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參觀結束了。
“明天有一輛列車回國，我們已經聯系過了，把我們的車廂挂在後面，明天跟着一起回去。”吳老向秦濤說道。
他們出國，每天都要花錢的，既然沒有達到目的，那也就該回去了。
可惜，沒有達成目的啊！
“嗯，看老毛子的态度，估計夠嗆會在咱們臨走前叫住咱們，如果這次沒有收獲的話，也不用失望，明年或者後年，老毛子就該主動找咱們了。”
（國内進口的第一批S-300導彈系統，有不同的說法，有的說93年，也有的說是91年就已經接收到了。按照華東之雄的分析，應該是91年下訂單，93年交貨。）
吳老點點頭，不過臉上依舊還是帶着失望，今天看過了那些S-300PS系統，就更是心生向往了，恨不得立刻就能帶着這些導彈回去。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秦濤順手拿起電話，裏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請問，是秦嗎？我是亞曆山大，我的朋友，你既然來了莫斯科，爲何不找我？”
“亞曆山大，我的朋友，你還好嗎？”秦濤也很驚喜：“我這次出差來莫斯科，是有任務的，所以沒法去找你們。”
“現在呢？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要不要出來喝一杯？我就在附近，去接伱。”
“好。”
“帶着趙一起吧，我也會帶着伊琳娜一起過來。”
“伊琳娜？”秦濤一愣：“薇塔麗亞呢？”
“薇塔麗亞，已經是我的前女友了。”亞曆山大說道。
秦濤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富二代，花花公子，這換女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好吧。”
十分鍾後，秦濤和趙玲站在酒店的門口，看着一輛漂亮的奔馳車開了過來。
“喂，秦，我的朋友，快上車！”亞曆山大打起來了招呼。
趙玲原本是不想一起出來的，畢竟聽說亞曆山大新交了個女朋友，趙玲很反感，不過，想到秦濤出來可能會喝酒，自己需要照顧秦濤，所以就簡單地收拾了一番自己，跟着出來了。
一件純白色的毛呢大衣，顯示出來了她那苗條的身材，在門口等車的時候，已經引來了無數的目光，現在，坐上車，趙玲望向了前面的座位。
副駕駛的女孩也回過頭來，看向了趙玲，說道：“趙，你真是太美了，就像是白雪公主一般。”
對方誇自己，趙玲也得接話，但是，當看清對方的臉龐的時候，趙玲一愣：“你是奧運會的冰上項目冠軍？”
這亞曆山大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和一名奧運冠軍混在了一起！
從另一邊車門坐進來的秦濤也是一陣的感慨，當個富二代就是好啊！
“那些都是過去的了。”伊琳娜很謙虛。
“我的朋友，你想去哪裏？”亞曆山大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馬雅可夫斯基劇院如何？”秦濤說道。
雖然亞曆山大的提議是去酒吧，不過，秦濤帶着趙玲一起體驗莫斯科的風土人情，還有人給買單，更想要去高雅一些的地方。
雖然莫斯科不像維也納那樣是音樂之都，不過，這裏照樣有着濃郁的藝術氣息，擁有大量的劇院，有數不清的歌劇團、芭蕾舞團、管弦樂團和合唱團等等，每天晚上，都能享受到高雅的藝術。
秦濤說的這個劇院，就在附近，也省得跑路。
“好。”
趙玲含情脈脈地看着秦濤，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的心意啊！
秦濤伸出手去，和趙玲的手握在了一起。兩人從确立了關系到現在，還沒有一起出入過劇場呢，這也會成爲趙玲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劇院内的人并不多，亞曆山大帶着幾個人，來到了最好的觀看位置，舞台上，正在表演着芭蕾舞。
秦濤和趙玲坐在一起，看着，看着，輕輕地将趙玲擁入了自己的懷裏。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四處奔跑，這種安靜地享受的時候，一點都不多啊！
秦濤感慨着。
十點鍾的時候，演出結束了，亞曆山大看向秦濤：“走，我們去一旁的瑪雅科夫酒吧喝一杯。”
秦濤點點頭。
在紅色帝國崩塌之後，瑪雅科夫酒吧從馬雅可夫斯基劇院獨立出來，成爲一個單獨的酒吧、咖啡廳、餐廳、俱樂部的綜合體，而現在，這裏依舊是馬雅可夫斯基劇院的附庸。
所以，它和那些勁爆的酒吧風格完全不同，沒有絲毫的華麗的場景，處處帶着這個時代知識分子的氣質，它是專供看劇院演出的客人休息、聊天等等使用的。
内部非常的安靜優雅，亞曆山大帶着衆人進入了一個包廂，要來了酒水。
“我的朋友，你真會挑選地方，我原本是計劃帶你們去傳奇酒吧的，那裏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傳奇酒吧是莫斯科最火的酒吧，它是按照菲茨傑拉德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1920年代的酒吧風格來裝修的，黃色牆壁及綠色的天花闆，延續着當年的神韻。
不過，那裏太吵了，和這裏沒法相比。
秦濤笑了笑，幫趙玲打開了一瓶貝加爾湖檸檬水。然後，自己打開了一瓶伏特加，舉起來，向亞曆山大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
伊琳娜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秦濤的動作，無比的羨慕。
“我的朋友，你們這次來莫斯科，是要購買S-300導彈？”
亞曆山大簡簡單單一句話，差點讓秦濤一口酒噴出來，尼瑪，這麽秘密的行動，怎麽會讓亞曆山大知道得清清楚楚？
“秦，你不要驚訝，我也是在給你打電話的前十分鍾才知道的。”亞曆山大說道：“我隻是聽說來了一支東方的代表團，所以，就和莫斯科車站的站長了解了一下，得知前來迎接你們的是金剛石設計局的人，又和那裏的人聯系過。”
“然後，那個人就把我們的任務都說了？”秦濤睜大了眼睛。
“是啊，我用了一百盧布，他就說了。反正你們最後什麽協議都沒有達成。”亞曆山大說道。
一百盧布，就獲取了這種情報！這讓秦濤無比的感慨。
“你們的克格勃呢？”秦濤繼續說道：“這種嚴重的洩密事件，克格勃難道不插手？”
亞曆山大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我打聽情報的這個人，就是爲克格勃服務的，秦，你不要把克格勃想象得太強大了，這個組織，目前最熱衷的工作就是從歐洲倒騰生活物資。”
“秦，你上次救了我，所以，我現在幫你一個忙。”亞曆山大繼續開口。
秦濤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
“斯米爾諾夫的女兒，在歐洲留學，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需要三萬美元。”亞曆山大說道：“每次斯米爾諾夫都是通過我父親的莫斯科國際商業銀行彙款的，第一年的時候，斯米爾諾夫一次性的彙了三萬美元，不過，第二年就改成了半年一次，今年是第三年，斯米爾諾夫已經改成了一個月彙一次，有時候還要拖延。”
斯米爾諾夫很缺錢！
“上個月的錢，斯米爾諾夫已經拖到現在還沒有彙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應該會去銀行。”亞曆山大說道。
秦濤的眼前頓時一亮：“亞曆山大，我明天想要去你父親的銀行一趟，隻不過，可能要從你父親的銀行裏貸一筆錢，我會盡快償還的。”
亞曆山大點頭：“五萬美元，無息貸款。”
“一個星期之内，這筆貸款一定會償還。”秦濤說道：“這幾天的時間，我們就在莫斯科逛逛。”
現在秦濤手頭是分文沒有的，不過，隻要捎個話回去，五萬美元很快就能給打過來了，畢竟，這些錢，相比購買S-300的費用，簡直就是毛毛雨。
要知道，國内訂購的第一批S-300防空導彈PMU型，共計2個營8個發射單元，32套發射系統，兩三百枚導彈，整個交易合計2.2億美元。
上億美元的交易啊！現在，僅僅是五萬美元，簡直連利息都不夠。
秦濤還是非常自覺的，人家把錢免費借給自己，自己得留下來，等待錢到賬再走人，這樣才能留下良好的信譽。或許對方心存的是用五萬美元來表示秦濤救人的謝意，但是秦濤有自己的原則。
亞曆山大搖搖頭：“秦，如果是怕我們擔心，那倒是不用，當然了，你如果有時間留下來，我可以帶你在這裏逛逛。”
秦濤點點頭：“嗯，可以，亞曆山大，我的朋友，你想做生意嗎？我可以弄到很多生活用品。”
亞曆山大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秦，我的父親總說我遊手好閑，如果我能做成一些生意，賺到錢的話，一定會讓父親開心的。”
秦濤心中雪亮，利益都是相互的，亞曆山大和自己交好，不僅僅是報恩，也是想要賺錢的，既然這樣，大家各取所需，那就更好了。
“不過，從我們國内到莫斯科，太漫長了。”秦濤說道：“這片大地上運輸任務很艱巨。”
“放心，我們有自己的途徑。”
第二天。
莫斯科國際商業銀行。
斯米爾諾夫急匆匆地走進櫃台，向裏面的人說道：“我需要兌換一千美元，然後轉到歐洲的賬戶上去。”
這次，斯米爾諾夫連兩千美元都湊不齊，隻是湊夠了一千美元的盧布，他很是焦急。
“斯米爾諾夫先生，您不用着急，就在五分鍾前，您的那個固定彙款賬戶，已經彙入了五萬美元。”
什麽？
斯米爾諾夫頓時就是一愣：“什麽人給彙的？”
“兩名東方人，對了，他們現在就在貴賓室裏。”
斯米爾諾夫帶着驚訝的心情，走向了貴賓室，然後，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秦，剛剛是您？”斯米爾諾夫無比的驚訝：“你們代表團，不是已經乘坐早晨六點鍾的列車回去了嗎？”
秦濤點點頭：“是的，他們走了，不過，我和我的妻子，打算留下來旅遊一段時間。”
上次就是這樣留下來的，秦濤過上了一段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白天麽麽哒，晚上啪啪啪，現在，終于又要重複過去的生活了。
趙玲站在秦濤的旁邊，一臉的鎮定自如，心中其實已經有一種期待了。
“秦，多謝您的幫助，那五萬美元，我會盡快還給您的。”
秦濤搖搖頭：“斯米爾諾夫，我的朋友，你的工資有多少？一個月五百盧布？以您的工資來說，想要攢夠五萬美元，好像不容易吧？”
老毛子的工資其實也不高，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一二百盧布，工程師和廠長之類的人，才會有五六百盧布的工資，哪怕就算是蘇聯元帥，一個月也就才兩千盧布。
不過，這個年代的盧布購買力還是不低的，所以，生活還湊合。
但是，想要供養一個每年三萬美元費用的留學生，對斯米爾諾夫來說還是太難了。
現在，秦濤一次性地給對方彙過去了五萬美元，隻要對方不是花錢大手大腳那種，可以一直用到畢業了！隻不過，斯米爾諾夫想要還上這筆錢，可不容易，不吃不喝得十幾年，到那個時候，盧布早就不值錢了。
斯米爾諾夫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複雜，顯然，此時的他，心中非常的矛盾。
他知道秦濤要的是什麽。
“你們廠子裏的那些破爛，留着也是浪費，還不如賣了呢。”秦濤說道：“斯米爾諾夫閣下，我們隻要一套完整的S-300PT系統就行了，你們手頭的那些好東西，我們不眼饞。”
斯米爾諾夫沒有說話。
“我們的代表團已經走了，你們的上級也應該死心了。”秦濤說道：“那些武器系統最終的命運是被丢進垃圾堆，真是可惜啊，我們不嫌棄那些導彈已經過期了，反正我們弄回去，也是拆開了賣廢鐵。”
“可是，如果我這麽做的話，那就是賣國，克格勃不會放過我的。”斯米爾諾夫的臉上無比的緊張。
聽到他的話，秦濤算是徹底無語了，原來症結在這裏！這家夥不敢倒騰，是怕吃花生米。
“斯米爾諾夫，我的朋友，時代已經變了，克格勃沒有閑心管你這些事情，現在的克格勃，都在倒騰各種物資賺錢。”秦濤說道：“想想你的女兒，她在國外留學，以後畢業或許還能留在西歐，或許你以後也能在西歐定居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