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十二月,作爲辭舊迎新的一個月,再去忙工作的話,就總會感覺不是那麽合适。
今天忙完了,明年幹什麽呢?
韓國雖然不像隔壁某大國那樣會停擺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來慶祝新年,偷也偷了個四不像,不過年底同樣會有休息的時間。
(注,所謂的韓國春節放假比我國久是謠言,他們也是加一個周末放三天,我們加調休好歹還有七天。)
(注2,萬惡的調休去死!)
(注3,韓國放煙花爆竹同樣有限制,還很嚴格,不存在因爲韓國可以放煙花所以春節就是韓國的邏輯,并且白底對聯很喪很醜。)
“助理nim,你好像平時也不怎麽來公司吧……”
金美珍聽到某人的抱怨,覺得自己當不了領導是有理由的,臉皮不夠厚。
“咱們說話得實事求是啊,我這幾天不都在公司加班麽?”明遠抻了個大大的懶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屬于那種該忙的時候忙,該玩的時候玩的那種性格,很少會拖拖拉拉,最後兩頭不落好。
工作也沒幹好,放松也沒休息好。
“是,助理nim辛苦了。”
“美珍姐,你可别這麽說,年末了大家都辛苦。”明遠倒了一杯咖啡遞給金美珍:“itzy馬上就要出道了,這方面還得美珍姐你多費心呢。”
男人對于黃禮志的出道非常上心,不過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顧不過來這麽多的事,錢得掙,妹妹還要關心,所以用對人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自己走上層路線,沒事和樸載均、大猩猩多交流交流,去會所點點果盤洗洗澡之類的。
金大仁是男人在twice安排好的人手,有這個兄弟在,他就等于多了一雙耳朵、一雙眼睛,湊崎紗夏和周子瑜那邊也能更放心。
至于itzy這邊……金美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這個三十出頭的姐姐在市場營銷和女團運營方面很有能力,曾經在别的公司獨立策劃過一個小的女團,不過并沒有在韓流的浪潮裏掀起什麽大的水花。
然後,那個小女團出道一年就解散了,金美珍失業之後來到jyp面試,最後來到了三本部。
明遠看過金美珍的檔案,他覺得那個小女團之所以失敗不是她的能力不足,而是那個小公司的能力不行。
同一組人,jyp、S.M、yg運營起來的結果都可能是三種結果,更何況小公司了。
首爾這個池塘裏可容不下小魚小蝦,幾條大魚來回遊曳就會把不多的資源給吃得幹幹淨淨。
小公司,難。
“助理nim,我喝了這杯咖啡,不會又要加班吧?”金美珍也習慣了明遠的作風。
應該嚴肅的時候嚴肅,應該放松的時候放松,其中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稱呼問題。
沒有人會不喜歡更加輕松自在的工作氛圍。
“我們不是已經在加班了嗎?”
“拜托項目的年終獎的數目一定要超過我的想象,不然白喝這麽苦的咖啡了。”
明遠挑了挑眉,他自己平時基本不喝咖啡,所以對辦公室咖啡的味道沒什麽了解,不過看金美珍的反應,下次應該提醒行政那邊換一個牌子了。
助理也得喝點好東西才行。
“美珍姐,電視台、媒體還有自媒體那邊的渠道趁着這個機會還是要多跟進一下,什麽禮盒、伴手禮之類的大方點,出道造勢可少不了這些人。”
“那預算?”
“預算我會報給部長批,你們做好計劃就行了。”
“好了,還有别的事嗎,沒有我要繼續做策劃案了。”金美珍把擺在桌子上的文件夾抱了起來。
明遠剛才把這份策劃案挑出了不少的問題,兩個人讨論了一下還有不少新的想法,所以需要加班做出來。
“别了,美珍姐,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告訴大家下班吧。”男人撓了撓頭,突然又想起來點什麽,搖着手指說道:“嗯,我通知了食堂那邊給大家開小竈,吃過了再下班。”
“助理nim,你不一起去嗎?”
“我不去了,收拾收拾一會兒也下班了。”
明遠揉了幾下眉心的位置,他過了生日之後就開始忙,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早點下班回去睡個好覺再說。
也不知道湊崎紗夏收到自己的禮物沒有,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跨國安排這麽大的驚喜正經費了他不少的功夫呢。
錢是好東西啊。
有了錢,即使兩個人相隔千山萬水,也能夠體會到互相在彼此身邊的感覺,如果沒錢,那麽再多的愛和關心都隻能變成貧賤的悲哀。
世道變了,還是人變了?
不好說,反正多賺錢肯定是不會錯的。
明遠現在手裏的錢是王國劇本的稿酬還有咨詢費和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原本這些當初都投入到收購裴勇俊的股份當中去了,不過後來網飛注資,又經過一番亂七八糟的操作,這筆錢又退了回來。
不算太多,兩三百萬還是有的。
起碼談個戀愛是絕對夠用的,他心裏想着多給黃禮志攢點嫁妝錢,全州的老兩口都是工薪階級,一輩子也賺不了多少,女孩兒以後出道了,有些花銷也不會少的。
明遠有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付出型人格,看到黃禮志開心的時候就感覺工作特别有勁。
一有勁就想湊崎紗夏、周子瑜、裴珠泫、孫彩瑛、韓素希……
然後、然後就更得努力賺錢了,這幾位雖然都不缺錢,就算某人想要求包養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誰會喜歡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呢。
互相吸引也得有本錢,外貌、身體算一種,能力、氣質同樣是一種,甚至還更重要。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可能靠臉吃一輩子的。
明遠愣愣地在辦公室裏面發了一會呆,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才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還嘗了一口咖啡:“呸,真苦。”
确實應該換換了。
外面的職工剛才都去吃飯了,jyp食堂裏的有機蔬菜從健康角度講還是相當不錯的,更何況是明遠花了錢開的小竈呢。
時間還不到八點,明遠摸了摸肚子,自己也向食堂的方向走去,回到家裏也沒人,還不如吃飽了回去直接睡覺呢。
三本部的職員們果然都在這裏吃飯,幸好食堂不提供酒,否則感覺又要變成聚餐了。
男人一邊吃飯一邊和身邊的人閑聊:“對了,今天itzy出去拍攝還順利嗎?”
“照片都拍完了,不過……”
“不過怎麽了?”
“留真那孩子把腳扭傷了,我說送她去醫院,那孩子還不願意去。”
胖胖的女經紀人擦着汗說道。
申留真受傷了?
明遠沒有時間去關注五個孩子的每一個行程,他忙起來一般隻會關注總體進行得順不順利,沒想到還真地出事了。
“傷情嚴重嗎?”男人沒有發脾氣,他很清楚,無論是練習生或者藝人,受點傷都是在所難免的,不必苛責。
“助理nim,我當時檢查了一下,好像問題不大,打算之後勸留真去檢查呢。”
“哦,沒事,一會我去看看。”
明遠繼續吃着面前的飯,不過下筷子的頻率卻快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在着急什麽。
“對了,孩子們現在應該在宿舍吧?”
“嗯,因爲留真受傷了,所以今天晚上孩子們休息。”
itzy的五個女孩兒都很努力,一般沒有行程的時候都在公司練習,除非遇到特殊情況,一般不會在宿舍裏休息。
今天恰好就屬于特殊情況。
随後,他就在一片再見聲中離開了食堂。
唉,男人雖然對于練習生或者說藝人這份工作的辛苦程度有所了解,不過孩子們受傷還是要忍不住去關心一下。
理智歸理智,情感歸情感。
……
“留真歐尼,你好點沒有?”
申有娜像一隻小兔子一樣趴在申留真的床邊,大大的眼睛有些泛紅,看樣子已經哭過了。
“哎呀,我都說了沒事,有娜,你别哭啊。”申留真最怕麻煩,自家忙内哭就更麻煩了。
她可不太擅長哄人。
況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五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比一開始變得深厚了許多,申留真看到申有娜哭心裏也不舒服。
“歐尼,我不哭了,你别着急。”
申有娜很會看眼色,聽到姐姐這麽說,馬上就把眼淚收了起來,轉而開始逗笑話。
申留真搖了搖頭,摸了摸這個妹妹的小腦袋,真是拿她沒辦法。
“好啦,有娜,讓留真好好休息一下吧。”黃禮志拿着一個冰袋走了過來,溫柔地說道:“留真,感覺好點沒有?”
她一邊說話一邊把冰袋放在申留真的腳腕上,順便還心疼你摸了摸。
女孩兒的腳上有輕微的紅腫,看起來并不算太嚴重,否則早就被成員們壓着腦袋送去醫院了,豈是她自己說不去就不去的。
“歐尼,好多了。”
申留真可憐巴巴的撒着嬌,她能撒嬌的人不多,除了父母家人,隻有兩個人,面前的這個姐姐兼好友算一個。
至于另一個,不提也罷。
剩下的崔智秀、李彩領還有申有娜,關系不是不好,隻是有些樣子隻能給特殊的人看。
“讓你不小心,都說了有台階不要跑,還和有娜鬧,這下好了吧……”
黃禮志不輕不重地在這個調皮的妹妹腿上拍了一下,要不是顧忌到她有傷在身,絕對要來錘一下狠的才行。
申留真趕緊裝出了一副痛苦的模樣,抱着腿開始幹嚎:“嘶,歐尼,疼、疼、疼……”
一邊嚎還一邊偷偷睜開眼睛看黃禮志的反應,要是混不過去,她還可以喊得再大聲一點。
“好了,我們要去公司練習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提起這個,申留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
現在距離她們預定的出道時間就剩差不多一個月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準備時間都很寶貴,偏偏自己在這個時候受傷了,真的是耽誤事。
“你就好好養傷吧,休息一天沒事的。”
黃禮志摸了摸申留真的腦袋,安慰道。
申有娜也在一旁幫腔:“是啊,留真歐尼,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給我一點趕上你的機會,不然壓力很大的。”
小家夥特别會說話,兩隻大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
崔智秀和李彩領也紛紛安慰了一下申留真,她們兩個隻是沒有忙内這麽活潑罷了。
“留真,要不……我給oppa打電話?”
黃禮志揚了揚手裏的電話,她知道這個時候提誰最管用。
唉,有一個好哥哥讓自己的隊長當起來都輕松了許多。
“歐尼,我聽話、我聽話,你可千萬别給oppa打電話。”
申留真并不想讓明遠知道自己受傷的事。
她想等到出道的時候,讓那個oppa看到閃閃發光完全體的自己,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算怎麽回事。
“嗯,那你們加油,我會好好休息的。”女孩兒也不忍心讓成員們總是惦記自己,所以勉強擡起頭笑了一下。
“留真呐,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禮志歐尼再見。”
“留真歐尼/留真再見。”
“再見。”
随着四個人的離開,itzy的宿舍恢複了甯靜。
申留真百無聊賴地仰面躺在床上,她已經習慣了繁忙的練習生活,冷不丁閑下來還有點不太适應。
女孩兒摸了摸自己的腳腕。
馬上就要出道了,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啊。
想到這些,她的心情有些興奮有些忐忑,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人在閑下來的時候總喜歡胡思亂想,十七歲的小女孩尤甚。
申留真摸到枕頭邊上的手機,想要給某人發一條信息,說一說自己受傷的委屈,可是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半天,還是沒有發送出去。
“大熊啊大熊,你說,oppa會關心我嗎?”
她一邊說,還一邊按着玩偶點了點頭。
“會啊,那我們告訴她受傷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啊,爲什麽?”
“嗯,你說得對,oppa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應該打擾他。”
大熊: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申留真自言自語地和玩偶說了一大堆,似乎把這頭大熊當成了某個家夥,然後将肚子裏的話都對着它說了出來。
“不能哭,我要堅強。”
說着說着,好像流淚了,女孩兒抽出一張紙巾狠狠地在眼角擦了幾下。
她很累,準備出道的過程并沒有看起來的那麽輕松,實力強又怎麽樣,還是要被負責舞蹈的老師罵。
有的時候,你做的越好,其他人對你的要求就越高,衆人的期待和誇獎就像一座大山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所以,申留真很羨慕黃禮志有一個好哥哥,那個姐姐有任何情緒都可以和明遠說,可以撒嬌,可以發脾氣,什麽都可以。
要是自己……
“好渴……”
一個人怔怔地想了一會,申留真突然覺得嘴巴很幹,自言自語也是很耗費力氣的。
手邊的水杯已經空了。
女孩隻好自己跳着腳去廚房倒水。
嘶……還真的有點疼。
申留真艱難地跳到了客廳,然後就停下來拄着牆休息,她還不太習慣這樣子做運動。
“滴滴滴……”
解鎖的聲音響起。
女孩兒疑惑地看向門口,禮志歐尼這麽快就回來了。
門開。
明遠出現在玄關處。
“oppa,禮志歐尼告我的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