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起回一趟仙雲城,我去見見司老前輩。”陳斐想了一下道。
一炷香後,陳斐帶着遲德風離開元辰劍派山門,朝着仙雲城方向趕去。一個時辰後,陳斐在仙雲城内的一座小院落中,見到了司元海和司憶南兩人。
“陳大哥!”
再一次見到陳斐,司憶南顯得很開心。幾個月不見,陳斐發現司憶南又長高了一些,已經有一些少女的模樣。
陳斐摸了一下司憶南的頭,看向司元海,拱手道:“司老前輩!”
“不必客氣,快坐。”
數月不見,司元海發現陳斐的氣息竟然又增強了,赫然已經達到了練髒境的修爲,且還不是初入練髒境。
當初第一次見陳斐的時候,陳斐不過煅骨境,司元海還幫陳斐圍殺了神炎派的師雪沁。那一戰極爲艱苦,而師雪沁當時的修爲,就是練髒境。
結果就幾個月的時間,陳斐竟然已經從煅骨境突破到練髒境,達到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武道境界。
練髒境在很多小一些城市中,已經是最爲頂尖的水準,由此發展出一個家族,都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司老前輩是要離開仙雲城嗎?”
陳斐坐下,雙手接過司元海遞來的茶水,輕聲問道。
“是啊,突然有點想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司元海微微歎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陳斐,道:“因而我讓遲老弟喚你來,就是想臨走前,将進出心詭界的方法交你。”
司元海說着,将當初司憶南手中的那塊詭玉拿出,遞到了陳斐面前。
除了詭玉,司元海還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文字。
“這是心燭的制作方法,沒有心燭庇護,進入心詭界太過危險。”
司元海指了一下那張紙,又輕撫了一下詭玉,道:“因爲你是武者,并沒有禦詭一脈的能力,想要進入心詭界,隻能依靠這塊詭玉。”
司元海停頓了一下,見陳斐沒有疑惑,繼續道:“這塊詭玉,天然蘊含詭力。伱進入一次心詭界,詭玉的力量耗盡,但是隻要再等一個月左右,詭玉就能繼續使用。”
“那我該如何激發這塊詭玉?”
陳斐有些好奇道,當初見司憶南使用詭玉,必須掐動手印,想來是有一種秘法配合才對。
“禦詭一脈的傳承,不見于紙,都是口口相傳。我念你聽,如果疑惑,随時問我。”
司元海說着,直接将一段秘法講解給陳斐聽。
完全迥異于武者修行的功法,陳斐初聽還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沉浸進去。跟心神力的運用有點相像,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一炷香後,司元海停下,看向陳斐。陳斐瞥了一眼面闆,上面已經将這段秘法記錄下來。
“多謝司老前輩!”陳斐拱手道。
司元海這算是将禦詭一脈不傳之秘,給予了陳斐。
而有了這些,陳斐就可以自己進入心詭界,即便一個月隻能一次,但也能極大的淬煉陳斐心神力,爲之後的突破練竅境做準備。
“往後日子怕是不易相見,小友保重!”司元海對着陳斐拱手道。
“陳大哥,再見!”
司憶南對着陳斐揮了一下手,眼睛微紅,知道這一别,天下之大,估計以後再也不會見面。所謂再見,應該就是最後一見了。
“司老前輩,有什麽可以幫得上你的嗎?”
陳斐看着司元海,從見面開始,司元海隻說想去外面看一下。但是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又有什麽可看的。
無非就是不想給陳斐招惹麻煩,畢竟,打鬥,總是有風險的,雙方非親非故,上次陳斐已經救過他們一次。
司元海已經不好意思再讓陳斐幫忙,晏德泉,終歸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已經幫的夠多。”司元海搖了搖頭道。
陳斐看向司憶南,司憶南咬着嘴唇,同樣沒有說話。
“何時走,我到時候送一下你們。”陳斐沒在追問。
“就在這幾日,到時候會與小友再說。”司元海笑着道,但心裏早有決定,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閑聊幾句,陳斐見司元海有些倦意,便告辭離開。
司憶南看着陳斐的背影消失,轉頭看向自己的爺爺。司元海見狀,搖了搖頭。他們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來解決吧。
陳斐雖然突破到了練髒境,但晏德泉的實力非同小可,司元海不覺得陳斐可以斬殺晏德泉,反而還有危險。
即便可以如上次那樣,将晏德泉逼退,但陳斐又不可能時時護在他們身邊。
陳斐離開院落,在仙雲城内兜轉了幾圈,回到了當初租住的一套院子中。
陳斐盤膝而坐,先将記錄心燭的紙張拿出,詳細看了一遍,待面闆上出現心燭的字樣後,陳斐将紙張銷毀。
陳斐接着将詭玉拿出,手指觸碰詭玉,一股透人心涼的感覺彌漫在皮膚之間。一個月進一次心詭界,多少有些慢了。
陳斐沒有禦詭一脈的能力,但隻要将禦詭一脈的人,留在仙雲城,到時候想要讓詭玉恢複力量,自然輕而易舉。
幫人,有時候也是幫自己!
陳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運轉初學的禦詭一脈的秘法,一股波動從詭玉當中散發開來。
波動很小,接下來的步驟,就是讓詭玉的波動彌漫身體,到時候就可以心神進入心詭界内。
不過此刻陳斐沒想進入心詭界,而是繼續運轉秘法,将詭玉的這股波動彌漫開來,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禦詭一脈獨特的氣息波動,普通人是感覺不出來,即便是武者,對于這樣的波動也不敏感,甚至不去注意,都會下意識的忽略。
唯有禦詭一脈的人,對于這種萬中無一的波動,能夠輕而易舉的捕獲。這是司元海叮囑陳斐注意事項的時候,無意間說起,被陳斐記住。
因而陳斐現在沒打算進入心詭界,他想要試着釣魚,看看能不能将晏德泉這隻魚釣出來。
數裏外,司元海坐在木椅上,看着司憶南忙進忙出,将一個個行李收拾好,眼神當中既有慈愛,又滿是心疼。
又要讓自己的孫女跟着自己颠簸遠行,關鍵是司元海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外面如今叛軍橫行,民不聊生,如仙雲城這般安定的城市,早已不多,除非遠行數千裏外,倒是也有大城庇護。
但是就如今這樣的環境,想要踏足數千裏,是何等艱難的事情。即便司元海實力不弱,也不敢輕言嘗試。
且自己的師弟之後會不會追上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唉!”
司元海不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司元海真的想将禦詭一脈的傳承全盤交出,即便有違當年師父的囑咐。
但司元海也了解自己的師弟,即便最後自己真的将傳承交出,晏德泉估計也不會放過自己。
對于這一脈,晏德泉恨的太多,恨不得這一脈的人全部死光。
“爺爺,全部收拾好了。”司憶南走到司元海面前,輕聲道。
“好。馬車已經訂好,等會我們就…”
司元海話說到一半,一下頓住,因爲司元海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正與他的詭手互相感應。
這是他們這一脈特有的波動,算是一種聯絡方法,但是除了他跟晏德泉,他們這一脈,早已沒人。
“不好!”
司元海一下想到了陳斐,那塊詭玉就能散發出這樣的波動,但詭玉的波動應該消散的很快才對,爲什麽持續這麽長時間。
“爺爺,怎麽了?”司憶南有些疑惑道。
“陳斐有危險,你待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回來!”
司元海說完,閃身而出,朝着詭手感應到的位置沖去。隻是行到半途,那股波動一下消失,司元海不由停了下來。
司元海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順着剛才感知的位置,繼續沖去。雖然這樣位置并不一定準确,但還有找到的希望。
數裏外的院落中。
陳斐将詭玉的波動中止,看向了院子中出現的一個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你看,魚兒上鈎了。
“我之前還覺得奇怪,怎麽會有我們這一脈的波動,還以爲我那師兄終于想通,想要跟我好好談談了,沒想到是你!”
晏德泉盯着陳斐,眼神當中滿是陰冷。
對于陳斐,晏德泉自然印象深刻。當初要不是陳斐橫插一手,晏德泉早就将司元海抓住,拿到屬于他這一脈的傳承。
結果就是因爲陳斐,讓他功虧一篑。
甚至事後晏德泉調查陳斐身份,才發現陳斐根本就不是什麽仙雲劍派的,隻是元辰劍派的弟子而言。
同樣是劍派,仙雲跟元辰,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晏德泉本想着将司元海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找個機會,跟陳斐好好算算賬。沒想到今天,這樣遇見了陳斐。
“我特意引你來,你果然來了,很好!”陳斐抽出長劍,斜指着地面,意思已經很明顯。
“上次饒你一命,你當真以爲,我殺不了你嗎!”
晏德泉勃然大怒,上次有所顧忌,畢竟仙雲劍派是霸主勢力,當真有些惹不起。
但一個隻要花錢,就能進的元辰劍派,一個區區的内門弟子,手腳利落一些,殺了也就殺了!
晏德泉有感覺出陳斐氣息增強,但那又如何,練髒境,他殺的難道還算少了?
“落!”
晏德泉低喝一聲,上百隻詭手出現在晏德泉身後,下一刻,這些詭手閃現在陳斐四周,一股陰寒的力量開始彌漫四方。
寒冰出現在陳斐的四面八方,要将陳斐永封在此!
但這股寒力還未凝結到陳斐身上,一股力場突然出現在四周,一支支詭手驟然受力,陣勢一下大亂,寒力大減。
陳斐身形閃動,來到晏德泉面前。
晏德泉臉色微微一凝,沒弄明白這股力場是怎麽回事,但晏德泉不可能讓陳斐近身。
晏德泉輕吐音節,一隻方圓數米大小的詭手出現,一把握向陳斐。
數月之前,面對這隻詭手,陳斐隻能避讓。
重元!
陳斐手中的長劍驟然變得漆黑一片,下一刻,黑劍斬在了詭掌上。
“嘭!”
這隻詭掌微微一顫,驟然爆碎開來,在晏德泉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陳斐向前踏出一步,一劍斬向晏德泉。
“轟!”
整個院子晃動了一下,地面出現一個深坑,坑内一個蒼白的屍體,但這并不是晏德泉。
晏德泉此刻出現在巷子外,正瘋狂的逃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