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左手翻轉，一團水霧出現在掌心内，陳斐低頭看着這團水霧。
歸墟界的天道在這裏通行，或者說，這個殘破位面的天道跟歸墟界的，給陳斐的感覺就是同宗同源一般。
“這歸墟界如今這樣子的規則天道，不會是因爲吸收了這殘破位面後，才最終成型的吧？”
陳斐眉頭微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處位面就顯得很不一般了，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這位面竟然還沒被歸墟界吸收完，就更加凸顯了這一點。
陳斐之前其實一直都有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那些被溺淵封印的種族，他們原先所在的位面，等階也是極高的。
等階不高，也無法誕生九階強者，甚至是九階巅峰強者。
像歸墟界，如今最強的其實也是九階巅峰，并不會比外域種族的那些強者強。
如今戰力上會勝過一部分，純粹就是歸墟界原九階強者們，占據了天時地利，作爲歸墟界土生土長的修行者，他們早已經将各種強大的天道掌控。
要是歸墟界的九階強者，去那些外域種族原先的位面，處境就會直接調轉過來。
那些位面，因爲不知名的原因，突然在某一天破碎，接着被歸墟界捕捉，然後吞噬吸納，成就了如今歸墟界的天道序列。
那些外域種族的強者，能夠這麽快适應整個歸墟界的環境，是因爲在歸墟界，他們也能找到自己以往位面的痕迹。
“歸墟界外，會是什麽？”
陳斐将手中的水霧散開，腦海當中一下蹦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沒人知曉，那些外域種族所在的位面沒有破碎前，他們也不知道原來還有其他同樣強大的位面存在。
那些外域種族原先的位面，最強也隻是到九階巅峰，沒有更強的，也沒有看見誰破開虛空，成功離開位面。
“那些九階巅峰強者，等待的東西，不會跟這個有關吧？”
陳斐又想到了那些強者正在等待的東西，接着搖頭将腦海中的這個念頭壓下。
如今想這個沒有多少意義，修爲連九階中期都還沒達到，想的再明白，最終也是于事無補。
可惜如今上品元晶融解出的靈機，對陳斐已經沒多少用處，不然之前玄靈域各族獻出的元晶靈材，還能夠讓陳斐修爲境界更進一步。
甚至連這殘破位面都不用來，依靠玄靈域各族的供奉，都可以讓陳斐修爲不斷增長。
但無奈，玄靈域就隻是一個八階地域，極品元晶和九階靈材極其稀少，即便有，上次在宇族秘境，也被魉族和稗族薅過一次。
魉族拿到的那份，倒是進了陳斐口袋，稗族那份，自然跟着稗族一起離開了玄靈域。
陳斐端詳了幾眼破碎的天門，沒看出個所以然，身形閃動，朝着天門後飛去。
與此同時，大量的八階修行者以及九階至尊境，同時出現在了這個位面當中。
這個位面超乎尋常的大，但來的九階強者也多，特别是至尊境強者的感知長達一千多萬裏，因而不少九階強者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其他至尊境的存在。
陳斐身形在天穹上劃過，感知着可能的陣勢或者元氣濃厚之地。
在這位面，陳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尋天材地寶，能夠讓自己修煉的快一些。
當然，要是有一些功法秘籍，那自然是更好的事情，到時候要是合适，融入主修功法中，還能讓天源陣訣的品階提升一個檔次。
天門之後，陳斐以爲自己會看見一些建築。
如此濃郁的天地元氣，還有那明顯生靈建造的天門，天門之後出現建築，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但陳斐飛縱了近千萬裏，入眼所見，依舊是元氣凝聚的水霧在缭繞，除此之外，陳斐沒有看見其他任何建築。
陳斐眉頭微皺，這樣的場景多少有些出乎陳斐的預料。
半個時辰後，陳斐停在了半空中，還是什麽都沒看見，倒是中途感知了其他九階強者的氣息。
不過雙方素不相識，因而都是快速的錯開，并沒有特意碰在一起。
陳斐看了一眼四周，又擡頭看向天穹。
在歸墟界當中，如果一直向上飛行，最終的結果就是飛出歸墟界，到達虛空而已。
如果在虛空中一直飛行，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
還真的有九階強者這樣做過，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最後會不知不覺飛回到了原來起始的位置。
不過虛空非常非常大，即便以九階強者的速度，也要耗費相當漫長的時間，才最終發現自己繞了一個圈。
整個歸墟界位面，可能就是一個圓形，單單依靠飛，是飛不出歸墟界位面的。
此刻陳斐擡頭看着天穹，倒沒想要向上飛行，看能飛到哪裏去，那樣耗時太長，且對于陳斐的意義不怎麽大。
且這位面如今在歸墟界内出世，真要向上飛，估計會直接飛回到歸墟界當中去。
向上飛麻煩且耗時，但如果向下搜尋，會不會有其他不一樣的發現？
陳斐身形落在地面上，因長期受到這種濃郁元氣的溫養，這個位面的地面都變得極爲堅硬。
陳斐低頭觀察，接着慢慢探出右手，按在了地面上。
“嗡！”
随着陳斐手掌跟地面觸碰，一道漣漪自接觸的位置擴散開，接着方圓萬裏内的地殼開始劇烈震顫。
歸墟界内，都有跟物質界相對應的心詭界。魉族當初所在的位面，也有深淵的存在。
那這個位面當中，會有類似的地方嗎？
正常而言，有陰就有陽，事物永遠都有兩面性，小到一件事，大到一個位面，皆是如此。
歸墟界要是沒有心詭界的存在，負面情緒無處宣洩，直接在物質界内亂竄的話，物質面就不是如今這般模樣，甚至整個歸墟界的力量層階，都會遠遠弱于現在。
用神魂感知着地殼下的情況，一刻鍾不到，陳斐的眼睛一下亮起。
按在地面上的右掌直接插入地殼，同時陳斐伸出左手，一起插在了地面上。
随着陳斐一聲低喝，猶如将空間撕裂一般，地殼在陳斐雙手之下，撕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痕。
裂痕之中一片漆黑，但在最遠端，卻是有光亮湧來。
在那光亮當中，陳斐看見了跟此刻完全不一樣的場景。
山清水秀，陳斐看見了諸多生靈，許多類似于妖獸一般的存在，就生活在這地殼之下。
跟地殼之上，這一望無垠，隻有磅礴的天地元氣，連山脈都沒有的場景相比，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不過這元氣，直接跌到了無盡海位面的水準，難怪那些妖獸打不開這層屏障，出現在這邊。”
通過裂縫，地殼上的天地元氣開始向下湧動，與地殼下的水汽融合，直接形成了一道天河朝着下方湧去。
一個七階戰兵出現在陳斐身旁，撒豆成兵大部分的力量，都彙聚在夜魔戰兵上，不過僅僅是分出一個七階戰兵，還是沒有問題。
陳斐本尊沒動，戰兵身形閃動，順着裂縫出現在了地殼之下。
七階境界的戰兵，對于地殼下方而言，可能是力量太強，一道巨大異象出現在戰兵的身後。
不過除此之外，戰兵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适，最多就是天地元氣濃度不足，一旦體内的元力耗空，想要補充的話會非常緩慢。
陳斐本尊以戰兵的視野觀察四周，突然陳斐的眼睛微微睜大，戰兵本是要飛向遠處的身形也一下頓在了那裏。
剛才陳斐本尊觀察地殼下空間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絲古怪的感覺，但并沒有多想。此刻随着戰兵和本尊分屬兩邊，那種異樣感瞬間變得明顯。
時間流速，地殼上下的時間相差極爲明顯。
難怪陳斐剛才看那些山河湖海，還有諸多妖獸的活動，都非常快，原來是地殼下的時間流速，要遠遠高于地殼上的空間。
這不由得讓陳斐想起了上一世的時候，天上一日，凡間一年的說法。
在這個位面裏，這個地殼間隔了上下兩層的空間，而且天地元氣的濃度完全不同，說是天上凡間，倒也恰當。
當然，兩邊時間流速不同，倒遠沒有到一日和一年這麽誇張的程度。
陳斐略微計算了一下，兩邊的時間流速大約相差了七倍。
在歸墟界中，如果同時掌握了過去、現在、未來任意兩種時間次級規則，也可以制造出一個流速不同的小環境出來。
但這樣的環境需要九階元力和神魂去支撐，即便是九階巅峰，也無法長時間内一直維持。且時間流速不同，會導緻當中其他規則發生扭曲。
在那樣的環境中修煉，其實效果對于九階至尊境而言，并不好。
陳斐看着地殼下的空間，七倍時間差異，如果陳斐在裏面待上幾個月，原本需要數年時間才能掌控的空間天道，豈不是可以提前修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