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裏的那是什麽玩意兒?”火屬性的商旸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那面寒玉棱鏡上散發出的,仿佛連靈魂都能凍結的可怕寒意。
唐穗托了托寒玉棱鏡,對着深海魔鲸王:“唔,這是我選的三件寶物之一。閣下您知道這件寶物是什麽嗎?”
拿都拿了,她幹脆直接的問深海魔鲸王。
哪知道深海魔鲸王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微妙之色,淡淡道:“這是當初我吞噬一隻海魂獸時從它肚子裏獲得的東西,并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但它貌似會增強與冰屬性有關的魂獸能力。
這個他當然不會告訴唐穗。
“這樣嘛。”唐穗直覺深海魔鲸王好像還隐瞞了什麽,不過他們現在的立場關系隻是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随時可能撕破臉皮,對方如果真的說“實話”了,那才更值得警惕其用意。
唐穗低下頭,視線落在霧蒙蒙的棱鏡上,微不可見的頓了頓。
鏡子
【竟然沒映出深海魔鲸王的樣子?】
‘竟然沒映出人?’
系統和面具們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商旸朝着唐穗邁步走近,赤紅色的結界在靠近她時自動将人包入。
“既然已經完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人了。”
話音一落,赤紅色的結界就開始上升浮起。
深海魔鲸王背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像個木樁般站在原地,眺望着那道赤色的光芒在暗沉的海水中越來越淡,直到看不見。
他轉身,掌心湧出深藍色的光芒,乖巧分散在兩旁的黑色水草就像接收到什麽訊息般朝着深海魔鲸王的腳下靠攏。
漆黑堅硬的黑石一鼓一鼓,仿佛擁有了生命般,生長出了更多的黑色水草。
原來這些能夠屏蔽掉精神力感知的黑石,竟是某種魂獸的卵。
此水草也非彼水草。
随着深海魔鲸王的操作,越來越多的水草被催化,然後一股腦的鑽入水下通道,将入口一點點填充。
肉眼看不見的變化正在通道中發生。
原本與深海魔鲸王腳下相連的通道被一點點堵住,海溝深處的某個角落,一群黑色的水草蠢蠢欲動,悄悄啃掉了地底,打通了一條新的海通道。
這也是深海魔鲸王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被知道了位置又如何?
他能随時改變入口通道。
商旸帶着唐穗離開魔鲸領域後就朝着唐穗留下妖力印記的方向飄去。
唐穗留下的妖力印記在其他魂師或魂獸看來隻是有些奇特的力量,但在妖族的眼中,卻是一種另類标記領地,展示自己強大的方式。
哪怕隔得距離很遠,憑借着妖族位階之間的妖力感應,他們也能察覺到唐穗那漆黑又張揚的妖力。
“你第八魂環的能量儲蓄如何了?還差能量嗎?”商旸關切的詢問道,大有唐穗還差就馬上掉頭的趨勢。
唐穗摩挲着手中冰涼的寒玉棱鏡,聽到商旸的問題,她運轉了一圈目前的妖力,難得露出點點委屈的表情,“給執法隊的騎士賦予魂環後,我我隻剩下的十七萬年左右的了。”
中間商賺差價是有,但那五名黑甲騎士都是晉升封号鬥羅,他們本身的天賦也不差,幾乎每個人承受的魂環年限都達到了七萬年到八萬五千年的區間。
老實說她本身儲蓄的能量都才二十多萬年,哪怕有信仰的補差,還是折本了五六萬年。
商旸一點不意外,“你還是太急躁了。條令的頒布大可等到你晉升到人類魂師的封号鬥羅級别,那時的你已然從成長期蛻變爲完全體。另外一邊,經過時間沉澱的殺戮之都積蓄的信仰之力隻會更多。”
唐穗目光微黯,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大陸上的局勢随時會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隻能盡快的積蓄更多的‘力量’,以防不時之需。”
聽到這話,商旸瞥了眼揣着秘密的小幼崽,“哼”了聲,高空飛行的結界一轉方向,朝着大海的更深處掠去。
唐穗眨眨眼,熟絡的打開系統地圖,指着一個方向好心的提醒道:“蛇叔,應該往那邊飛,那邊才是大王章魚的地盤。”
商旸:“誰說要獵那隻八爪魚了?之前那隻魔魂大白鲨不是說了麽,遠海和深海的魂獸更強、更多,近海這一丁點魂獸,你也瞧得上?”
唐穗:“.嗯.也不是不行。”
兩人原路返回。
而感受到令它牙疼的那股力量再次從自己領地上方飛過的深海魔鲸王:“.”
這兩個家夥,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難不成是想過河拆橋?
他遊動着龐大的身軀,悄然的潛伏在深海中,速度卻跟高空掠過的商旸不相上下。
然後這一跟,便跟到了它的魔鲸領域邊緣,而商旸還在繼續朝遠海飛行。
深海魔鲸王陷入沉思,深海魔鲸王甩了甩尾巴。
也罷,既然目标不是它了,也沒在它領域開殺,随他們怎麽樣。
于是,當海神島上的唐三他們還在提心吊膽的等待唐穗的功夫裏,商旸帶着唐穗在深海大開殺戒的消息終于傳到了近海的海魂獸消息圈。
占據海魂獸語言優勢的小白知道這事後:“.”
她扭頭如實告訴了波塞西和唐三他們這個消息。
聽到對方在深海大開殺戒的波塞西沉默了良久,才問道:“是無差别的濫殺嗎?”
小白想到近海的海魂獸們給她轉述的話,表情微妙的說道,“不是。據劍魚們說,是深海來了兩個奇怪的家夥,竟然在海底擺擂台,開的是生死局。隻要打過設立擂台的一男一女,以1v1或者2v2的形式展開生死賽,就能在十萬年品階的龍血玉珊瑚和三十萬年的寒玉寶玉任選其一。”
一旁擔心妹妹會因爲肆無忌憚的濫殺而有違天道,被海神大供奉波塞西給拉入黑名單而提心吊膽的唐三:“.”
所以這波,其實是釣魚執法,願者上鈎是吧?
我饞你的命和修爲,你饞我的命和寶物,雙方的交易是對等的。
萬萬沒想到兩人如此操作的波塞西:“.”
她面露複雜之色。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或許被唐穗和那位商旸殺死的海魂獸中也有性情良善的,可它們參加擂台賽的本質也是本着殺死唐穗和商旸,獲得機緣而去,甚至還能夠獲得同等力量層次的屍體。吞噬掉後自身的修爲也會随之大漲。
這屬于你情我願的交易,沒有給别人任何可找茬的地方。
她也無話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