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對人族還是對陳斐自己，都不劃算。
陳斐在坊市裏走了一圈，怨靈靈粹已經被掃光。
這怨靈靈粹應該是真的有新用處，不然不至于如此熱銷。
陳斐原先計劃的，依靠純化怨靈靈粹，無論是賺錢，還是自用，都可以進入一種良性循環内。
結果隻在乾坤城内，運氣好收到了三份，到了這羨城，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怨靈靈粹已經沒了。
賺錢不賺錢，陳斐如今的心态倒是平穩，主要是口袋裏的錢真的很多。
如今就是那些本就不多的怨靈靈粹沒了，陳斐似乎隻能安心的回去服用啓靈丹。
之前陳斐一次性直接吃三顆啓靈丹，如今錢夠了，陳斐謀劃着，是不是可以直接一天吃個五顆。
抗藥性肯定是有的，但口袋裏的上千萬中品元晶，足夠讓陳斐選擇其他類似的丹藥，無非就是更貴一些。
因果規則在微微顫動，陳斐眉頭微皺，倒不是有修行者在推衍陳斐的位置，而是有關他的事情即将發生。
與此同時，神通見神不滅微微泛起漣漪。
後面陳斐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心詭司問一下。
陳斐在天穹中快速挪移，在距離懸仁城還有數百萬裏的時候，陳斐的身形卻是一下停頓在了半空中。
“一個叫人族的種族，最強隻是開天境初期，但疑似大能者轉世。”廖慧彤将手中的玉簡遞出。
“什麽背景和實力？”廖壽南眉頭微皺道。
夜族廖慧彤自一間商鋪中走出，手中握着一塊玉簡，走到了廖壽南的面前。
以往傳言心詭司跟心詭界有些關聯，所以叫了這個名字，如今看，當真是謠傳。
心詭司現在還能存在的好好的，陳斐都懷疑心詭司背後其實就是羨族這些八階種族立起來的。
不然之前玄靈域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詭司但凡跟心詭界有半分牽連，如今怕是已經被抹平。
“打聽清楚，是誰殺了廖峽了嗎？”廖壽南将目光自遠方收回，看向了廖慧彤。
即便九階至尊境不出手，羨族這些八階種族也會強行覆滅心詭司。
玉簡内，詳細的記錄了廖峽跟那個人族的瓜葛，以及人族有關的所有信息。
也就是夜族疆域距離這玄靈域極爲遙遠，光趕路就趕了數月的時間，不然要是當時也被封禁到玄靈域，廖壽南都不敢說自己可以安然無恙。
一千萬裏外，碧塘城。
“如今歸墟界動蕩不安，來這玄靈域，我們還剛好避開了雨族之事，不然我們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廖壽南沉聲道。
廖壽南接過玉簡，心神探入，片刻後，廖壽南将心神收回。
陳斐本想在羨城内租個庭院，小住幾日，打聽一番這怨靈靈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心詭司還在，這次玄靈域的災禍，并沒有讓心詭司覆滅。
“沒查清楚，隻有一個懷疑對象。”廖慧彤搖了搖頭道。
如果人族最強的是開天境後期，那廖峽的死絕對是人族所爲，但偏偏人族最強隻是開天境初期，即便加上一個大能者轉世的身份，很多地方也說不通。
“族兄想說什麽，直說便是！”廖慧彤看着廖壽南道。
“滅了那個人族，不管那人族是不是殺廖峽的兇手，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我們就要立刻返回夜族。”廖壽南認真道。
廖慧彤嘴巴張動了一下，本想說這樣太過兒戲，一個如此弱小的人族，如何會是殺害廖峽的兇手。
但廖慧彤看着廖壽南認真的神情，明白廖壽南已經不想被這件事耽擱時間。
“好，滅了這個人族，我們就離開玄靈域。”廖慧彤滿心不願的點了點頭。
“嗯，速戰速決，到時候那人族你想如何處置都可以，說不定廖峽真的死于人族那陳斐手中。”
廖壽南臉上露出笑容，用元力拖住廖慧彤，身形閃動，消失在了碧塘城内。
“那叫陳斐的開天境，族兄到時候莫要直接斬殺，我用燃魂之法拷問一番，興許會有其他收獲。”廖慧彤低聲道。
“可！”廖壽南想了一下，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碧塘城距離人族乾坤城一千多萬裏，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距離，但對于廖壽南而言，并不算什麽。
廖壽南神魂内地水火風四種主規則齊聚，甚至處于半相融的狀态，等哪一日廖壽南悟透造化玄妙，便可将地水火風四種主規則完全融合。
到時候，廖壽南可直接踏入到八階造化境。
以廖壽南如今的修爲境界，即便沒有參悟過空間規則，依靠開天境巅峰的玄妙，一步之間也可邁出數千裏。
如果施展秘法，廖壽南更是可以在短時間内一瞬萬裏之遙。
廖壽南爲了參悟地水火風的融合，枯坐五千年，這五千年的時間裏，廖壽南倒也并非毫無收獲。
除了地水火風相互融合的更深了一些外，廖壽南還參悟出了陰陽規則。
天資縱橫，廖壽南的才情即便是在夜族這樣天波域最強種族中，也是真正天驕級别。
陰陽規則其實是一陰一陽兩種規則糾纏在一起，完美相融又可以單獨使用，廖壽南本隻是想通過陰陽規則之間的互補，去領悟地水火風的融合。
結果地水火風還沒真正融合在一起，倒是先一步将陰陽規則給悟透。
這讓廖壽南的戰力突飛猛進，真正達到了七階巅峰中，最爲頂尖的那一個檔次，八階種族中，能比廖壽南強的開天境，寥寥無幾。
人族乾坤城。
陳斐漂浮在天穹上，感知着因果規則震動的頻率。
業障不沾身，但凡有牽扯到自身的事情，因果規則都會給予提醒。
陳斐靜等了片刻，眼睛一下睜開，看向了西南方向，身形閃動，人已經在一萬多裏外。
陳斐接連挪移，直至距離乾坤城數十萬裏外，陳斐才停了下來。
一刻鍾不到，兩道身影自遠處浮現，以驚人的速度朝着這邊飛來。
廖壽南眼睛突然微微一眯，看見了數千裏外的那道身影，而随着距離的拉近，這身影的氣息與模樣，也清晰的出現在廖壽南的感知中。
“壽南兄長，怎麽了？”廖慧彤感知到廖壽南氣息的變化，奇怪道。
“人族陳斐，他已經在等着我們了！”廖壽南沉聲道。
廖壽南本是随意的心境，在看到陳斐之後，一下發生了變化。
本以爲隻是去随意滅殺一個普通種族，沒想到卻有這樣的變化在這裏。
一個在消息上，才剛突破沒多久的開天境初期，如今竟然精準的堵在了他進行的路線上。
巧合，還是對方早已經算準了這一切？
這裏距離乾坤城，應該還有數十萬裏，這個距離想要恰巧的碰見，概率太低。
廖慧彤聽到廖壽南的話，微微一怔，接着也看清了前方兩千多裏外的一道身影。
“廖峽族兄，真的是被這人族所殺？”廖慧彤聲音有些激動。
這人族開天境能堵在這裏，應該是精通因果或者命運規則，但隻要不是八階造化境強者，廖慧彤不覺得有開天境能夠抵擋得住廖壽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等會便知曉了！”
廖壽南沒有打算避開，他自身不精通因果之類的規則，對于被推算到位置，心中會收起輕視之心，但不可能轉身就走。
他是開天境巅峰，掌五種主規則，開天境中的任何強者，都沒資格讓他避開，即便是九階至尊種族内的開天境，也要打過才知道。
在距離陳斐一千裏位置的時候，廖壽南将廖慧彤放下，接着在距離陳斐三百裏處，廖壽南停下了身形。
“夜族廖壽南！”廖壽南看着陳斐，拱手道。
“人族陳斐！”
看到廖壽南舉止，陳斐眉頭微動，接着同樣拱手道。
“廖峽是你所殺？”廖壽南聲音中帶了質問。
“是。”陳斐點了點頭。
“好，殺得好，這種孬貨死不足惜，但他是夜族，死在外族手中，就要血債血償！”
廖壽南仰頭笑起，巨大的聲音引動方圓千裏内的天地元氣朝着這邊湧來。
“你敢作敢當，值得死在我手裏！”
廖壽南笑聲驟然收起，接着雙眼直視陳斐，開天境巅峰的磅礴氣勢直接壓在了陳斐的身上。
下一刻，廖壽南驟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陳斐的面前，手中的赤日刀自上而下劈向了陳斐的脖頸。
陳斐頭顱擡起，感知着廖壽南這一刀的鋒芒，方圓千裏内的天地元氣掌控權，此刻盡在廖壽南的手中。
這一刀下去，廖壽南未掌空間規則，卻是打出了跟空間規則類似的效果，在此基礎上，又疊加了地水火風四種主規則，以及另外一種陳斐有些陌生的主規則。
如此力量，藏元鍾的天幕怕是都承受不了幾下。
陳斐向前踏出一步，本是平靜的體魄之力驟然運轉，乾元劍劃出一道弧線舉火燒天。
“铛！”
廖壽南冷漠的神情驟變，身軀微微一顫，瞬間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