身上。
季思沖他點頭,“我有點渴。”
裴麟當然不會懷疑季思的話,他放下手中的豬肝紅棗粥, 上前接過白墨手中的玻璃杯,“麻煩白墨教授了,我來吧。”
白墨垂眸掩去眼底妒色,自然的把水杯放在裴麟手上,“給。”
裴麟右手端着水杯,左手溫柔的扶起季思的頭,動作輕柔的喂水給季思。
季思躺了這麽久,确實渴, 她咕噜噜喝下一大杯水, 一雙水眸眼巴巴的看着裴麟,“裴麟,我還想喝。”
裴麟被季思這雙眼睛看的心都化了,聲音不自覺的柔軟,“我給你倒。”
季思一口氣喝了兩杯水,方開口說夠了。
白墨站在床尾的位置,看着兩人的互動,礙眼極了。
他們像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愛侶,而他則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這幸福溫情的一幕對白墨來說如同穿心毒箭,他緊咬後槽牙,克制住想破壞撕毀這一切的欲望。
都是假的!
白墨黑沉沉的眼眸盯着裴麟,他确定裴麟壓根就不知道他溫柔對待的女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恐怕他還傻乎乎的認爲季思是最純潔, 最愛他的單純女孩。
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裴麟知道一切,知道季思背叛他和他在一起,會怎麽樣?
他的目光逐漸落在季思身上,是她先來招惹他, 她怎麽能這麽殘忍的對他?
他在她心裏是不是隻是一個消遣的玩意?
白墨身上的陰郁快要壓不住溢出來,季思敏銳的察覺到白墨的不對勁,她吞下口中的豬肝紅棗粥,笑着對白墨說道,“白墨教授,我沒什麽事,這麽晚了,白墨教授先回去吧。”
白墨平靜的看着季思的笑臉,他不想回去,可他連留在這兒的借口都沒有。
作爲師生,他今天的行爲已然越線,他又一次嫉妒起裴麟。
他走以後,裴麟會對她做什麽呢?會像他一樣熱切的親吻季思嗎?還是和季思一起躺在病床上,二人緊緊相擁?
白墨的心已痛到麻木,他和她從來沒有過同床共枕。
“白墨教授?”
白墨伸出舌尖輕舔幹涸的唇角,“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裴麟放下碗, 站起送白墨離開, “白墨教授, 謝謝你來看望季思,按道理我該送你出去,可我放下不下季思,抱歉。”
“我理解,我先走了。”
季思看着白墨離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氣,這顆定時炸彈總算走了。
她看向身材高大的裴麟,目光灼灼。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裴麟對她的愛意值,她現在能不能從裴麟身上拿回碎片。
裴麟轉頭對着季思熱切的目光,以爲她還沒吃飽,“你還要吃嗎?”
季思搖搖頭,“我吃飽了。”
裴麟清淺的笑起來,朝她走近,“那你怎麽這麽看着我?眼神熱切到以爲你沒吃飽。”
裴麟走至床前,季思柔若無骨的小手拽着裴麟的衣角,看他的眼神亮得吓人,“裴麟,我能親親你嗎?”
裴麟目光落在季思額頭上的繃帶,“你受傷剛醒,腦子裏就想這事?”
“給不給親?”
裴麟冷厲的臉笑的溫柔如水,“給親,什麽時候都給親。”
裴麟俯身原本隻是想蜻蜓點水的輕吻,結果被季思一手拉着衣服領口,一手霸道的按在他的後腦勺上硬是來了一個法式深吻。
他擔心季思額頭上的傷,不敢久留,可他想要撤離時意外發現季思的力氣很大,他眼中劃過一抹疑惑,受傷的病人也有這麽大力氣?
他不敢大力掙紮,怕傷了季思,隻能極力配合季思的親吻。
季思拉着裴麟,她感受到裴麟體内的内丹碎片緩緩靠近,她興奮異常,按着裴麟的手加大力氣,碎片離她越來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内丹碎片中蘊含的蓬勃力量。
她要成功了!
就當季思要吞下碎片時,碎片像突然長了腿一般又跑回去。
季思氣的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裴麟吓得以爲是他們親吻時間過長導緻,連忙放開季思,擔憂問道,“你沒事吧?”
季思搖頭,“我沒事。”
她心有不甘的盯着裴麟的嘴唇,小手按着裴麟的肩膀就要再來,卻被裴麟輕巧的躲開。
“甜甜,等你傷好了,随便你怎麽親,但現在不行。”
季思不情願的盯着她,如鑽牛角尖的犟孩子,“不要,我要現在親。”
裴麟沒想到季思醒來會對他這麽熱情主動,他的目光落在季思的傷口處,如果不是季思受傷,他會很樂意。
“甜甜,你現在還在受傷,剛剛親吻你就差點出事。”裴麟耐心的安撫她,“等你好一點,我們在親,好不好?”
季思搖頭,“不好,我要現在親。”
裴麟無奈隻得點頭,“好,但隻能親一下。”
季思得到裴麟同意,熱切的拉過裴麟吻了上去,可這一次内丹碎片沉寂在裴麟體内,任憑季思如果努力,内丹碎片都毫無反應。
季思頹然的放開裴麟,無望的躺在病床上,眼裏都沒有光了。
又是白折騰。
裴麟不明所以,以爲季思是累了。
“累了嗎?”
季思點頭,心底的悲傷隻能靠外力轉移,“裴麟,我想看電視。”
裴麟看了眼時間,“可是已經很晚了,我們該睡覺了。”
季思眨着眼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我都睡了一整天了,我現在一點也睡不着。”
裴麟對季思的撒嬌賣萌根本毫無抵抗力,隻得毫無原則的給季思打開電視。
“但是隻能看一會哦。”
裴麟這話說的毫無底氣,季思也隻當作是耳邊風。
裴麟上床抱着季思,兩人一起看無聊的電視劇。
裴麟看着看着,困意上頭,自打季思出事後,他就沒有安心睡過覺,一直陪在季思身邊。
季思轉醒,他緊繃的弦松懈下來,此刻是又累又困,挨着季思沉沉睡去。
隻是,他做了很奇怪的一個夢。
夢中,他沒有和季思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