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麟,思思最近怎麽樣?”周顧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又圓又大的狗狗眼期待的看着裴麟。
裴麟擡起右手,輕捏眉頭,神色疲乏倦怠,“這兩個月我都沒見過思思。不止是我, 自打思思出院後,再也沒人見過她。”
周顧心頭一緊,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怎麽回事?”
“霍屹說,季思出去散心了。”
裴麟擡眼盯着周顧,眼裏滿是對霍屹的譏諷, “以霍屹對思思的控制,他能放心讓思思一個人出去散心。”
周顧眼神堅定, 接道, “絕無可能。”
周顧知道霍屹把季思看得有多嚴,他不可能讓季思一個人出門。
周顧垂眸,憂心不已,難道是季思人魚的身份被霍屹識破了?
周顧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緊,憶起季思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的畫面,純白的房間裏布滿儀器設備,纖細的手腕上全是針眼。
前段時間,白墨居然還敢帶着一個莫名其妙的儀器來找他。
那件儀器。。。
周顧雙目圓瞪,眼中劃過一絲精光。
那件儀器是曾經關押季思實驗室中的一件儀器,季思會不會又被他們帶去做實驗了。。。
周顧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都揪起來。
“裴麟,除了你,别人見過思思嗎?”周顧再次詢問, 他希望霍屹隻是不想讓裴麟經常去探望思思而已。
而不是。。。
裴麟搖頭,“沒有。我舅舅舅媽他們也沒見過思思。”
“霍屹給的理由是季思因爲小産, 傷心過度,出去散心了。”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
周顧咬牙道,“裴麟,思思現在有危險了。”
“有危險?”裴麟不解,“什麽危險?”
裴麟不知季思的真實身份,想不到季思在霍屹身邊能有什麽危險。
“周顧,你想多了。”
“我也覺得季思突然消失這件事過于詭異,但季思在霍屹身邊絕對安全。”
周顧激動的抓住裴麟的胳膊,“裴麟,季思現在真的有危險!”
“我們要救他。”
裴麟懵了,他拿開周顧的手,思索片刻問道,“爲什麽你會覺得季思有危險?”
周顧吐了口氣,他知道如果他不說出季思的真實身份,裴麟是不會相信他。
“裴麟,你知道爲什麽白墨當時要那麽對待季思嗎?”
裴麟聽見白墨的名字,恨的牙癢癢,“他心理變态!”
周顧搖頭,“不是的。”
“裴麟,季思不是人類。”
裴麟看着周顧認真的表情,突兀的笑出聲, “周顧,你要編也編像點啊。”
“不是人類?你當聊齋呢?神鬼精怪?”
周顧神色嚴肅, “裴麟,我說的是真的。”
“思思不是人類,她是一條人魚,她有着漂亮的銀白色魚尾。”
裴麟擺手,“得了,你别逗我。”
“你還越說越認真了。”
“人魚?這也太扯了?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魚?”
“如果思思不是人魚,白墨爲什麽要綁着思思研究她?你和思思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難道你一點也沒有發現思思的古怪之處嗎?”
“我親眼所見,思思在海底變成人魚模樣。”周顧拿出手機給裴麟看當時他和餐廳老闆交流的記錄,“你是不是曾經帶思思去s市最高處的餐廳吃飯?餐廳老闆是我朋友,我也曾帶思思去過。”
“老闆前腳拍了你和思思的照片告訴我,後腳我打電話去問,老闆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裴麟想起當日他和季思去餐廳發生的事,還沒上去時,季思說想換一家。
進入餐廳後,季思開始躲躲閃閃,後來去了一趟廁所後,便落落大方了。
裴麟又想起學校曾經莫名瘋了一個女孩,還有一位女孩喜歡他多年,他怕女孩爲難季思,結果他還沒出手,女孩就老老實實的不敢招惹季思了。
每一次女孩見到季思,眼裏的神色是。。。
害怕!
裴麟暗自咬牙,從周顧的手機上移開視線,“周顧,你這麽說,我也很難相信思思是人魚。”
她明明是人類啊,怎麽可能會是人魚?
思思最喜歡吃魚火鍋,怎麽可能會是人魚?
這簡直颠覆裴麟的認知,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魚這種神秘生物?
周顧見勸服不了裴麟,轉移話題,“裴麟,你不相信沒關系,但思思現在一定有危險!”
裴麟輕敲桌面,“你的意思是,霍屹暗中囚禁思思,學白墨研究思思?”
周顧點頭,“沒錯。白墨原本在牢裏蹲着,結果突然放出來了。”
“送白墨蹲大牢的是霍屹,沒有霍屹的許可,白墨能這麽快出來?”
裴麟神色凝重,“你懷疑白墨和霍屹合作一起囚禁研究思思?”
周顧重重點頭。
裴麟猛地站起,他想起當初從白墨那兒救出季思時,她的模樣。
瘦骨嶙峋,面色如紙,被折磨的一點人樣也沒有!
裴麟氣憤的踹向牆角,“他們還是人嗎!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周顧見裴麟發洩夠了,走至裴麟身邊,低語,“裴麟,你去找霍屹這麽和他說。。。。”
季思一直泡在水箱裏,由于每天都有人不間斷的給她打藥,她一直陷入昏迷。
他們爲了維持季思的生命體征,每日給季思輸入營養液維持生命,飽滿的肌膚幹癟,皮膚直接貼在骨頭上,漂亮的銀白色魚尾也變得暗淡無光。
霍屹來看過一次,但見季思狀态凄慘,不忍再看。
他怕他多看兩眼,又會做下錯事,放走季思。
至此,霍屹再也沒來過實驗室,他全權交給白墨和他選出的另一位助理照顧。
白墨在醫院呆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提前出院離開。
醫生叮囑他不能劇烈運動,平時多休息。
白墨一一記下,然後驅車前往實驗室,他兩個月沒見季思還真是想念得緊。
白墨進入實驗室,第一眼就瞧見水箱中的季思。
季思雙目緊閉,沉入水底,她瘦的可憐,仿佛一掐就會斷。
白墨靠近水箱,将手放在玻璃上,看她的眼神癫狂又危險,“思思,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