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掌控的力量,才屬于自己,也唯有掌控,才能将力量極限的爆發出來。不然失控之下,必然是先傷己再傷人,得不償失。
詭小姐被陳斐的氣勢迫的,手中的攻勢不由的微微一滞,不爲其他,隻因爲陳斐此刻表現出來的氣息,太過駭人。
詭小姐一直以爲自己吃定了陳斐,是真的吃,一寸一寸,一絲一縷的吃。雖大意之下,被迷望城的規則削弱,但詭小姐也沒覺得自己會輸。
但是此刻,感覺着陳斐身上升騰的力量,詭小姐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嗡!”
陳斐向前踏出一步,乾元劍橫掃而下,劍身所過,空氣劇烈翻滾,好似要被打爆一般,嗡鳴聲不絕于耳。
劍身還未落地,整個庭院就在微微晃動。
詭小姐沒有瞳孔的眼眶微微瞪大,接着張開嘴巴厲嘯而起,全身的衣服驟然蛻成了血紅色,披散的頭發不知何時已經拖到了地上。
一點點鮮血自詭小姐的身上流淌而下,隻是眨眼,地上就已然出現了一個血坑,當中的血液濃稠的讓人遍體生寒。
兔起鵲落,一切都在轉瞬之間完成,下一刻,乾元劍與詭手撞在了一起。
“轟!”
爆裂聲炸開,整個庭院不斷的晃動,地面被震出了數條裂縫,狂風卷動,離的稍近一些的花草眨眼間就碎裂成粉末。
“蹬蹬蹬!”
詭小姐一連三步,一步一個深坑,每一步的落下,身上本是肆意流淌的血液就蒸發一部分,三步踏完,腥臭的血液早已被打散。
詭小姐的詭身不斷的晃動,體内的力量在這一招下,直接消散大半。此刻看似毫發無傷,但對詭異而言,與重傷已無差别。
詭小姐此刻怨毒冰寒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有的隻是驚恐。詭異也怕死,特别是靈慧強大的詭異,更是如此。
“不要打了,五百枚銅錢,我給你!”詭小姐大聲叫到。
“不用客氣,我等會自己拿!”
陳斐身子向前一踏,仿若瞬移般出現在詭小姐的面前,乾元劍上劍意沸騰,心神力極緻運轉,一絲一毫的力量,都在陳斐的細微掌控下。
“啊!”
詭小姐瘋狂嘶吼,雙臂下意識的擋在面前,下一刻,乾元劍與其雙臂碰撞。
“轟!”
沒有絲毫的僵持,摧枯拉朽,勢如破竹,乾元劍斬過詭小姐手臂,一路而過,最終斬在了地面上。
整個庭院的地面爆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痕,裂痕下陰冷的力量湧動,與陳斐這一劍不斷的消磨,劍光最終斬出數十米的深度後不支,接着被霧狀力量吞噬。
陳斐看着裂縫下湧動的陰寒,明白那是迷望城詭界,如果力量夠強,就能直接打穿界壁,離開迷望城。
但顯然,如今的陳斐沒有這樣的力量。看似數十米的深度好像挺長的,但對于迷望城而言,這還遠遠不夠,興許迷望城的詭界,就有數百米厚。
練竅境初期的力量,耗不過迷望城的詭界。
遲纾卿目光呆滞的看着陳斐這邊,到此刻,她的腦海還有些轉不過彎來。但随着詭小姐的消散,遲纾卿本能的松了一口氣。
且見到此時此景,遲纾卿被迷霧包裹的靈慧,似乎開始掙紮起來,想要掙脫迷霧的環繞。
但全盛時期,遲纾卿都無法掙脫,經過這兩天時間的消磨,本源散失數成的情況下,更是無力去擺脫迷霧的困鎖。
鼠妖自陳斐的衣袖中跑出,跳到陳斐的肩膀上,看着四周彌漫的陰寒之力。這是詭小姐的本源,讓鼠妖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
但詭異的本源,正常生物是無法吸收的,冒然吞噬,隻會讓靈慧變異,成爲半詭一般的存在,生不如死。
陳斐手中乾元劍揮動,将這股本源掃進了一旁的編筐内。
“铛铛铛!”
銅錢互相碰撞後清脆的聲音響起,這些無法吸收的本源,一下轉化成了迷望城的銅錢。
這是陳斐昨天晚上發現的功能,這個從陳斐降臨迷望城後,就跟随的編筐,竟然有轉化銅錢的功能。
類似的東西,任中洋身上也有,是一個施展針灸的銀針包。銀針包内的銀針,就是任中洋的各項本源。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了片刻,最終慢慢停下,陳斐上前看了一眼,又是數百枚銅錢的進賬。與武館館長相比,要少的多。
畢竟二者的實力有差距,詭小姐明顯不如武館館長,自然轉化出的銅錢也少的一些。
陳斐回頭看了一眼遲纾卿,并沒有上前,而是打量起這座庭院。詭小姐都殺了,那這座庭院,是否也能轉化成本源?
陳斐運轉屠靈術,一劍削過牆壁,牆壁被劃拉出一條裂痕,但屠靈術沒有吸收到任何的東西,而牆壁的裂痕也在一股力量下,逐漸修複。
這股力量陳斐很熟悉,正是剛才地下縫隙中詭界的力量。這座庭院,不屬于詭小姐,真正是屬于迷望城。
詭小姐,充其量,隻是擁有這座庭院的使用權而已。
陳斐閃身來到巴卡面前,看着巴卡化作的老樹。如果不是鼠妖,想要在迷望城内,找到這樣一株老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巴卡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如果不是樹心中,還有一點韻動,與一般的老樹也沒有太大的差别。
“在這等等我,我去去便來。”
陳斐拍了拍巴卡的樹身,開始在庭院中,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索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
一刻鍾後,陳斐回來,眉頭微皺。
沒有絲毫的收獲,這座庭院很大,房間自然也非常的多。但是每個房間的擺設,全都一模一樣,驟然見到,還以爲自己重複進了同一個房間,很是邪異。
且房間内的東西,沒有絲毫的價值,就如進了普通人家一般,這讓陳斐多少有些失望。
“巴卡!”
站在老樹前,陳斐将一道心神波動,打入了老樹内部。整株老樹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又馬上沉寂了下去,就如之前一般。
陳斐也不着急,開始重複用心神力,刺激這棵樹。
每一次的呼喚,樹身顫動的時間都會延長一些,十聲之後,樹身内完全沉寂的能量開始活躍起來,但,僅僅隻是活躍而已。
屬于巴卡的靈慧,并沒有在這株樹上展現出來。
陳斐眉頭微皺,巴卡要麽是将自我完全封禁起來,以躲過詭異的汲取。要麽,巴卡的靈慧,真的已經消散。
如今的這些反應,不過是樹身對于這個名字,本能的一點應激,而不是巴卡的靈慧在複蘇。
陳斐又繼續呼喚了十幾下,樹身内的能量并沒有變得更強烈,而是始終維持在一個水平上。甚至随着時間的推移,這股能量仿佛有繼續沉寂下去的趨勢。
“隻能以後想想,怎麽幫你了!”
陳斐不由歎了一口氣,右手仿若一把利刃,直接穿入了樹身當中,将屬于這株樹最爲核心的一點樹塊,拿了出來。
如果巴卡的靈慧沒有消散,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樹塊當中。
失去了樹心,整株老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成了一株枯木,沒有色澤,沒有水分。
陳斐将樹心放入袖子中,看了一眼周圍,瞧見了庭院角落位置的遲纾卿。
對于遲纾卿,陳斐談不上什麽感覺,就是沉水閣的一位練竅境長老而已。要不要将遲纾卿帶在身邊,是一個問題。
如今的遲纾卿,本源消散的程度比任中洋還要過分,即便靈慧恢複,戰力還餘多少,也是一個問題。
“可以帶我走嗎?”
遲纾卿看着陳斐,戰戰兢兢的走到陳斐面前,低聲下氣道。
本能中,遲纾卿對于陳斐有一種熟悉感,盡管這種熟悉感不多,但對于在這裏遭受了兩天折磨的遲纾卿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安全感。
“跟上!”
陳斐想了一下,戰力消散再多,起碼也是練竅境,明天晚上,未必不能幫上一點忙,比如,擋刀?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庭院,整個庭院一下安靜了下來。微風吹過,拂動地上的枝葉碎末,仿佛在訴說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突然,兩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庭院内,其中一道身影赫然是仙雲劍派的金微明,另外一道,則是陳斐之前在街道上看見的那個練竅境後期的強者。
“兩劍斬殺,好身手啊!”俞忠信看着庭院内的痕迹,不由稱贊了一聲。
金微明眼神轉動,心中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剛突破兩年的練竅境,竟然擁有這樣的實力?這陳斐到底怎麽做到的?
自己如果面對陳斐,是不是連一劍都擋不住?
“前輩要是有什麽疑問,其實可以直接将其擒下,他必定不敢反抗!”金微明阿谀道。
“無冤無仇,不必如此。”
俞忠信似笑非笑的看了金微明一眼,抓住金微明的肩膀,消失在庭院之中。
陳斐站在街道上,神情思索。剛才在庭院内,總有一種若有若無被窺視的感覺,但窺視的目光來自何處,陳斐又無法找出,仿佛隻是錯覺。
陳斐搖了搖頭,開始在街道上走起,并試着打聽更多的有關迷望城,有關夜晚陰兵巡境的信息。
一個白天很快過去,但可惜,陳斐并沒有找到更多。
夜幕降臨,醫館房屋内,陳斐盤膝而坐,并且讓遲纾卿和任中洋保持清醒。
随着時間推移,子時來臨,陳斐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那整齊的腳步聲,但這一次,沒有陰兵來到房屋外。
陳斐驟然回頭,任中洋沒事,可遲纾卿不知什麽何時,已然處于瀕死狀态。
上一章被審核屏蔽了,還沒被放出來,估計要等白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