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此時亂做一團,楊壽提氣輕縱,小心翼翼的潛伏到了更近的位置。
同時,也隐約察覺到了,還有其他人躲在暗處,同樣打的是‘黃雀在後’的主意。
另一邊,毒煙散去一些後,才能看清。
那萬年火龜身上,竟然紮着十幾根螺紋鋼矛。
這些鋼矛,應當是用機關一類的物件發射而出,對确定的目标,有着極大的殺傷力。
另外還有幾根鋼矛沒有刺中萬年火龜,落入了古木、山石之中,皆是穿鑿而過,或是沒入到尾部。
“大家小心些,别直接傷了它的性命,萬年火龜的火丹,唯有活取方才效果最佳,若是死了再取,就是死丹。”一名圍攻萬年火龜的高手大喊。
楊壽聽聞這一聲叫喊,卻突然另外有他想。
“我現在是令狐沖,能夠撞大運碰到萬年火龜,也是因爲主角令狐沖的運氣···所以在這件事裏,或許我應該依照令狐沖的行事風格來做抉擇。”楊壽心想。
恰在此時,那萬年火龜長長的腦袋一伸,張口又吐出融金消鐵的毒火。
毒火猶如岩漿一般,灑落在一人身上,頃刻将其消融,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一名似乎是領頭的高手,側身一讓,手中的大刀,便帶着劈山斷嶽般的威勢,向着萬年火龜探出的脖子劃去。
長刀劃破了萬年火龜堅韌的頸部厚皮,切割出雖不緻命,但足夠深邃的傷口。
萬年火龜此時,就連慘叫聲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隻見鮮血,從傷口處不斷的迸射出來,血漿灑過的地方,如同被撒上了點燃的汽油。
有一名女道姑,接連揮袖。
細小的銀針,便順着那火龜的傷口處鑽了進去。
“得手了!”
“它中了我的水銀針,銀針會順着血液,在它的身體裏流動,讓它痛不欲生。”女道姑驚喜說道。
萬年火龜此時,已經将腦袋縮回了龜殼裏。
碧綠的眼睛,開始漸漸的泛紅。
龐大的身軀,在原地不斷的翻滾,同時莽撞的向四周亂撞。
“它開始發瘋了!”
“注意避開,不要讓它逃了!”
“限制、消耗它,等它精疲力竭。”
圍攻萬年火龜的一衆江湖人,紛紛躍藏大石之後。
但聞那萬年火龜吱吱一陣狂叫,龐大的身軀癫狂的在四周左右突沖。
地面卻升起了大量的鐵樁。
有這些鐵樁的限制,加上萬年火龜本身已失去理智,盡管痛苦的發瘋,卻依舊被限制在一定範圍内,根本無從逃離。
眼看着萬年火龜被這般限制住,再過不久等到火龜的氣力耗盡,就将成爲這一衆武林中人的囊中之物,一直潛伏隐藏的人,終于按耐不住了。
他們突然出手,殺向那些圍攻火龜的人群。
同時竟斬斷了幾根鐵樁,将那火龜給放了出來。
脫困的火龜,根本想不到逃跑,而是滿眼仇恨的沖向之前斬開他脖子的那名江湖中人。
龐大的身軀,就像一輛小卡車一般,狠狠的撞在了那名江湖人身上。
萬年火龜雖然身受重傷,但速度還在。
等閑江湖中人,正面應對···如何避的開它的突然發力一撞?
那名武功,本不弱于嶽不群、左冷禅的江湖高手,在萬年火龜這一撞之下,整個身體都被扯碎。
當場已經飲恨。
有了另一撥人的加入,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一夥人,頓時被沖散,亂成一團。
楊壽一提挽留劍,沖入了混戰的人群之中。
竟然出手幫助萬年火龜擋住了好幾撥的襲擊。
“火龜!我來替你擋住他們,你速速逃生去吧!”楊壽大聲說道。
随後竟膽大到背對着火龜,揚劍阻擊數人的連攻。
若非楊壽的獨孤九劍已具火候,還真未必擋得住這樣的奮猛圍攻。
“獨孤九劍···你是令狐沖!”
“好得很!想不到連華山派也要插手。”
“今天讓伱來得,走不得!”一名江湖中人狠聲說道。
同一時間,大量的武器,襲向楊壽。
在衆人的圍攻之下,楊壽數次都險死還生。
即便如此,也依舊開始負傷。
當初楊壽能屢屢逃出‘包圍圈’,是因爲他并不戀戰。
而且,真正的高手,也有很多不屑于來搶奪葵花寶典。
現在不同,楊壽是在正面應戰。
不拿出真正的實力,隻以角色實力迎戰,楊壽劍法再犀利,也掩飾不住他本身内力不足,帶來的疲軟。
這就好像踢球。
跑的快,踢的遠,射門準也不行,還得有耐力,能踢足時間。
兩三分鍾就沒體力了,依舊當不了超級球員。
然而無論怎麽說,有了楊壽的插手。
萬年火龜确實是迎來了一絲生機。
它盡管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是沖出了包圍圈。
化作一團火紅的旋風,它卷過了困住它的山崗,在逃走數十米後,卻又回轉。
直接撞開了圍攻楊壽的那些武林中人,一口叼住楊壽的衣服,然後将看起來已經身受‘重傷’的楊壽帶走。
掙脫束縛的萬年火龜,發揮其速度優勢,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峨眉之中。
而帶着楊壽逃竄的火龜,鑽入了一個山洞,然後跳入山洞内的池水之中,順着暗流快速的遊走。
大約在小半個時辰之後,方才停下來。
峨眉山的地下暗河四通八達。
除了在這裏生活多年的火龜之外,其他人隻要敢下來,就隻會被困死在這裏。
此時的火龜已經精疲力竭。
松開叼在嘴裏的楊壽,與楊壽一道,都趴在地底暗流的淺灘上,不斷的喘氣。
火龜的傷口還在滲血,那些螺紋鋼矛有着放血的效果。
持續不斷的失血,加上身受重傷,萬年火龜其實已經活不成了。
看着重傷不醒的楊壽,萬年火龜眼神逐漸堅定,做出了決定。
它吐出了蘊養多年的火丹。
任由火丹進入楊壽的口中。
楊壽此刻,隻感覺到滾燙之物,塞進口中。
随口便是滿口的辛辣。
火丹如同果凍一般被咬破,滾燙辛辣的丹液,順着喉管,滑入他的胃部。
轟!
楊壽身體裏的内力,在一瞬間就被點燃了。
紫霞神功,開始以一種不符合其規律的方式,急速運轉。
一重!
兩重!
三重!
四重!
一直到第九重!
在極短的時間内,原本需要花費漫長時間打磨、修煉的紫霞神功,就已經被推到了第九重的高度。
這是嶽不群都遠不曾企及的高度。
嶽不群臨死,也不過是第七重而已,即便隻是練第七重的嶽不群,他的内力之渾厚,在江湖上都是數得着的。
如果不是武功招式不強,運用也不夠機變靈活,嶽不群完全可以憑借較爲強橫的内力,有更高的江湖地位。
此時,楊壽的紫霞神功已然修煉到了第九重的大成之境,内力已經足以生生不息。
理論上來講,楊壽再也無須擔心内力不足,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獨孤九劍中的絕強劍招。
也隻有進入内力生生不息的狀态,楊壽才能将獨孤九劍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
但萬年火龜的火丹力量,卻還未被消耗幹淨,僅僅隻是消耗了其中的一小半。
這個時候,紫霞神功後勁足的優點,便顯露出來了。
那些前期快,威力猛的内功,是存在瓶頸和上限的。
因爲它們‘偏頗’。
如左冷禅的寒冰真氣,它主要走的就是手太陰肺經與陰維脈,凝聚出來的内力,固然陰寒刺骨,但這些經脈,再如何加強,它都隻是片面。
而倘若将寒冰真氣運轉全身經脈,那就直接會導緻走火入魔。
任何能夠獨步武林的神功絕學,都是陰陽相合。
九陽神功,也并非隻走陽,不走陰。
九陰真經,也不是陰冷、邪異的邪門武功,同樣也要求陰陽相合。
而像紫霞神功這類講究積累、底蘊的神功絕學,因爲追求平衡,故而理論上不存在上限。
因爲它的運功路線,幾乎包含了全身大多數的經絡與穴位。
而這種全身的加強與錘煉,是可以不斷重複的。
不用擔心某一方面過份強化,而導緻全身的失衡。
當紫霞神功運轉到了第九重極限後。
在火丹的助力下,楊壽又開始重修紫霞神功第一重。
而這第一重,卻又好似在原本的基礎上,添加而起的第十重。
随後,楊壽毫不吝啬的消耗着火丹的力量。
将紫霞神功推到了足足十八重的境地。
等同于楊壽全身的經絡、穴位,被強橫的内力強化、穩固、加強了兩次。
猶如大江大河般的内力,在他的體内奔騰不息。
“相比起第一次大成圓滿,紫霞神功第二次圓滿後,不僅一瞬間可以調集的内力反了數倍,并且輸出速度、恢複速度,都有了質的飛躍。”
“内功···十分接近于修士的煉體之法,但卻又與煉體法門,有着明顯的區别。”
“這是一朵從凡俗之中,開出的超凡之花。”楊壽心有所感。
此時火丹的力量,才緩緩消耗幹淨。
楊壽起身,轉頭看向火龜。
火龜卻已經氣若浮絲。
“火龜!是你救了我?”楊壽目光激動,将沛然的内力,輸送到火龜體内,企圖幫它延續生命。
火龜搖了搖頭。
然後将頭縮到了龜殼裏。
随後龜殼裏,竟然開始幹癟起來。
不一會,整個龜甲,就都變成了枯朽多年般的顔色。
而從火龜破損的舊龜甲裏,緩緩爬出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火龜。
“這是···重生?”楊壽目光詫異的看着火龜。
擁有重生能力的異獸,在神話裏都是少數。
這火龜究竟什麽來頭?
楊壽可以肯定,卧龍升的武俠小說裏,對火龜絕對沒有這樣的描述。
“這也是自行演變?”楊壽總感覺,這其中還有某些他沒有摸透的規律。
伸出手掌,小火龜順着楊壽的手掌,一路爬到了他的肩頭。
此時的小火龜,再也沒有大火龜的兇煞之感,隻顯得小巧、呆萌。
“火龜!以後你就跟着我混了!”
“有我令狐沖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楊壽欣喜道。
随後,楊壽在火龜的帶領下,于地底的各條暗河、隧道之間穿梭。
在花費了數個時辰之後,終于在峨眉山另一個方向的某座山腳處,鑽了出來。
這一次,不用在騎馬。
楊壽一路以輕功趕路。
因爲内力奔騰洶湧,且生生不息。
楊壽可以恣意的施展輕功,鍛煉腳力。
等耗費了四天時間,趕回襄陽城的時候,他的輕功修爲,也已經再上了好幾個檔次,達到了足以踏雪無痕的地步。
“劍法、輕功、内功,都已經被拉了起來,接下來,隻要再鍛煉一下拳腳功夫,我基本上就沒有什麽短闆了。”
“接下來的那一關一關難題,也可以比較有把握的打穿。”
楊壽帶着嶽靈珊,悄然的離開了襄陽城。
之後他們返回了一趟華山,将華山秘洞裏藏着的武學秘籍,全都帶走。
便開始尋找合适的歸隐之地。
三個多月以後,楊壽與嶽靈珊,找到了牛背山。
這裏的民風淳樸,最緊要的是,沒有什麽江湖中人會去那窮鄉僻壤。
很适合華山派的人隐居。
楊壽與嶽靈珊,便決定将這裏,當做備選的隐居地點。
兩人騎着馬,趕往苗區野店,一路上荒煙蔓草,百裏古道,不見人蹤。
“更亂了!”
“苗人造反,朝廷鎮壓,倭寇劫掠···整個沿海一代,都亂成一鍋粥。”
“小弟!等和師弟們彙合了,你也和我一起,好好勸勸他們,隻有歸隐了,才能避開這些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楊壽對嶽靈珊說道。
嶽靈珊卻正拿着肉幹逗弄火******也不擡道:“牛背山什麽都好,就是連賣胭脂水粉的地方都沒有,還有賣的布料也都不好看,做出來的衣服,太差了。”
“小弟!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衣服差···和布料沒有關系,是你的手藝不行?”楊壽問道。
随後解開酒袋,就開始飲酒。
烈酒入喉,當真是痛快的很。
隻是突然一陣銳風襲來。
一道身影,已經從遠到近。
“小心!”楊壽拉着嶽靈珊騰空而起。
而嶽靈珊坐下的馬兒,卻已經被銳風撕成了兩截。
“飛這麽快?趕着去投胎?”楊壽拉着嶽靈珊,站在懸崖絕壁邊,指着那遠去的身影喊道。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理會楊壽與嶽靈珊,繼續踩着草葉,飛向遠方。
“猿飛日月···!”
“東瀛浪人!”楊壽心中,念出了那個人影的身份。
遇到猿飛日月的一瞬間,也就代表着,第二部的劇情,正式開啓。
“喂!你殺了我的馬,就這麽跑了?”嶽靈珊沖着猿飛日月大喊。
遠處,猿飛日月,卻跪在搖晃的樹枝之上,似乎是在向誰禀報着什麽消息。
“好!我知道了!”一個聲音傳來。
随後,樹梢之上,身穿紅衣的人影騰空而起。
看到那道人影後,嶽靈珊瞬間就整個亢奮、激動,卻又顫栗、顫抖起來。
“東···東方···不敗!”
“師兄···師兄···快跑!”嶽靈珊哆嗦着對楊壽說道。
她看向東方不敗的眼神是仇視的。
但她沒有慫恿楊壽去爲嶽不群報仇,而是讓楊壽快跑。
擔心他也被東方不敗殺死。
東方不敗,就是嶽靈珊的夢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