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安揶忍不住兩眼放光,一拍大腿贊歎一聲:“漂亮啊兄弟!!”
沒想到安荀的血液還能夠幻化成岩漿和燃料,不過代價似乎太大了些,那少年神情雖然運籌帷幄,臉色卻十分明顯又蒼白了幾分。
高溫岩漿融化掉了近乎金屬般硬度的怪物身軀,它掙紮嘶吼着,爲着剛才玩弄獵物時的虐殺快感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應該是安荀孤注一擲的反擊。
因爲在這之後,火焰開始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亡起來。
怪物痛苦哀嚎着,一步步向後退去,在火焰中掙紮,在包圍它的岩漿中尖叫。
安揶的耳朵已經聾了,因此再大的尖叫聲也對她來說沒什麽殺傷力。
不過失去了全部力氣的安荀卻還得忍受這令人難堪的叫聲,在确認血肉怪物的身軀融化起來以後,疲憊不堪的少年在一瞬間直直向後倒去。
田野間的雜草充當着墊子,周圍散發着被炙烤的焦糊味道,滾燙漆黑的雜草殘渣并未燙傷直直倒下的少年,他此刻像是火焰的絕緣體,周圍烈火散開,形成了一個火圈。
安揶見此,趕緊起身沖過去查看安荀的情況。
大殺器反擊已經結束,少年也并未阻止女孩過來。
“兄弟你還好吧?!”
面對安揶關切的詢問,對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些什麽。
赤紅的雙目變回琥珀黃,倒映出上空女孩的臉色,唇瓣微動,安揶看出安荀有話想說,卻沒有力氣發聲,于是将聾掉的耳朵湊近他的唇道:“兄弟你想告訴我什麽?”
Ares:[……你隊友的唇形似乎在說你這次難得聽他的話了。]
安揶輕咳一聲,面色微紅,道:“什麽叫難得啊……”
回憶起以前種種,她末了又小聲添加一句:“好吧是挺難得的。”
她沒有貿然抱起安荀,少年剛剛被斷掉幾根肋骨,此刻身體正處于極其薄弱的時刻,就像是一張風中的白紙,稍不留神就會被風刃撕扯成一張張紙屑。
許是意識徹底支撐不住了,安荀雙目失神的望着天空,最終慢慢閉上了眼睛,因着力竭與重傷,陷入了沉重的昏厥中。
“喂兄弟,兄弟??”安揶叫了他兩聲,對方無回應。
她歎了口氣,随後在腦子裏道:“Ares,幫忙掃描一下他的身體,看一下具體的受傷情況。”
[行。]
女孩拿出漆黑的手機,将有後置攝像頭的那一方對準安荀的身軀,從攝像頭射出一道綠色的光,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少年的身體。
手機屏幕上轉動着X光照圖片,上面一連串人類看不懂的字符在不斷地分析着目前狀态。
Ares道:[很不好,他斷了四根肋骨,五髒六腑錯位,身上多處刀傷,還有被刺穿的地方,體力盡失,身體力竭,失血過多,這種情況還能夠吊着一口氣,對于人類來說,屬實牛逼。]
“不愧是軍方的人,意志力這麽堅定。”安揶喃喃道,“Ares,我不能随便抱他,你重組成一張鐵片,從下面将他托起吧,盡量不要讓他的身軀有過多的移動。”
[知道。]
漆黑的黏液像是水一樣滲透道少年身下,随後立即重組成一塊能夠承載起少年的鐵闆,托起他的身軀漂浮在半空中。
[接下來去哪裏?]
安揶動了動安荀手腕上的手表,調出地圖,道:“先找找最近的城市,我們得去可以做手術的大醫院裏,給他治療。”
然而就在此刻。
那灘散發着灼熱氣息的岩漿不知爲何忽然像是熱水燒開一樣逐漸沸騰了起來!
安揶背對着那灘火海,沸騰的聲音無法傳遞到她耳朵,Ares察覺到了某些異樣,立刻提醒道:[等一下兄弟!你背後有情況!]
女孩頓了頓,随即立刻轉頭,卻在下一秒愕然瞪大雙目——“卧槽!”
隻見着剛才被安荀困于岩漿中的血怪竟是沒有被完全融化,甚至在安荀陷入昏迷以後逐漸掌控起少年殘留的岩漿。
那家夥的大腦十分強硬,必須要高于熔岩溫度的東西才能夠将其徹底摧毀!
“潘多拉……”安揶呢喃道:“你還真是,給我開啓了一篇難纏的章節。”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