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榜冠軍不是你上就是我上,兩人的粉絲也很有意思,完全沒有激烈的争榜架式。
相反某一方銷量落後的時候,另一方的粉絲還會主動購買對方的專輯。
畢竟一副完整的拼圖的才值得收藏啊,缺了一半怎麽看怎麽别扭。
截至三月底秋山一樹的專輯已經突破260萬,坂井泉水的專輯也突破120萬。
一個是發行兩個月的銷量,一個是發行不足一月的銷量,無論哪一個都可以說的上是大爆了。
隻不過從四月開始,trf和DCT兩支樂隊幾乎同時發售了他們的新年第一專,榜單之首也成爲了他們角逐的對象。
不過作爲老牌樂隊DCT的表現也堪稱爆炸,首周以接近70萬的成績直接碾壓trf的50幾萬銷量。
老牌樂隊的底蘊一覽無餘,從榜單也可以看出日本人對專輯消費觀念的保守。
出現在榜單上的幾乎都是熟面孔,也可以說是大衆對單曲表現得依賴。
無論是秋山一樹還是坂井泉水,又或者現在的DCT和trf。
都是此前在單曲上的表現足夠亮眼,有了幾首百萬單曲的鋪墊,才能迎來專輯的爆發。
秋山一樹他們憑借極高的單曲銷量和制作水平,讓消費者覺得專輯的質量有了保障,才會連續誕生幾張超過200萬銷量的專輯。
這也讓大家下意識地認爲,“秋山出品,必屬精品”。
這樣地觀念一旦形成,就會産生消費習慣,也就是歌手藝人的底蘊所在。
那麽在下一張專輯的時候,大家也不會懷疑他們的專輯會不會成功。
爲什麽後世很多樂隊都是那種人來瘋,一發屋。
原因很簡單,在成名之前積澱太少了,他們的内涵不足以支撐整個樂隊的常年運作。
哪怕是開挂的秋山一樹,也是摸爬打滾了接近一年半才迎來銷量上的全面爆發。
所以快餐文化和古老的精雕細琢手法,各有千秋。
一個短期内來錢快,過時了就換另一套。另一個表現堅挺甚至曆久彌新,成爲樂壇的常青樹。
樂壇的紛紛擾擾不必多說,今天秋山一樹難得的在坂井泉水的服侍下穿好西裝打好領帶。
他站在全身鏡前表情嚴肅,任由坂井泉水低頭爲他整理袖口和衣擺。如同妻子在送即将出征的丈夫遠行。
“幸子”
“嗯?”坂井泉水擡起頭,目光沉靜的看着他。
“一呀”他輕輕搖了搖頭,把滾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精神滿滿呢”替他收拾好後,坂井泉水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傑作。
“都是幸子的功勞哦”秋山一樹笑了笑,随即在她額頭吻了吻,就準備告辭離去。
“一樹”
秋山一樹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
“請放心吧,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猶豫。”
秋山一樹認真的點點頭,随即開門離去。
在樓下,石田拓海和渡邊義隆也是表情嚴肅的整裝待發。
今天他要去一趟Being的總部,距離他出道馬上就要三周年了。
是該和長戶大幸談談續約的問題了,想必他也早等着自己了吧。
港區六本木高高的玻璃幕牆邊藍底白字的“Being Group”廣告牌依舊靜靜的矗立着,秋山一樹收回目光,當先向着大樓内走去,渡邊義隆、石田拓海緊随其後。
“長戶社長”,“秋山君”
會議室中長戶大幸和秋山一樹難得很正式的相互欠了欠身,又介紹了各自的随行人員,方才在長桌的兩邊各自坐下。
參與的人員并不多,基本都是兩人的心腹。陪同長戶大幸的是現在Being名義上的社長升田敏則,但是秋山一樹知道,他也隻不過是個工具人而已。
現在的Being,依舊是長戶大幸的一言堂。
等助理爲大家都上了一杯咖啡後,長戶大幸雙手十指交叉擺在面前,“秋山君,既然已經到了這一天,那麽我們就長話短說吧”。
“沒問題”秋山一樹點點頭。
“那麽爲了獲得秋山君的下次續約,Being需要付出什麽?”
這哪裏是長話短說,簡直就是開門見山啊。
秋山一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長戶大幸,對于他的直接也有些差異。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出招了,他也不再猶豫,“我想要自己的廠牌”。
“廠牌?”不知爲何長戶大幸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竟然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說實話他心裏最怕秋山一樹上來直接和他說轉會的事情,那麽雙方差不多就相當于徹底撕破臉皮,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當然精明的他不會把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而是不動聲色的接了一句,“秋山君,不妨具體說說”。
“我想要成立自己的獨立廠牌,自負盈虧。”
果然,就知道沒那麽簡單。這樣的要求也就比轉會好了那麽一點。
一個唱片公司旗下可以有很多廠牌,就拿Being來說所屬的廠牌目前就有七八個。
秋山一樹之前所屬的“Being”,ZARD所屬的B-Game,就是兩個不同的廠牌。
而廠牌和唱片公司的關系,可以說是相互依存,相互合作。類似于子公司與集團母公司之間的關系。
當然廠牌也分很多種,Being旗下的廠牌所有權全部歸屬長戶大辛一人,所以存在感略低。
而秋山一樹所說的獨自廠牌,就是所有權歸屬于他本人。
簡單的說就是以後他再發行單曲或者專輯,版權歸獨立廠牌所有,不再隸屬于Being的版權庫。
尤其是自負盈虧這一條,意思就是以後的單曲宣傳與制作由獨立廠牌自己搞定,不再占用Being的媒體資源。
看起來似乎是以後發行單曲的風險完全由秋山一樹個人承擔,Being隻負責發行就可以。
但是以秋山一樹如今的地位名氣,根本不愁銷量以及商業方面的TIE-UP合作問題。
甚至可以說是個人事業剛剛起飛,願意與他合作的品牌商大有人在。
如果是那樣的話,Being和一個打工人有什麽區别,隻能獲得少部分的發行分成,老奸巨猾的長戶大辛怎麽會不明白。
“秋山君,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是Being全體工作人員共同努力的結果。請慎重考慮這樣的決定。”
“秋山君的成就固然是全體staff桑共同努力的結果,但是他本人的音樂才華,才是成功的最核心最關鍵的原因。”
一直坐着的渡邊義隆立馬開腔,長戶大幸在故意淡化秋山一樹成功的個人作用。作爲經紀人當仁不讓的該他出馬,而且他說的也沒錯。
要是真那麽簡單,怎麽不見Being造就第二個秋山一樹。
當初力捧的單人樂隊REV,其主唱出口雅之在出道時未嘗沒有模仿秋山一樹風格的嫌疑,如今早已不見絲毫水花。
就這還曾拉上秋山一樹、坂井泉水等一衆大物爲他保駕護航過,結果依然是泯然于衆生。
“即使如此,秋山君提出這樣的要求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成立獨立廠牌可以,但是Being必須占據60%以上的股份,否則Being的全體股東很難同意這樣的要求。”
“長戶桑,除了Being。說實話我們還有索尼、波麗佳音、環球、JVC這樣的選擇。
他們對于秋山君的唱片約都相當感興趣,成立獨立廠牌也不是不可以談的事。”
渡邊義隆和長戶大幸針鋒相對,兩人的面色都是嚴肅異常。
誰也不肯讓步,一時間會議室中變得寂靜無聲,隻剩下彼此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長戶社長”最後還是秋山一樹開口打破了沉靜,“不妨單獨說幾句吧”。
面色嚴肅的長戶大幸表情微動,他轉頭朝邊上的升田敏則示意了一下,後者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會議室。
秋山一樹也朝渡邊義隆和石田拓海點點了頭,兩人目光微轉也各自退出了房間。
秋山一樹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長戶大幸也點燃香煙。
随着一陣雲霧缭繞的雲團吐出,長戶大幸緩緩開口。
“秋山君其他的話無需多言,作爲在樂壇活躍了三年的你想必也明白。
完全獨立于Being之外的廠牌是絕無可能的,那樣不僅對于Being,對于我個人而言也是一種羞辱”。
說完這句話長戶大幸就夾着香煙閉口不言,目光也轉向窗外,似乎在研究東京的天空和往常有什麽不一樣。
微微沉默了一會,秋山一樹才重新開口,“15%”。
“50%!”剛剛還在研究天空的長戶大辛,立馬轉過頭接了一句。
“20%,我可以自己負責宣傳方面的媒體資源。”
“40%!Being的發行渠道全部向你敞開,與其他子廠牌一視同仁。”
“25%,長戶社長這是最後的讓步了。我所有的歌曲都不需要從Being的曲庫中選取,連媒體資源都不需要額外占用。
想必這樣的條件,即使是其他唱片公司也會認真考慮。”
秋山一樹眼睛直視着長戶,神情嚴肅。
“30%”長戶大幸還是不死心,繼續讨價還價。
秋山一樹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品着咖啡。
“好吧,25%!”長戶大幸似乎也意識到秋山一樹不可能再讓步,猶豫之下答應了這個條件。
就在秋山一樹松口氣認爲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長戶大幸的緊接着一句話又讓他重新皺起眉頭。
“不過秋山君需要把額外的5%份額,給到SENSUI事務所。”
SENSUI事務所是前兩年剛剛成立的個人事務所,而它所服務的藝人就是ZARD,或者說是坂井泉水。
就在坂井泉水和星塵傳播的合約到期後,她的個人經紀約轉到了SENSUI。
雖然是她的個人事務所,坂井泉水也同樣占據了大部分股權,但是長戶大幸也同樣有一些股份。
是以長戶大幸個人名義占據的股份,而不是Being株式會社的名義。
也就是以後秋山一樹獨立廠牌盈利分配到SENSUI的那一份,會有一部分落入他個人的口袋,而不是經過Being層層切分。
不得不說長戶大幸打的一手好算盤,拉上坂井泉水的同時,還爲自己争取一部分利益。
“秋山君,一家株式會社隻有兩個出資方是非常不健康的股份構成,多一家才會更穩固。
更何況所占比例隻有一點點,也隻是名義上的股東罷了。”
長戶大幸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示意隻有那麽一丢丢。
秋山一樹微微歎了口氣,“好吧,Being和SENSUI隻參與分紅,沒有決策權。”
長戶大幸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秋山一樹攔下,“長戶社長這是「最終」條款了,否則我會重新考慮續約問題。”
無奈的長戶大幸隻能悻悻作罷,同時内心也松了口氣。
還好,比最壞的情況要樂觀不少。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最近索尼、環球、華納這些巨頭,都在頻繁接觸的秋山一樹。
無形中也爲他增加了很多壓力,不敢逼迫太甚。否則一直權利一把抓的他怎麽會如此輕易妥協。
談完了今後幾年的合約問題,秋山一樹也松了一口氣。
索尼這些巨頭給的條件雖然優渥,媒體渠道資源也異常豐富。
但是有一點它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那就是絕對控股權,也就是決策權。
哪怕秋山一樹再大牌,它們也不會妥協。這關乎自身的立身之本,這個口子一開,旗下的其他大牌藝人估計會立馬要求獨立。
也不是沒有其他本土小唱片公司同意秋山一樹的條件,但是比起合作已經想當熟悉Being,傻子也知道怎麽選擇。
而且日本還有另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藝人從挖掘自己的事務所轉會,無異于背叛。
雖然如今的他已經不懼這些風言風語,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背負這樣的罵名。
而且他繼續留在Being還有另外一層考慮,他知道長戶大幸一直在謀求把事業重心轉移到大阪。
自己的獨立廠牌肯定不會跟着去,那到時候Being遺留在東京的發行渠道,誰來維護打理?
是的,這才是秋山一樹最看重的。一家唱片公司最重要的構成無非制作、宣傳與發行。
前兩者他的ECHO已經初具規模,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發行渠道,這是其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給不了的。
而且Being移到關西,肯定會有工作人員不願意過去。到時候正好可以接收過來,充實自己獨立廠牌的班底。
想必那時長戶大幸也不會說什麽,畢竟名義上他的獨立廠牌還是隸屬于Being旗下。
至于長戶大幸擔憂的外來勢力。還是那句話,他隻是Being旗下的一個子廠牌,立在外面的還是“Being Group”。
而長戶大幸之所以最後拉上SENSUI除了想多分一杯羹,也是希望用坂井泉水捆住他,讓他以後不會輕易的脫離出去。
這些秋山一樹也都明白,但是他難得糊塗一回,甚至樂見其成。
爲什麽要離開,悶聲發大财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