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九處,空中母艦。
這是冷紀曾經待過的重型犯人關押區,整座牢房上的指定VIP套間。不過爲了迎接新客人這間監牢也臨時接受了新的改造,由宮崎老賊親自負責動手,從門禁到内部設施都被貼身打造成了新客人專用的形狀,力求讓住戶有着賓至如歸的感受。
要楚誠說的話宮崎老賊應該算是這瘋人院裏少有表現相對靠譜的人了。這地方外勤拉胯裝備拉胯,領導層向酒廠看齊保衛處緻敬阿卡姆,從上到下整個幾乎就隻有老賊一直在C。
那畢竟老賊隻是個科學家沒有提着光劍上前線去捅人的力量,他所能做的就那麽多了。但感染事件出現至今那麽短的時間裏他取得的研究進展還是可觀的,有時針對性開發的一些科技裝備也确實還有那麽些作用。
這回也是同樣。老賊經實踐發現了古老者跟他過去研究過感染者的特殊能力運作機制的原理上是類似的,他以前開發過的能力抑制裝備對古老者同樣也适用。
正是基于這個原理,宮崎老賊臨時改裝強化了這VIP套間的抑制裝備,這樣一來縱然身爲古老者蕾拉也無法輕易從這裏脫身。
但也正如她之前所說,她主動現身從一開始就是抱着合作的念頭。既然來了,她從一開始也就沒想過要走。
而此時她已經向這些關押審訊她的人類抛出了一個她幾個小時前已經告訴過蝙蝠俠的重要信息。
“你是說,”
宮崎教授翹着腿坐在隔離玻璃後面,指節敲着桌面,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看向她。
“我們以爲你們‘古老者’一直以來就是感染的根源但事實上我們的認知錯了?”
“不完全錯。”
蕾拉此時正以一個乖巧的坐姿坐在房間裏,隔着一層透明的單向玻璃和宮崎教授對話。
整個房間幾乎都是被武裝到了牙齒,一道道抑制設施被藏在牆闆裏和房間外,分别抑制了她的能力和提斯盾的變形效果。房間的後方被安置了一部巨大的機器,密密麻麻的線路接在機器四周,運轉起來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嗡鳴聲。。
“你們目前爲止經曆過的感染事件,确實源頭都是我們。這顆星球上發生的感染事件基本上都是我們——被伱們稱作‘古老者’的種族所爲。
所以我這麽說不是在試圖撇清責任試圖博得你們的同情或好感。确實我們需要爲一些事負責,但我們并非你們在尋找的根源。
你們人類中的感染者受到的影響和特殊能力大多确實是由我們而來,但我們古老者的能力也并非與生俱來。我們的能力亦是從别處所得,隻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番話無疑值得最高的重視。尤其是對感染問題研究最深也是最感興趣的宮崎教授,聽到這裏時整個人都坐直了一截,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表情。
蕾拉沒有猜錯,瘋人院這邊的确對這些很感興趣,尤其是宮崎老賊。其實對拯救人類避免災難什麽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太感冒,老賊最關心的向來就是他自己的研究,發掘感染源是從哪來的、如何運作的,又将帶領人類走向何方。
而現在或許是他距離自己尋覓的答案最近的時刻。
“那可以說說,這種東西的來源是哪裏麽?”宮崎教授問道。
“當然,但恐怕我能提供的也有限。”蕾拉平靜地說着,露出了回憶之色,“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是關于我們古老者是如何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祈願。
那也是發生在我無數次輪回無數次新生之前的起點,是我.真正活着的時候發生的事。現在已經經曆了太久的歲月,太多次蘇醒,最初那一世的記憶已經太過模糊了。但我能記得的是它們來自天外。”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騷動了。
天外?
意思是感染事件的源頭來自地極星之外?外星人麽?
“它們是誰?”宮崎教授更是急不可耐地問。
“不知道。記不清了.我想應該沒有古老者能記得。”蕾拉鄭重地說道,“我隻隐約記得,那是連我們古老者想象的邊界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它們來自群星之間,真正古老而偉大的東西。它們遠古時期就擁有無盡的知識,無限的資源,它們每一個個體都擁有我們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我們這些平凡卑微的種族哪怕隻是冒出反抗的念頭都顯得荒誕可笑。”
審訊室外的人們互相從彼此的臉上讀出了驚異。
古老者已經是超出他們對生物體認知的想象種族了,他們都見識過一個古老者有多強的力量。可就連這樣的種族,在所謂的“神”面前都隻是平凡卑微的麽?
“是的,我們古老者曾經不過是地極星上普通的種族,隻是因爲機緣巧合,觸碰到了它們在地極星上殘留的一點痕迹,某些超凡的種子,由此賦予了我們強大的力量和變相的永生——當然,那同樣也成爲了我們永恒的詛咒。”蕾拉平靜地繼續說道。
衆人的表情逐漸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萊托斯和蕾拉,陸續浮出水面的兩隻古老者被連續擊敗讓他們對感染事件的态度多少有那麽點放松了。
好吧其實這兩次也都不是他們打赢的,但看到這倆古老者被大佬揍得滿地找牙讓他們這些吃瓜的也不由萌生出了“不過如此”的念頭,甚至覺得要是事先做好準備開戰那我上我也行。
但現在他們就發現了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宮崎教授急切地繼續問:“所以你說的那些外星人?我可以理解成外星人對麽?你的意思是說,它們曾經來過地極星.很多很多年以前。但它們已經走了對嗎?”
“是。”蕾拉道,“很久遠的過去就走了。但如果你想問的是,它們還會不會回來?我恐怕答案是肯定的。
它們總是會回到自己曾到過的地方,或早或晚。現在你們在這顆星球上所發現的,感染源大規模的複蘇、感染事件越來越頻繁的出現,這些都可能是預兆。”
審訊室裏沉寂了一下,房間裏幾人交換了眼神。
“那我們要怎麽阻止它們?”宮崎教授問道。
但這次蕾拉沒有回答,而是輕輕笑了笑。
“不,你們還是沒理解。”她說,“是的,現在的人類和我記憶裏的已經不一樣了,這我已經看到了。
但恕我直言,就算如此你們也赢不了它們,因爲沒人可以。
它們擁有的是你們在任何事物身上都絕對從未見過的偉力,絕對沒有人能夠反抗。我們古老者不行,你們人類也不行。就算是你們那些花俏的武器也不行。”
“好吧。”宮崎教授說道,“所以你所交代的‘重要情報’,就是我們快完蛋了,誰也救不了。你應該意識到,這對你的處境可沒什麽幫助對吧?”
“我隻是說你們阻止不了它們。”蕾拉面無表情地說,“這沒什麽好羞愧的。它們是掌握法則的存在,本就無可戰勝。
但我能幫你們的,是爲人類争取活下去的機會。”
宮崎教授挑了下眉毛。
“怎麽做?揮白旗求饒麽?”
“靠展示友好,證明人類并非威脅。這樣一來到最後.”
蕾拉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
“.是的。你們最好祈禱它們寬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