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什麽事情解決了?”陶遙呆愣了好半天,才難以置信的反問:“等等,曲春熙走了?她走了?”
“對啊,走了。”王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就在剛剛,曲小姐抱着個小孩,找到我們跟我們說, 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先走了。”
“我們還以爲那小孩是你呢大師,對了,你怎麽沒走啊?還有,這位是……”王可看着陶遙旁邊表情和善的閥蔡,面露遲疑:“他什麽時候來的?我記得我們門鎖了吧?”
“哦, 我是三, 咳,春熙的朋友。”閥蔡從善如流的說,他看上去比陶遙聰明一點,加上長相憨厚,很有親和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說的話:“今晚我剛好在附近,恰好和春熙遇到了,就跟着一起來了。”
他說的非常含糊其辭,根本經不起推敲,他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火速轉移話題:“春熙怎麽會先走了呢?你們聽錯了吧,她都沒有叫我們,怎麽會先走呢,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吧。”
王可回想了一下曲春熙剛剛火急火燎跟火燒屁股一樣着急走的樣子,心想這可能不是什麽誤會吧。
但他也不好直說, 隻能求助的看向笪宣,笪宣不愧是大老闆,如此尴尬的場面,都能想到話來救場。
隻聽他說:“哦,可能是她忘了跟你們說了吧,我看她走的挺急的,應該是有什麽急事。”
陶遙:“……”
笪宣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能解釋眼下的場景,但深知曲春熙鹹魚屬性的陶遙,清楚的明白曲春熙不可能有急事,笪宣這個說法根本說不通。
陶遙情不自禁就想起了之前曲春熙想帶她一起去抓小鬼,但是被閥蔡叫住了之後,果斷放棄帶她時,露出的那種眼神。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當時陶遙沒看明白,但她現在忽然明白了。
那是一種帶着同情,以及毫無誠意的抱歉的,道别的眼神。
再一想曲春熙走時還抱着個小孩,且這個院子裏應該除了她和那個小鬼沒有别的小孩後,腦子雖然不靈光,但也絕對說不上笨的陶遙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那小孩是個招運童,曲春熙起了歪心思,但閥蔡明确說了要殺他, 于是曲春熙就幹脆帶着小孩跑路了。
對,她跑路了。
而且沒有帶着她, 自己跑路了。
可能曲春熙一開始是想帶她的,但是發現閥蔡不好糊弄後,就果斷把她丢了,自己跑路了。
跑路了。
路了。
了。
。
陶遙:“……”
想明白了一切的陶遙,臉上表情急劇變化,從紅到黑,從黑到白,再從白到紅,宛如變臉。
而比陶遙要聰明一些的閥蔡,此時其實應該也猜到了這些,但他不敢相信,眼睛都瞪大了:“不會吧……三月…咳,春熙她真的走了嗎?抱着小孩走的?你們确定?”
“這有什麽不确定的。”王可莫名其妙:“她親口說的啊,話說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嗎?”
他探頭探腦,還有些害怕的樣子:“那個東西被收掉了嗎?”
“應該被收掉了,我沒有感受到那東西的氣息了。”閥蔡不确定,這小胖子還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最愛的三月姐抛棄了他,甚至還試圖自己騙自己:“可能春熙是真的有事情吧,她不會出意外吧?”
陶遙:“……大哥,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
這事實還不夠明顯嗎?曲春熙就是跑了啊,而且還跑得很幹脆,連她都不要了。
閥蔡有點想捂臉:“也許是我們誤會了呢。”
這孩子還是不敢相信。
畢竟在他眼中的曲春熙,可能和陶遙眼中的不太一樣。
陶遙也沒說什麽,轉身就走。
“大師你去哪!”王可連忙叫她。
“去找曲春熙。”陶遙面無表情的說,明明說的是去找人,聽起來就像是要去殺人。
王可莫名就打了個哆嗦,笪宣遲疑再三也沒敢說話,倒是閥蔡想也不想的就跟上了。
他也要去找曲春熙。
與此同時,另一邊。
曲春熙小心翼翼的推開别墅的門,确定葉時琛不在家後,頓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姐姐,這裏是哪呀?”嵬路在她懷裏露出小小的半個腦袋,一雙霧朦朦的眼睛茫然的睜大:“在這裏壞人就找不到我了嗎?”
曲春熙爲了成功騙走他,跟他說自己要帶他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有壞蛋要打他,也不會有壞蛋要抓他。
然後這個看起來心智隻有三四歲的嵬路,就屁颠屁颠跟她跑了。
曲春熙拐賣兒童拐賣的毫無心理壓力,這會兒還有功夫忽悠他:“對,這裏就不會有人要傷害你了,姐姐會保護你的。”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認真,看向嵬路的眼神也十分的熱烈,就好像是在看一團還在發光的金子。
嵬路心智實在不全,真就跟個小孩一樣,被她騙的團團轉,聽到她說自己安全了,還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謝謝姐姐。”
他不太會管理自己身上的黑氣,曲春熙就直接給他整個封起來了,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一樣,最多就有點營養不良,看上去有點髒。
曲春熙也不嫌棄他,畢竟誰會嫌棄自己的錢髒呢,她甚至用盡了這輩子都不會有的溫柔。
就在兩人互相熟悉時,别墅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曲春熙一開門,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陶遙。
曲春熙自知理虧,張口就來:“啊寶貝遙遙你回來啦?我就知道你會平安無事,畢竟你這麽厲害,閥蔡那個家夥又那麽沒……”腦子。
曲春熙一句話還沒說完,表情複雜的閥蔡就從一邊走了出來。
曲春熙:“……”
曲春熙說不下去了。
“三月姐,你,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閥蔡表情複雜的看着她,一臉的不願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的操蛋表情。
曲春熙絞盡腦汁的想着狡辯的理由,然後發現好像真的沒辦法狡辯了,于是她表情一凝,說:“曲三月的事跟我曲春煕有什麽關系,我爲什麽要跟你解釋。”
閥蔡:“?”
陶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