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一平臉色難看，要不是客人，他真想罵對方幾句，你們要不要臉？
秦濤笑了笑：“可以啊，你們隻要免費送我們幾百萬噸鐵礦石，一切好商量。”
“怎麽可能，鐵礦石是我們付出很大的力氣，花費很多人手還有電力才挖出來的，怎麽能免費給你們。”
“那我們的導彈和雷達，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了？”
“你們畢竟地大物博，不在乎這點。”
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唐一平喉頭蠕動，嘴巴張開，準備開罵。
秦濤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唐，我記得咱們國内有個煉鋁廠，早就看上咱們這些廢舊戰機了是吧？”
唐一平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沒錯，他們願意一架十六萬收購咱們的戰機，咱們一架戰機至少能拆下來八噸鋁，廢鋁的價格是兩萬一噸。咱們這二十四架戰機，就能賣四百萬。”
“四百萬，這麽多啊。”秦濤說道：“我看，咱們也别送人了，咱們的上級是怎麽想的，四百萬拿出來送人，咱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尹成澤突然着急起來。
他們隻是順口了，不管是去大毛，還是來東方，他們都是以要爲主，實在要不出來，他們才會花錢。
這批戰機白送給他們，他們當然很高興，屁颠屁颠地坐着長途火車過來了。現在眼看要改裝，當然還不想花錢，哪裏知道把對方給說急了。
“秦總，秦總，這批戰機既然說是給我們了，那就是我們的了，你們可不能再賣啊。”
“對啊，賣了這批戰機，進了高溫爐，那對這些戰機來說就是一種侮辱啊，這些戰機應該繼續搏擊長空才對。”
“我們白送戰機，你們居然還挑肥揀瘦，不送了，不送了。”
“我們不挑，我們不挑，這批戰機對我們意義重大，我們願意接受，我們很高興接受。”
“那改裝呢？”
“我們願意出錢來改裝，尤其是要加裝貴方射程一百公裏的導彈，比我們的米格-29還要厲害。”
“好吧。”秦濤點頭：“你們既然願意改裝，那我們也就幫幫你們，隻收你們成本價，你們想要平闆縫隙雷達，還是相控陣雷達？”
“相控陣雷達，這可是最先進的雷達，美國四代機上才用了這種雷達。”
“沒錯，有了這種雷達，咱們的飛機就能和 F22對抗了。”
“好，這種雷達的話，兩千萬美元一套，你們可以打聽打聽，這絕對是成本價。”秦濤說道：“咱們就不收鐵礦石了，這個拖得太久，咱們還是直接用現金交易。”
兩千萬美元一套！如果二十四架全部改裝，那就是五億美元！
“沒錯，當年咱們和美國的和平典範項目，改裝的隻是平闆縫隙雷達，搜索距離隻有幾十公裏，價格就是 5.5億，現在同樣的價格，改裝成主動相控陣雷達，絕對劃算！”唐一平在一旁說道。
其他人都哭喪着臉，五億美元，絕無可能啊。
“太貴了。”尹成澤說道：“秦總，能給我們便宜一些嗎？”
“便宜的話，那就是平闆縫隙雷達，我們可以将價格降低到六百萬美元一台，價格絕對劃算。”秦濤說道。
就知道他們買不起，所以這些都是對比來的，平闆縫隙雷達當然更便宜，這些年來通貨膨脹嚴重，美元不值錢，六百萬美元的機載雷達，還真是物超所值的。
“這款雷達性能如何？”
“最遠搜索距離三百公裏，需要的時候當預警機用都可以。”
一旁的唐一平睜大了眼睛，秦總，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秦濤說的就是目前殲十一和殲十五等戰機上安裝的 1493雷達。
這款雷達相當于是國産的平闆縫隙雷達的巅峰了，靠着九百多毫米的雷達天線直徑，它的搜索距離相當遠。對雷達反射面積爲 3平方米的目标，探測距離也能達到 250公裏，對于轟炸機這種大型目标，能實現三百公裏的探測距離。
當年雄貓戰機的 AWG-9雷達都能做到，己方的雷達當然也得有這種性能。
之後就沒有再發展過，畢竟接下來就是主動相控陣雷達的時代了。
殲八戰機雖然性能不咋地，但是它有一個巨大的機頭，完全可以塞下去大口徑的雷達。
（沒查到資料，有的說直徑 780毫米，但是目測覺得不比蘇-27的小。咱們就按照安裝蘇-27的雷達來說吧。）
尹成澤點頭：“好，就這種雷達，六百萬美元，我們需要向上級彙報，但是我們覺得上級應該能同意的。對了，導彈呢？”
“導彈很便宜。一枚隻需要二十八萬美元。”
“這麽貴？”
“機炮的炮彈便宜，你們如果不嫌棄，我們直接贈送你們都行，你們有把握把飛機飛到機炮的距離嗎？這可是射程一百公裏的導彈，我們一般市場零售價在五十萬美元以上。”
現代戰争打的就是錢，現在導彈的價格，其實還不算離譜的。
就在今年，美國空軍的 AIM-120的采購價格爲 38.6萬美元。而到了 2020年，一枚的價格就漲到了 137萬美元！
而這種價格，以後連一枚近距格鬥彈都買不了。
秦濤說的這些價格，還真不貴。
“能用礦石來換嗎？”
“當然可以，你們給我們多少礦石，我們給對應數量的導彈，你們不是嫌棄我們的采購價格低嗎？你們還是賣到國際市場上去，我們直接收現金最好。”
秦濤表示，你們的錢不好賺，咱們還是直接現金交易，沒有收到你們錢的時候，咱們是絕對不會給貨的。
“秦總，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我們恐怕有難度。”
“沒關系，那你們可以先把飛機改裝好，以後需要的時候再來采購導彈。”秦濤說道：“對了，你們打算改發動機嗎？”
先有飛機，後有導彈？這飛機拿過去，很長時間裏就是和平鴿啊！唐一平在一旁感慨，秦總忽悠人的本事是真高，不過，這改發動機是怎麽回事？秦總該不會忽悠他們用渦噴-14吧？
當年那個特殊的歲月裏，一群人用了極大的精力和熱情，投入到渦噴-14的研發之中，這是一款可以給殲七和殲八提供後續動力的先進渦噴。
隻可惜，航空發動機的研發可不簡單，他們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最終搗鼓定型出來的發動機依舊是不可靠的。
從數據上看，渦噴-14很強，甚至空軍的一批殲八還換了渦噴-14，但是，用了沒多久就給換回來了，各種故障，喘振、熄火，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還會時不時地噴零件。
空軍可不敢用，還是老老實實地用渦噴-13，雖然落後，壽命短，但是至少可靠性沒問題啊。
此時，聽到秦濤的話，唐一平就想到了不靠譜的渦噴-14.
如果要是能給北泡菜國使用，那倒是可以考慮，畢竟他們手頭還有大批的米格-21和殲七，這些飛機都可以換裝渦噴-14，用的數量多了，發動機也就慢慢地成熟了。
就像是渦扇十，折騰了很多年，最後還是慢慢成熟起來，海空軍試用之後，終于決定抛棄三姨夫。
“秦總打算改什麽發動機？”尹成澤很慎重。
“和你們米格-29上一樣的發動機。”秦濤說道：“我們國内早就有給殲八換裝中推渦扇的想法，技術儲備充分，隻要你們想要，随時都能給你們換上去。”
原來是 RD33！唐一平松了一口氣。
八十年代，在和平典範工程中，雖然隻是換航電設備，但是也讨論了更換發動機的方案，當初的設想就是用美國先進中推 F404來替換，可惜最後什麽都沒有換成。
後來，和老毛子接觸，又有了換 RD33的方案，畢竟國内的成飛也在搞枭龍，這款飛機雖然生活四代隐身機的陰影裏，但是靠着價格便宜，還是獲得了不少客戶的青睐，尤其是老巴，從來就沒有放棄過。
枭龍用的是 RD33基礎上改進過來的 RD93，這就導緻出口受限，得經過老毛子的同意才行，所以，國内也對這款發動機進行測繪仿制，将它命名爲渦扇-13.
由于全套拿來主義，不打算做任何改動，所以仿制起來很容易，至于老毛子的抗議？完全可以無視，我們研制的是渦扇十三，和你們的 RD93沒關系，不信？你們看看，我們的渦扇十三大修壽命是你們的兩倍！
現在，秦濤給推銷了這款發動機。就算開始是進口貨，以後國産貨也可以取代的。
“米格-29的發動機？”
“對啊。這款發動機改裝到殲八，完全可以讓殲八的性能脫胎換骨。”秦濤繼續忽悠：“我們殲八目前使用的是渦噴-13，最大加力推力隻有 6.3噸，而米格-29的發動機，中間推力就有 5.1噸，這就意味着，哪怕不開加力，這款飛機都能飛到 1.8馬赫，如果開了加力，靠着兩台加力推力 8.6噸的發動機，可以讓殲八飛到 2.5馬赫！”
有人提問殲八爲何不用斯貝，當然不能用，斯貝這貨高空疲軟，但是 RD33這種渦扇可不一樣，專門就是爲了高空高速而生的，靠着這款發動機，米格-29都能飚出 2.3馬赫的速度來，用到殲八這種二代機上， 2.5馬赫也少了，關鍵是高了鋁合金就該融化了，承受不住。
動力絕對是過剩的。
“你們想想，這飛機在低空都能飚到 2馬赫，對面怎麽防？”
尹成澤目光中帶着憧憬：“是啊，如果換發的話，的确能讓我們的飛機獲得更加先進的性能。但是，這換發會不會太貴？”
“如果你們自己有發動機的話，我們隻提供改裝，給我們個改裝費就行。”秦濤說道：“我們國内相關單位就在研究這個，相關的技術儲備早就有了。”
“你們自己在研究？”
“對啊，就是代号被殲八 3E的戰機，這款戰機的性能強悍，可惜晚生了十幾年，否則絕對是主力啊。”
唐一平對秦總忽悠的本事算是徹底服了，臉不紅心不跳，堂而皇之地把這些說得和真的一樣！
殲八 3的計劃的确有，當年成都獲得了三代機項目，北方所極度不滿，于是也申請了改進殲八的項目，想要把殲八做一番大改，搞出一款争氣機來。
可惜，技術不給力，最後還是失敗了。
如果隻有殲八 3，或許會被人認爲是随口胡編，但是後面再加個 E，那真實性就會大大提高！
秦總就是這麽厲害！
現在，誘餌已經抛出，就看對方是否上套了。
“我回去會把您的計劃告訴上級的。”尹成澤說道：“不過，貴方有沒有詳細的改裝計劃？如果有計劃書設計圖之類的，更能有說服力。”
“沒有，你們同意了，給了我們首付款，我們才能給你們出圖。”
秦濤回答得直截了當，對付他們，就不能心軟，不給錢，什麽好處都别想拿。
“那我們這次，能不能先帶一架飛機回去？”
他們來這裏，就是要飛機的，原本以爲直接就能飛走，現在還得改裝，不過，那也得先弄一架飛機回去。
“當然可以。”秦濤說道：“而且還可以由你們的飛行員來飛，畢竟它的操作和殲七很像。”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隻不過，得提前培訓一下，這個飛機白拿了，培訓費你們得支付一下。”
“多少？”
“不用多，給個油錢就行，畢竟總得上去飛一圈。對了，你們要飛回去的話，油錢也得自己出。”
油錢可不少，航空煤油五千塊錢一噸，一次上天就算是加半箱油，那也是四噸，就是兩萬，如果要是飛回去，八噸燃料都夠嗆。
這筆錢肯定不能由東方來出，送了戰機再送燃料？可沒那種好事。
“不過，如果你們要是等到改裝之後再來接收戰機的話，那就可以從北方的 112廠那邊接收，這樣對你們來說，應該會更近一些。”
殲八是 112廠生産的，改裝肯定也會在 112廠進行，改裝之後從 112廠飛到北泡菜國，那航程就縮短很多，可以少燒好幾萬的燃料。
尹成澤簡單思考了一下：“我們至少得飛一架回去，這樣才方便向領導彙報，如果改裝的話，我們隻改裝後續的那些飛機就可以了。”
“好。”
這些家夥們還是有想法的，畢竟現在也就是投入個油費而已，先弄一架飛機回去，如果覺得能滿足他們的需要，再來升級剩下的飛機帶走，如果要是覺得不合适，估計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不過，秦濤也沒有戳破他們，他相信，以北泡菜國目前的情況，能免費獲得這批戰機，再升級改裝一下，那是絕對劃算的，畢竟，他們的對手作戰實力可是相當強的，他們老舊的機群根本就無法承擔奪取制空權的任務，幾乎就和衣拉克差不多。
不過，他們不會遭受衣拉克那樣的命運，畢竟他們手頭有大殺器。
事情就算是這麽談妥了，接下來，就該安排他們蹬上殲八 2戰機，接受培訓了，但是尹成澤顯然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秦總，殲八 2戰機的事情談完了，接下來，我們能不能談一談預警機的項目？”
秦濤搖頭：“預警機太貴，你們買不起。”
白要是不可能的，對己方來說，預警機都非常珍貴，自己還不夠用呢，怎麽可能給他們，隻能賣給他們。
但是，以他們的扣扣索索的樣子，肯定是買不起的，所以，秦濤直接一句話就把他們給頂了回去。
不過，尹成澤顯然沒有罷手的意思。
“秦總，我們已經看到，時代在發展，技術在進步，美制的巡航導彈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我們的國土上多山，如果沒有預警機的話，很難發現超低空飛過來的巡航導彈，我們的很多設施也都會遭到打擊，隻有預警機才能改變這種現狀。”
這些家夥們也是與時俱進的，也能分析和研究問題，知道預警機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就過來求助了。
隻不過，你們需要是你們需要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麽關系？憑什麽你們要，咱們就得給？
“沒錯，說得對，在現代戰争中，預警機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所以，我們需要先進的預警機，希望貴方能補貼一部分費用，讓我們獲得一款便宜的預警機。”
“不用貼補，本來就有啊。”
一衆北泡菜國的客人有些懵逼，什麽叫本來就有？咱們哪裏來的預警機？
“你們不是要采購我們的殲八 2，然後改進雷達系統嗎？等到改進了之後，我們的這種飛機就能充當預警機的作用啊，我們的雷達擁有完善的下視下射能力，可以從複雜的山區回波中找到巡航導彈的身影，還能引導閃電-10導彈攻擊。”秦濤說道：“以我們機載雷達的搜索距離來說，在戰場上，你們隻需要在東邊和南邊，各自起飛兩架巡航，保證密不透風，一枚巡航導彈也飛不過來。”
唐一平更是感慨，秦總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把他們給堵上嘴了！
想要免費從咱們這裏獲得預警機？門都沒有！湊合着用咱們的殲八 2就可以了，而且，這種機載雷達不含糊，真的能滿足需要。
“秦總，我們想要專業的預警機。”尹成澤還不死心。
“專業的預警機太昂貴了，動辄幾十億美元一架，你們一年的雞的屁才多少？”秦濤搖頭：“算了，你們還是别做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夢了，不過，你們要是真的需要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個額外的解決方案。”
“氣球。”秦濤說道：“把雷達裝到飛機上太昂貴了，如果要是裝到氣球上，那就簡單多了，還用我們殲八 2戰機改裝用的這種雷達就足矣，也不用太高，飄到三千米高度，居高臨下就能監督地面上的所有飛行器，一旦有超低空目标飛過去，就可以通過數據鏈傳輸回去，引導你們起飛戰機攻擊。加上氣球，還有地面控制設備，成本也能控制到一千萬美元左右。”
氣球很古老，但是這種東西一直到現在，也在不斷地發揮作用，高空偵查氣球就無時無刻不在。
将雷達安裝到氣球上，對地面進行監督，這可省錢多了，至少它不像預警機那樣燒油啊，還能長時間執行任務。
“貴方有這種東西？”尹成澤還真動心了。
“隻要貴方有需求，我們可以幫忙研發，不過這東西研發也不容易，至少五個起售。”
“我們會把貴方的這個建議彙報上去的。”尹成澤說道：“如果評估之後合适，或許我們會采購，希望貴方能照顧我們。”
“隻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各位，現在可以去看看我們先進的殲八 2戰機了！”唐一平打了個招呼。
看着一衆人都跑去看飛機，唐一平向秦濤豎起了大拇指：“秦總，您太厲害了，上級領導說的沒錯，這種事還真得由您來應對。”
“我也隻是随便說說。”秦濤說道：“事情既然完了，那我就走了。”
“秦總，這後續還有一大堆事情呢啊。”
“交給 112廠和北方所，他們不是一直抱怨沒撈到什麽肉吃嗎？這次機會難得，希望他們能抓住這個機會。”
北方所幾乎都快被邊緣化了，雖然現在還生産着蘇-27系列戰機，但是已經後續乏力。
他們對秦濤是頗有微詞的，好事情沒有想着咱們，秦總偏心。
現在，終于可以給他們一些好處了。
“這點生意，他們不會看不上吧？”
“怎麽看不上，這才是第一批，等到這一批順利交貨之後，客戶肯定還需要更多。而且，客戶手頭的米格-23戰機也能按照這種方式改進，告訴他們，搞得好的話，會有上百架戰機的改裝合同，一架哪怕隻賺兩百萬，這也是兩億美元的大生意。”
“秦總說得對。”唐一平滿臉敬佩。