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還是不坐。
這是一個問題。
明遠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猶豫地沒有立刻動身。
他一邊假裝和身邊的樸秀榮聊天，一邊在飛快地想着對策，搞的樸秀榮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個oppa不去找珠泫歐尼，現在在這裏和我說話……
這、這分明是在害我吧？！
女孩兒在組合内雖然被一向被稱爲隻活一天，一個人達成的調皮搗蛋的成就上比金藝林隻多不少，可是她相比忙内有一點強。
那就是識時務。
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樸秀榮都得分清楚，不然調皮搗蛋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裴珠泫的戀情就是不可觸碰的禁忌話題其中之一。
白菜的戀情問題不止在她自己那裏是一團亂麻，在成員們的心裏更是一筆糊塗賬，大家都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
裴珠泫：有沒有知道的，告訴我一下。
原本呢，這個姐姐和大家說她隻是和明遠炒作假戀情的時候，成員們都不算特别驚訝，畢竟類似的事情在圈子裏并不是很離譜。
炒cp嘛。
樸秀榮自己就在剛出道不久的時候參加過綜藝《我們結婚了》，那時候開始，甚至到了現在，她偶爾都還會自覺不自覺地營業一下當初的cp呢。
爲了人氣嘛，不寒碜。
可是，事情從金藝林拉着她開始幫珠泫歐尼追明遠的時候就開始，這個姐姐就開始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至于是哪裏不對勁……
樸秀榮一下子也說不太上來。
要知道，明遠是有女朋友的，雖然金藝林的“到手的東西才有選擇不要的權力”理論聽起來挺唬人的，可是說到底還是搶人家的男朋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爲現在具體發展到哪一步就不是局外人能夠知道的了。
不過樸秀榮知道一點，在裴珠泫自己沒有做決定之前，不要摻和，沒有好下場的。
作爲S.M女團的實權隊長，白菜的積威可不是随便說說的。
嗯……金藝林是特例，忙内是裴珠泫從小學生開始又是帶飯又是洗衣服，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喂……帶大的。
有些東西，朋友同輩不好說，可是孩子晚輩就好辦多了。
說錯了做錯了，一句孩子小不懂事就算翻篇了，了不起拍兩巴掌都屬于嚴懲。
小家夥無法無天、做事莽撞的性格還不是姐姐們和家人寵出來的，沒辦法。
“oppa，珠泫歐尼叫你呢。”
樸秀榮馬上站穩了自己的立場，果斷開始給裴珠泫打助攻。
姐姐劍鋒所指，那就是我沖鋒的方向。
忠！誠！
“額……”
明遠覺得自己不得不去面對命運的審判了。
他倒不是怕裴珠泫和金多賢之間有什麽修羅場，畢竟自己和那塊豆腐之間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事無不可對人言，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沒什麽問題。
可是，金多賢偏偏又是帶着湊崎紗夏的任務來的，等于一個随身的眼線。
然後呢，那顆大白菜的狀态又不穩定，萬一她覺得可以來個豬突猛進，出乎意料地做些什麽，那男人也沒把握可以壓得住金多賢一直保密下去。
況且，想哄明白金多賢的難度也很高的，不像周子瑜，天大的事情，小家夥隻要聽某個無良的哥哥說兩句情話馬上就不放在心上了。
周子瑜：柔弱方爲處事之本。
男人難，管不住褲子的男人更難。
大家都勉爲其難吧。
“怎麽，oppa，有什麽問題嗎？”
還沒等裴珠泫開口說些什麽，金多賢率先笑眯眯地開口了。
豆腐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讓人摸不透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我爲什麽要怕多賢呢？
明遠在心裏默默詢問了一下自己，他最近對金多賢總有一種怕怕的感覺，尤其是女孩兒眉毛一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過來的時候。
讓他總有一種面對湊崎紗夏的感覺。
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道德虧欠感到底是哪裏來的啊！
“沒有，知珉和甯藝卓都走了嗎？”男人還沒有忘記關心一下自己的小老鄉。
作爲一個僞穿越者，如果有機會達成一個女團收集者的成就的話，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twice和itzy的運營權都在三本部，S.M3.0的改革同樣有隙可乘，izone解散之後的團和solo也可以考慮截胡，如果aespa也能夠挖到手的話，當一個五代女團的幕後教父好像也蠻好的。
明遠突然開始理解李秀滿了，看着孩子們出道确實挺有成就感的。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嗯，她們送我過來之後就離開了。”
金多賢看到這個家夥竟然先開口問那兩個小姑娘，疑惑地撓了撓了頭。
這裏面一定有什麽事情，可惜是她所不知道的。
明遠：多賢，其實……我是穿越者！
“看起來，你和劉知珉還有甯……”裴珠泫淡淡地開口了，不過白菜顯然沒有記清楚那個華夏練習生的名字，她偏頭看向旁邊的孫勝完：“甯什麽來着？”
“甯一jo，好像是這個。”
孫勝完試探着說了一下甯藝卓的名字，隻不過發音和普通的韓國人差不多，都不是很标準。
孫老師隻有在英語上才會有相同的感覺。
“甯一jo？”白菜不知道這個念法是不是正确的，不過她就是本能覺得有問題。
“珠泫歐尼，你就叫甯就行了。”
金多賢及時站出來給犯糊塗的裴珠泫解圍了，如果繼續糾結發音的問題的話，再等一會天都要黑了。
“應該是甯藝卓才對，澀琪，往旁邊靠一靠。”明遠借着這個機會避開了堪稱這個練習室裏最危險的位置，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姜澀琪和孫勝完的中間。
姜澀琪懵懵的，聽到招呼就下意識地向旁邊挪了一下，連裴珠泫的眼神都沒有注意到。
樸秀榮眼觀鼻、鼻觀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我一個剛剛跑完行程回來的人什麽都不知道！
明遠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這個位置和裴珠泫隔了一個人，和金多賢“隔海相望”，很好很安全，最重要的還是可以在姜澀琪的旁邊。
女人哪裏有愛豆重要！
裴珠泫如嗔似怨地挖了某人一眼。
膽小鬼！
金多賢則是心中微微一沉，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不像那個家夥的做事風格。
“oppa，你和社長都聊了些什麽啊？”
姜澀琪好奇地問道。
這頭小熊和金多賢有相同的夢想，那就是希望在愛豆生涯結束以後能成爲公司的理事，隻不過相比于豆腐，姜澀琪的職業晉升難度可能有一點點高。
畢竟，她對标的人可是平井桃。
momo：我有一個夢想……
“嗯，聊怎麽才能讓你們歸我管啊，比如像SJ那樣。”
“呀，不要開玩笑。”
裴珠泫白了某人一眼，她可能以爲明遠在逗姜澀琪玩兒呢，畢竟這個妹妹懵懵的樣子确實十分可愛。
“珠泫歐尼，沒準oppa說的就是真的呢。”金藝林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她覺得如果自己能歸“姐夫”管的話，那應該比現在會好很多。
起碼會更自由吧，晚上點外賣不用看經紀人的臉色了。
怎麽了，我上面有人！
不對，是我姐姐上面有人。
裴珠泫：你說的是哪個上面？
“oppa不會是爲了珠泫歐尼吧？”
樸秀榮剛一開口就趕緊把自己的嘴捂上了，沒忍住啊，調侃八卦已經成爲了她的一種本能。
“是嗎？”裴珠泫嘴角含笑，燦若桃花的眸子看向明遠。
她沒有訓斥樸秀榮就是一種最明顯的态度。
“那個……其實主要還是聊化妝師的事，珠泫，你都知道的吧？”
明遠果斷認慫了，他怕裴珠泫再多看一眼，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白菜那種如刀的溫柔還是威力太大了一點。
尤其還是在本人心裏有鬼的情況下。
“社長同意了？”
裴珠泫似乎察覺到了某人退縮的本質，眉毛輕輕一挑，嘴角微微上揚。
哼，原來……你也不是一點心都沒有嘛。
“嗯，以後我和S.M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呢，他當然要給我這個面子了。”明遠講了一些他和金英敏聊天的内容，隐去了涉及到李成洙的那一部分。
孩子們雖然不太懂商業上的那些事情，不過越是不懂就越喜歡聽。
和聽八卦也沒什麽區别。
“相信禮志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金多賢似乎是爲了展現存在感一般，突然開口說道。
“哦，對了，oppa的妹妹就要出道了。”樸秀榮恍然大悟，明遠對黃禮志的寵溺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即便是裴珠泫的隊友都有所了解。
樸秀榮：我已經成了珠泫歐尼的隊友啦。
“禮志如果知道是red velvet的姐姐們幫她，确實會很開心的。”
“對了，你們渴不渴？”
裴珠泫突然開口說道。
“我不……”
“我渴了，都聊了兩個多小時了，多賢歐尼，你也渴了吧？”
姜澀琪搞不懂這個姐姐爲什麽這麽問，剛要開口回答就被金藝林給堵回了肚子裏。
小家夥一手控制住了二姐，一邊向金多賢詢問着。
“我……确實有點渴了。”金多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卻從頭到尾一直都停留在裴珠泫的身上。
白菜伸出手指假裝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就起身出去了。
孫勝完若有所思，然後就跟着金藝林一起摁住了熱心腸還想站起來去幫姐姐的姜澀琪。
我的好姐姐哎，這時候根本不需要你出頭啊。
“oppa，你應該去幫一下珠泫歐尼吧。”
金藝林覺得自己已經深刻理解了裴珠泫的意思，姐姐前腳出門，她後腳就開始履行一個好妹妹的責任。
一切爲了姐姐的幸福生活！
“是啊，珠泫歐尼拿不了我們這麽多人喝的東西的。”孫勝完跟着補了一句。
“好吧，我去幫珠泫。”
明遠看了看兩個熱心的女孩兒，還有一旁若有所思的金多賢，麻蛋，你别思考啊，思考很危險的。
“多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oppa，你去幫珠泫歐尼，我去幹什麽，我的力氣又沒有那麽大。”豆腐笑了笑，在red velvet四個成員的注視下說道：“你不會是拿不動吧？”
“怎麽可能，那我就去了哈。”
男人看到金多賢沒有後續的反應之後，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沒什麽，就是幫個忙嘛。
金藝林還對着明遠眨了眨眼睛，然後就湊到了金多賢身邊，拉着這個姐姐的胳膊開始膩歪。
小家夥很有眼色的，她甚至已經看出了第一層隐藏的危機，那就是金多賢可能是湊崎紗夏的眼線，畢竟明遠有女朋友的事情，大家還是知道的。
當着人家女朋友的隊友的面，确實不好把事情做得太明顯。
oppa，我悟了。
你和珠泫歐尼的未來就由我，金yeri來守護吧！
明遠自然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的腦袋裏竟然有這麽多戲，他走出練習室小跑了幾步，尋找着裴珠泫的背影。
“珠泫，你等等我。”男人看到白菜已經進了電梯了。
“我已經按了一分鍾了，你比我想的要出來的慢一點。”裴珠泫眼波流轉，頓了頓說道：“是因爲多賢？”
女孩兒并沒有等明遠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也隻能是因爲多賢。”
她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也不應該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
“走吧，我已經很渴了。”
兩個人默默注視着電梯的數字一點一點變化。
“呀，你知道人堅持一件事情久了，就會放棄吧？”裴珠泫突然開口說道。
“也許，放棄一個錯誤的選項，可以讓以後的人生更輕松呢。”
“你想讓我放棄？”
“不想。”明遠坦然地搖了搖頭，裝聖人要有限度，得适當展現自己真實和脆弱的一面才能更好地忽悠人：“沒有人會不喜歡被Irene主動追求的，包括我。”
實話，往往才是最打動人心的。
哪怕有些直白。
“所以是你沒有辦法放棄吧？”
“是。”
“你知道我當了幾年的練習生嗎？”裴珠泫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五年。”
女孩兒略顯詫異地瞥了某人一眼：“你竟然知道？”
“我對你的了解，或許不僅僅隻是知道你的嘴唇很軟。”
明遠的調笑讓裴珠泫白嫩的臉蛋兒微微有些泛紅，接吻是兩個人曾經做過的最親密的行爲了，元旦那一次還是她主動的。
這家夥是在調戲自己吧？
分明就是！
“那你猜猜我爲什麽要問你這個問題？”
裴珠泫很是看不慣這個家夥得意洋洋的樣子，熟練地一擡腿就踢了過去。
她的小短腿還有幾分威力。
“哎，珠泫，注意安全。”白菜或許是注意力太集中了，一下子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幸虧明遠反應快即使把女孩兒扶住了。
“你應該撒手了吧？”
兩個人此時的距離非常近。
“我還是想先回答你的問題。”明遠靠近白菜的耳朵，輕輕說道：“你想說，堅持了五年的你不會放棄。”
“錯。”
“嗯？”
“我是想說，我不願意輸給任何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裴珠泫踮起腳，惡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唇。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明遠的嘴裏蔓延開來。
“等等，珠泫，你先停一下，我有個問題……”
“很疼？”
“不是，我是想問你們公司，電梯裏有沒有監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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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